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匪側目,含著煙,懶洋洋地勾著唇畔。
分明是對於他們之間如此地默契而感到愉悅。
他道:“你先說。”
周喬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很羨慕你。”
秦匪揚了揚眉,大大咧咧地靠在那裡,“羨慕我喜歡了一個這麼脾氣爆、還身份神秘的小姑娘嗎?”
那話說得很是欠揍。
可周喬一反常態地沒有馬上翻臉走,而是繼續道:“羨慕你有一個這樣好的兄弟。”
秦匪聽到這話,頓時低笑出聲。
周喬看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笑起來,有點懷疑這人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正奇怪呢,就聽到他說:“安慰我?”
周喬的神色一頓,眼睛不自然地往旁邊瞥去,就連說話時都帶著幾分的不自然,“很明顯?”
秦匪看她那副尷尬的樣子,心裡覺得她簡直可愛到爆炸。
他憋著笑,點了點頭,“嗯,非常明顯。”
周喬深吸了口氣,淡聲地說:“抱歉。”
秦匪挑眉一笑,“你安慰我,還對我抱歉?”
“嗯,我不太會安慰人。”
其實,她壓根不會安慰人。
也沒安慰過人。
這輩子,人生頭一遭。
對於她的坦誠,秦匪卻笑了,“不會安慰,就說實話唄。”
周喬微微繃緊的肩膀卸下了力,“實話就是,其實我不懂這些。不管是身處高位的責任,還是家族的興衰,我都不明白。”
她沒那些人的長遠目光。
也沒有那些使命感。
因為活著都已經用儘了她所有的力氣了。
哪裡還想到其他。
“那你明白什麼?”秦匪歪著頭,像在逗她玩兒似的閒聊地問。
周喬筆直地站在陽台的正中央,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接著才開口:“明白要努力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秦匪的目光不禁落在了她的臉上,他知道,周喬這句話是真的。
她就是在努力的活下去。
哪怕是用彆人的身份,也要活下去。
隻是……
她還要用彆人的身份多久呢?
一年、還是兩年……
或者一輩子?
她的真實身份又到底是誰呢?
秦匪一雙深邃眸子就這樣打量著她。
帶著探究和思索。
“你彆聽剛才那個人的話,他說的不對。”這時,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的周喬再次出聲。
回過神的秦匪頓時臉上再次浮現出了淡淡地笑意,“又安慰我?”
周喬搖了搖頭了頭,“不是。”
秦匪這下來了興趣,笑著問:“那什麼是對的?”
“沒有人義務的去為另外一個人做任何事,你的家世是得天獨厚的優勢,但這不是被人攻擊的理由。”
周喬的這一句話精準無誤地戳中了他心底最深處。
以至於他臉上的笑都淡化了一些。
“他的想法我太清楚了,與其說他怪罪你的不關心,不如說他嫉妒你的存在。”
就像是有一種‘我弱我有理’的強盜邏輯概念。
那種埋怨和委屈說到底就是自卑後的嫉恨。
誰規定站在神壇上的人一定要往腳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