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確定嗎?這個孩子的存活率還是很大的,要是現在推出來,希望可就不大了。”那醫生在聽到了他們的話之後,禁不住提醒地道。
為首的男人也是愁眉苦臉地道:“問題是現在沒錢啊,這重症病房一晚上就得幾千塊,我們撐不住啊。”
那醫生對此表示理解,但還是繼續勸說:“費用是貴了點,但好歹是一條命啊,有什麼比命還要重要呢?”
他儘量想要對方打消掉放棄治療這一想法。
但無奈,那個男人就是咬死沒錢這兩個字,怎麼都不肯鬆口,“話是這麼說,要是有錢,誰不想治,這不是沒錢嘛。”
那醫生看他們穿得的確不怎麼好,又想到重症病房裡那個才不過十歲的小女孩,動了惻隱之心,提議道:“要不然……暫時先讓你們拖一段時間,先讓孩子有點起色,到時候再說,如何?”
為首的那個男人愣了下。
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位醫生會如此的退讓。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不願意放棄對那個小女孩的治療。
隻是……
這個小女孩必須得死。
不死,他們就拿不到錢。
然而正當他還沒來得及想要托詞的時候,身後那個女人卻有些性急地道:“你這個醫生真奇怪,我們都說沒錢了,你還故意拖著不放,還非要我們欠錢不可,是訛上我們了嗎?還是說現在醫院缺病人已經缺到要訛人的地步了?”
她這無理取鬨的話頓時引起了周邊護士的不滿,當即就站了出來,駁斥道:“你這個女的怎麼說話的,我們薛醫生是好心,舍不得那病床上的小女孩兒就這麼毀了,你怎麼能說他是訛人呢!”
女人一副耍無賴的樣子,“可現在我們沒錢,沒錢怎麼辦!”
“你!”
那護士的話還未說完,結果就被身旁的醫生給攔了下來。
他態度依舊非常客氣地道:“我明白你們現在的困境的,但作為醫生還是建議讓患者繼續治療,畢竟她恢複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那你說她多久能恢複?”那女人對此依舊不依不饒地道:“是三天還是五天?總不能這樣一直沒有時間限製的住下去吧?我們不要活命了嗎?”
她越說越激動。
還是最後身旁的男人將其製止住,然後連聲的道歉:“不好意思啊,她就是這個性子,不是有意的。”
那名醫生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會,這位女士說的也不算錯,因為我的確沒有辦法給你們準確的時間。”
那男人打蛇上棍地就開始哭喪著臉,歎息地道:“其實我們也希望能救,但現在我們自己都自顧不暇,所以……”他頓了頓,麵露艱難之色地道:“這樣吧,我們就咬咬牙再住兩天,如果這兩天能拿到錢,我們就繼續住,實在不行,我們也沒法子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名醫生而已隻能點頭了,“能理解。”
“您能理解就好,理解就好。”那男人一聽他終於鬆口了,提在嗓子眼裡的那顆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隻是,正當他們打算準備離開的時候,不料那名醫生卻冷不丁地問了一聲,“不過,你們是這孩子的誰?”
那一句提問讓在場的那幾個人的心“咯噔”了一下,互相看了看彼此。
隻見為首的那個男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了一句,“我們……我們是她叔叔和阿姨。”
瞬間,那名客氣有禮的醫生臉色就冷淡了下來,“那她的監護人呢?”
男人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道:“她的監護人是她哥哥,不過他現在不在這裡,暫時由我們來照顧。”
“這種事必須要由家屬才可以,你們不能代表家屬。”
好不容易談妥下來的事就因為身份的問題一朝給打了回去。
當即,那男人就有些急了,“可問題是,現在他人不在這裡,這孩子的錢是我們在付啊。”
醫生:“那他人呢?”
男人眼珠子一轉,就開始賣慘了起來,“他說是去借錢,可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我們看著這孩子可憐,就給她付錢看病,可誰想到這花費那麼貴,我們真的支付不起。”
那醫生皺了皺眉。
這種事醫院裡倒是經常發生。
很多人沒錢,支付不起昂貴的醫藥費,就把親人丟在醫院,自己不負責地跑了。
一想到這裡,他的神情緩和了下來,點頭道:“行吧,那到時候你們自己決定。”
說罷,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