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一聽就是沈昂!
他應該是收到了那個人的消息,才會這麼及時的趕過來!
秦匪當下顧不得火車裡的異味,趁著火車還有十分鐘的時間,趕緊衝了上去。
他逆行在人群裡,顯得十分的艱難。
因為拿著手機不方便,索性在耳朵上掛上了藍牙耳機,以此保持通話和交流。
聽著那頭的電話混亂的吵鬨聲,秦匪腳下的步子愈發的加快了起來。
他生怕自己晚到一步,徐董人頭落地,那所有的線索和信息就全都斷了。
沈昂這次但凡抓到人,必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否則徐董也不至於在收到風聲之後,連打都不打,就直接逃了。
以他在京都的身份和地位,哪怕比不上整個秦家,但這麼多年來的籌劃縱橫,要想擋一擋還是沒問題的。
但他沒有,就足以說明這件事的嚴重性,和沈家的決心了。
然而,還沒等他跑過去,電話那頭就再次傳來的屬下的聲音,“不行,被他的人攔住了!”
那急促的聲音無一不在說明那邊的情況對他們這邊很不利。
秦匪好不容易衝到車廂的腳不由得停了下來。
他遠遠地站在車廂門口,看到車廂內雙方互相糾纏的場麵。
沈昂同他一樣,躲在人群最後麵暗中指揮。
而他手下的那群人因為落了一步,人被秦匪的人抓著,於是隻能裝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心乘客,企圖吸引彆人的注意,逼他們放棄,嚷嚷著道“你們是乾什麼的?為什麼無緣無故的抓人?”
“大庭廣眾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們信不信我報警,發網上!”
他們來勢洶洶,披著憤憤不平者的嘴臉,還真把秦匪的手下給一下糊弄住了。
至於作為這場風暴中心的徐董,在匆匆逃了那麼久被抓時,嚇得整個人都懵了,大腦完全處於空白。
在極度驚嚇中,他連話都喊不出來。
但那神情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在害怕。
而且非常的害怕。
隻是他不敢動。
因此被迫的在兩方的爭執中被迫的來回被拉扯著。
周圍的乘客看著這激烈的一幕,也不敢隨便上前,暫時就這麼看著。
不過躲在另外一節車廂內的秦匪還是看到有人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那些人的吵鬨,偷偷地去找乘務員。
為了防止事情鬨大,他果斷地對著電話那端的人冷聲下令,“趁亂把人放走,你們擋著,我來親自抓。”
在人群裡的那個人收到了命令,馬上一改剛才的沉默,吆喝著道“嘿!我不過就是讓這人讓讓位置,他妨礙到我走路了,正理論呢,怎麼就成抓人了?”
他身邊的人看到了,也馬上順勢道“就是啊,咱們這些兄弟人多,道路窄,他擋著通道,讓他坐到一邊去,怎麼就變成沒王法了?”
“大晚上的,車上的人都在睡,你們幾個卻故意大聲嚷嚷,是不是沒事找事啊?”
沈昂的人當即反駁了起來,“什麼沒事找事!分明就是你們要抓著人要離開,要不是我們眼尖,估計這人就得被你們帶到哪兒去毀屍滅跡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都是正經的農名工,趕著開春來打算進城找工作的,怎麼連車都沒下,就成殺人犯了?你們……你們簡直就是在欺負人!”
“是啊,欺人太甚了!”
“你們城裡人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外地人啊?!”
隨著話風一轉,當場秦匪手下的那群人就反客為主地鬨騰了起來。
而趁此機會,為首的那位按照秦匪在電話裡吩咐,先是不留痕跡地鬆開了那位徐董的手,然後二話不說就一把抓住了最後麵的沈昂,一副五大三粗要鬨事的樣子。
沈昂不禁皺起眉,立刻伸手就扣住對方的手腕,逼對方鬆手。
彆看他一副少爺做派,總是不著調似的,但那些手上功夫也是從小經過專業訓練的。
他們這一圈的人大部分都這樣。
特彆是內定的繼承人。
就像秦匪這般。
不過他學這些不僅僅是因為繼承人的身份,還有最重要的是他所涉及的東西太機密,經常遊走於危險地帶,所以需要絕對的自保能力。
作為發小的沈昂經常作為陪練,自然也不弱了。
隻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那個聲稱自己是農名工兄弟的人卻在第一時間反手,躲開了他的鉗製。
就這一細小的動作,沈昂立刻就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這人不是普通的農民工!
而是一個練家子!
從他的動作裡就能很明顯的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