傍晚,宿舍樓下人來人往,很是嘈雜熱鬨。
初春的夜風依舊寒涼。
吹得人有些冷。
周喬看著手裡那薄薄的幾張紙,莫名感覺到有些沉。
許久後,她才開了口,“我也設計過她。”
坐在那裡的秦匪抬眼。
“但我沒錯。”周喬隨即道。
秦匪揚了揚眉,“那你在不開心什麼?”
周喬拿著那個牛皮紙袋轉身走到了他的身邊,也坐了下來。
似乎是有些歎息。
“我不知道她那麼喜歡和我住在一起。”
事實上對於這個室友,周喬是很不樂意的。
她本就不喜歡和人一起合住,更何況還帶著一張假麵的情況下。
那就更加不願意了。
哪怕方糖在宿舍裡如何努力讓自己變得透明。
那也不行。
因為隻要有人,她就無法把臉上的東西拿下來。
所以得一直帶著。
可這樣長時間的帶著,其實挺難受的。
特彆是在洗澡和睡覺的時候。
所以她真的很迫切的想要把人弄走,好讓自己能自由一些。
可沒想到,方糖會覺得那段時間很快樂。
“知道了你就不把她踢出去了?”這時,秦匪歪著頭,漫不經心地問道。
周喬想了一下,“或許會換個方式。”
踢肯定還是會踢的。
但不用這麼直接而又決絕的手段。
她太習慣性的去用對待時家人的方式來做事,卻忘了,對方完全沒有時家人的能力。
方糖隻是一個孩子。
一個家庭普通,身份普通的,普通孩子而已。
但秦匪卻不以為然,“對一個給你下藥的人,你還想溫柔到哪裡去。”
周喬覺得,這話似乎也沒錯。
“不過你是怎麼發現問題的?”他好奇地發問。
周喬如實回答“那天早上我提前把牛奶喝了,她就很反常的來阻止我。”
“然後呢?”
“我以為那瓶牛奶有問題,故意當麵把牛奶喝了。”
可現如今想來,根本不是牛奶有問題。
而是她怕自己把牛奶都給喝了,沒地方下藥。
此時,秦匪原本還噙著笑意的唇慢慢繃緊,眼眸半眯了起來,“所以你不知道裡麵放的是什麼就喝了?”
“不知道,不過以她的膽子,也不敢對我下什麼毒藥。”周喬語氣平平。
秦匪“……”
就這種理由也能成為理由?!
“那如果放了呢?你就準備拿命去賭?”秦匪的臉色明顯有些黑了。
但對於這一點,周喬的理由也十分的充足,“不喝,就沒辦法讓她走了。”
秦匪低冷地一聲輕笑,“以你的手段,還弄不走一個舍友?”
“能。”周喬果斷回答“但我不能永遠都隻能住一間。”
隻有下藥這種,她才能理直氣壯的讓學校虧欠,給她一間單人宿舍。
如果是按照其他方式,就算走了一個方糖,到時候還是會來第二個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