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從頭到尾就沒有贏過。
周喬在得知了最後這一結果後,心裡很是滿意。
江氏拿到的了最少的合作權,投入的資金卻是所有合作方裡麵最多的。
再加上還有另外一個合作者會在裡麵攪和事兒。
想想都讓人覺得痛快不已。
以至於連心情都好了不少。
唯獨讓她頭疼的也就剩下那張假麵了。
那張假麵她在這段時間裡洗了很多遍,但始終都洗不乾淨,根本無法帶著見人。
而自己的手下也像是失蹤了一樣,無論怎麼打,一直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這讓她不免覺得事情有點奇怪。
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她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
作為同住一個屋簷下的秦匪自然將她地低落的情緒看在眼裡。
隻是他誤以為以周喬不高興是因為還計較著那件事,便出聲說道:“放心吧,她被送去警局,不關上一個月是出不來的。”
坐在沙發裡正發呆的周喬聽到這話後,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下意識地皺眉問:“誰被關了?”
可問完之後,她立刻反應過來是誰了。
應該是範禹的姐姐,嶽雪悠!
“你把人關起來了?”她問。
秦匪端著茶水走了過來,坐在旁邊,理所當然地道:“是啊,她犯下了那麼多事,不關幾天怎麼行。”
瞧他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周喬索性也不戳穿,隻是問:“嶽家沒來找學校說情?”
就算嶽豐知道,不敢來找自己,可那嶽夫人卻是個心疼自家女兒的人,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在派出所裡蹲上半個月,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哦,那個嶽夫人的確是來說情了,不過我把校長和教導主任派出去出差了,她沒找到人。”秦匪嘴角勾著唇,一派自得地垂眸,看著玻璃杯中茶葉在熱水中舒展翻滾著。
坐在對麵的周喬被他這一釜底抽薪的操作弄得也是服氣了。
因為知道趕不走嶽夫人,所以提前把自家的校長和教導主任兩個關鍵人物給弄走,找不到人的嶽夫人必然最後隻能灰溜溜地離去。
周喬道:“你這樣以後校長不好做人。”
“那就換個校長唄。”秦匪很是無謂地懶洋洋的一句,“如果對隨意亂闖學校,企圖給學校學生造成困擾的人不嚴加打擊,以後還怎麼管理學校?”
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他臉上那抹高深意味很是顯眼。
周喬幾乎一眼就看穿,直接就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秦匪吹了吹冒著熱氣的熱茶,很是輕描淡寫地說:“也沒做什麼啊,就是讓她也享受一下被潑油漆的快樂。”
隨後又補了一句,“一日三餐的感受著。”
周喬:“……”
狠。
比她還狠三分。
她自問自己也算是睚眥必報的性子了。
但基本上都是直接正麵還擊,而且等還擊過了,這件事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可沒想到這位竟然如此折磨人。
一日三餐感受被潑油漆的快樂?
那這人還能看嗎?
不會成一個油漆人嗎?
就算潑完馬上去洗,估計一連三天,這人不死也得被脫一層皮吧?
周喬看他的目光裡漸漸起了幾分複雜和微妙的變化。
秦匪垂眸,喝著茶水,似乎不用看,都知道此時此刻周喬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什麼樣的,所以徑直地道:“覺得我過分了?”
周喬輕搖了搖頭,“隻是覺得你沒必要摻和在這裡麵。”
秦匪將茶水放在了一旁,道:“我的學生被欺負了,做老師的哪裡能袖手旁觀啊。”
周喬:“……”
聽著這話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辭來形容這人。
當時說對自己有興趣的是他。
現在說是自己老師的也是他。
他倒是不嫌彆扭。
周喬懶得和他爭辯這些無意義的事,索性隨便他去。
反正說到底,他也是為了自己出氣。
當即就準備起身。
但卻聽到秦匪這個時候問道:“如果不是因為那女孩子的事,那你在苦惱什麼?”
周喬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他。
就聽到他繼續道:“你這幾天看上去情緒時好時壞,我很擔心你,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秦匪沒有抬頭,整個人逆著光,看不清臉上的情緒。
可莫名的就敲在了她心上。
擔心?
這可是這輩子頭一回有人說擔心自己。
而且還因為擔心而有些手足無措。
很新奇的感覺。
周喬看著坐在對麵已經放下茶杯,用漆黑的眼睛盯著自己的秦匪。
唇蠕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放棄了。
“沒什麼事,我先回房間了。”
看著她就此起身,打算離開,秦匪不禁眉梢輕挑起。
他不可能錯過剛才周喬微動的唇。
她是想說的。
隻是還差那麼一點點。
“周喬,我對你沒有威脅,我隻是希望你在有需要的時候,我能幫你一把,僅此而已。”
秦匪再接再厲的一句話,成功周喬腳下的步子就此停頓了下來。
在沉默將近半分鐘後,她終於開了口,說:“我弄不到新的假麵。”
秦匪的神色一頓。
他沒想到,周喬竟然願意和他主動提及假麵。
因為在相處了那麼久的情況下,他很清楚那張臉是她的底線,也是一觸即發的暗流。
就算這張窗戶紙明明早就已經捅破了,但是在明麵上依舊不能提及絲毫。
可如今她卻提了。
秦匪這下心裡彆提多開心了。
她願意把最秘密的東西對他說,那就證明她對自己的戒備沒了以往那般重了。
“我幫你去弄一張新的假麵,如何?”
周喬經過他這麼一提醒,突然想到,眼前這位爺的身份要想弄個假麵簡直易如反掌。
在思索了幾秒後,她馬上問道:“你多久可以給我。”
秦匪笑著道:“肯定不會超過你臉上那兩張的製作時間。”
周喬算了下時間,當即點頭,“可以。”
兩個人就這樣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