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就這樣一直坐在審訊室裡,被那兩名警察翻來覆去的詢問。
終於,在問到第四遍陳述昨晚上的事後,她有些不耐煩了起來,“我都說了四遍了,我喝醉了,昨晚的事情我根本不清楚。”
“你不要以為一句喝醉了就可以糊弄過去,這次的事故可是造成了楚家二房一家三口當場死亡!”那名警察其實心裡也很煩躁,和她浪費了將近一個下午,結果什麼都問不出來,這人要麼是真不知道,那麼就是裝不知道。
他個人認為周喬偏向於後者。
畢竟互換車牌這種事實在是太奇怪、太突兀了。
因此他繼續問道:“就算不知道在會所的事不知道,那你昨晚上在哪裡休息總應該知道吧?”
而坐在桌前的周喬沒想到死了一個楚千允不夠,連楚家二房兩個也都死了。
這也說明楚千允是真的非要置自己於死地。
否則不可能一個小小的刹車失靈會造成如此大的後果。
不過可惜啊,千算萬算沒算到最後會是他自己自食其果。
不僅把自己給搭進去,就連楚世康夫婦也一同送進去。
當即,她神色淡淡地再次重複第N次的回答:“在我老師的一個住處,昨晚上他正巧因為補課的問題給我打電話,然後來找我。”
那名警察也重新繼續問道:“那他為什麼晚上還要給你打電話?”
周喬揉了揉額角,儘量壓下自己的煩躁,再次道:“因為那天放學要補課,而我忘記了。”
“你為什麼會忘記?”警察不停地深究詢問,試圖能夠在她的言辭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果然這時周喬緩緩抬眸。
那警察還以為她是心虛,所以才有這樣的異色,當即警惕了起來。
可誰知道下一秒,就聽到周喬說:“如果忘記也有原因,那就不是忘記,而是刻意。”
警察:“……”
他感覺到了言辭下滿滿的嘲諷,同時也覺得自己這問題有點多餘,忍不住輕咳了幾聲,緩解了下尷尬,再次問:“你喝醉這一點有誰能作證?”
周喬端坐在那裡,“聽範禹說,我當時喝醉了洋相百出,那應該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都可以作證。”
警察:“那你為什麼要去換車牌號?”
周喬:“……因為喝醉了。”
她有點開始懷疑這名警察是不是新來的,否則為什麼問出來的問題怎麼會都那麼的弱智。
而且一個比一個弱智。
“為什麼會喝酒?”
聽著那些近乎於廢話的審訊,周喬深吸了口氣,努力配合著,“因為那天晚上範夫人拉著我認識不少人,結果我酒量淺,沒幾杯就喝醉了。”
“知道自己酒量淺,為什麼還要喝?”
“因為生意場上,為人情往來,喝點酒很正常。”
因為周喬的這一句話,那名警官似乎很快是找到了突破口,緊接著就質問了起來,“你不過就是一個高中生而已,應該要不至於牽扯到生意往來這種事吧?”
對此,周喬很是平靜地道:“我父親身體不適,現在由我暫代出席,自然該做的人情往來,我必須要替我父親做。”
那警察很是懷疑地看著她,“那你就由著自己喝醉?在這種場合,你也不怕自己一個小姑娘出事?”
周喬知道他問這些的目的。
無非就是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裝醉,以醉酒企圖來掩蓋殺人動機。
所以,她簡簡單單一句,“不知道自己酒量這麼差,以為是葡萄酒,不會有什麼事。”
就這樣把他給打發了。
那警察看她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不知道,最終等到窗外落日餘暉之後,隻能暫時結束了審訊。
他一臉的灰頭土臉從審訊室裡走了出來,滿臉寫著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