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番糾結之下,最後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於是,她趕緊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那裡,開始煮了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藥終於煮好了。
她先給自己灌了一碗下去,拿自己先當小白老鼠實驗了一下。
在又等了二十分鐘,看身體沒什麼不舒服、或者是中毒的反應後,就把另外一碗端了進去。
此時,那位大爺基本上已經把秦匪身上那些外傷全都給包紮好了。
她趕忙上前詢問道:“他還好嗎?”
那大爺說話也是直言不諱地很,“不能保證,但儘量不讓他馬上死掉。”
周喬:“……”
這大爺說的話怎麼總是那麼讓人沒希望呢。
“反正就看命吧,你把這碗藥給他灌下去,隻要退燒,基本上沒什麼問題。”那大爺眼角的餘光一不小心瞥到了周喬的手背,頓時皺了皺眉,“小丫頭,你這手也最好儘早解決,不然時間拖延長了,小心截肢。”
周喬覺得還是儘量和他少說話比較好。
不是死掉就是截肢,總感覺活不到明天的樣子。
“他什麼時候醒?”周喬沒回答,而是果斷換了個話題問道。
大爺嘖了一聲,用一種看啥子的目光看著她,“你藥不給他灌下去,他怎麼醒。”
周喬對此也十分的不理解,“他不醒,我怎麼給他灌?”
“那這就是你的問題了,總不能我給他嘴對嘴喂藥吧?你不嫌看得惡心,我還嫌做的惡心呢。”
周喬:“……”
這話說得好像也對。
光腦補一下這畫麵,的確有種要把難以不適的感覺。
不過……
要讓自己和他……嘴對嘴的喂?
周喬不自覺地就皺起了眉頭。
要是秦匪醒過來知道這件事,說不定得有多嘚瑟。
於是,在思索了片刻後,她最後還是一把捏住了秦匪的鼻子鼻子。
很快,原本陷入昏迷的人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將緊閉牙關的嘴微微張開了一條隙縫。
周喬很是果斷的就將手裡那碗藥給灌進了他的嘴裡。
那動作叫一個迅猛,且不帶半點拖泥帶水。
以至於秦匪在昏迷之中被嗆了好幾下。
最後這碗藥才半喝半吐的給灌完了。
從頭看到尾的大爺看周喬這樣毫無憐香惜玉的舉動,隻能搖頭,“你可真夠粗魯的。”
周喬灌完了之後,將碗放在了一旁的矮櫃上,語氣淡然地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等他醒唄。”大爺說著,隨後就招呼她,“來,你過來。”
“乾什麼?”周喬沒動,而是一臉的警惕。
大爺指了指手裡的紗布,“給你敷藥啊,你的手不也受傷了。”
聽到大爺是這個意思,周喬這才收斂起了心裡那份警戒,走了過去。
隻是她的傷比秦匪的要更加嚴重一點。
因為整個手掌都被刺透了,還有嚴重的撕裂,所以整個手掌可以說是血肉模糊。
“你這個也太嚴重了。”大爺在給她敷的時候,禁不住連連搖頭。
周喬就這麼一聲不吭地靜靜看著他把草藥全都敷了上去,那草藥裡大概放了薄荷,冰冰涼涼中帶著些許針刺一般的疼痛,還算是在可忍受的範圍內。
直到全都處理好了,她疏冷地道了一聲謝謝。
大爺收拾了下東西,不在意地道:“行了,你去好好照顧他吧,畢竟你哥這麼拚命救你。我要去山裡看看捕獸籠裡有沒有東西,不然今晚你們就得餓肚子了。”
“麻煩了。”
周喬應答完之後,就重新回到了屋內。
其實說照顧也沒什麼好照顧的,如今他昏迷不醒,除了靜靜等著他醒過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就這樣靜坐在那裡靜坐了一個多小時。
在這樣安靜且溫暖的地方,沒好好休息過的周喬隻感覺自己的眼皮子有些越來越重。
終於,最後有些支撐不住,靠在床邊瞌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聽到院子外有開門的動靜。
這一睜眼,居然天色都黑了下來。
她當下就從屋內走了出去,就看到那大爺穿著厚厚的衣服,手裡拿著一隻野兔,從門外走了進來,衝著她喊:“今天你有福了,今晚上加餐,有兔肉吃。”
周喬因為不會做飯,再加上手上纏著紗布不好碰水,就隻能落個燒柴火的工作。
不過她燒柴倒是出乎意外的好。
“你以前燒過?”大爺看她火候掌握的那麼好,便趁著洗鍋的間隙隨口問了一句。
“嗯。”
她以前天天給母親燒柴火。
因為不燒,就意味著沒飯吃。
所以這項技能可熟練了。
而且小時候她也很喜歡燒柴火。
每次蹲在那裡燒柴火,就代表著今天有好吃的了。
否則她們是連柴火都不用燒的。
火光映在了她的臉頰上,那灼熱的溫度燙得她的周身暖烘烘地很。
沒過多久,飯菜全都煮好了。
那大爺為了給秦匪補身體,就把那兔子切成小的,在油裡簡單的煸炒了下,然後就放水,煲了一鍋子的湯。
周喬還是老辦法,等那湯水的溫度溫熱之後,就給秦匪給灌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兔子可真好吃。
特彆是對於兩天沒怎麼吃過東西的周喬來說,那滋味鮮美得恨不能把舌頭給咬下來。
終於在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她徹底活過來了。
就連手掌的傷痛都減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