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某人成功失眠了。
從來不會失眠的人居然有一天在淩晨三點的時候,還睜著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天花板。
腦海中不斷地回憶起昨天晚上在那個時明時暗的包廂裡,兩個人相擁著,親吻。
那時候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願意。
原本是腦子渾噩,一時的衝動。
可衝動過後,那被緊緊抱著的溫暖,以及籠罩著她的溫熱氣息,讓她渾身的毛孔在瞬間張開,不自覺的沉溺其中。
和之前被壓在床上時的感覺不一樣。
那時候……
她驚訝和意外更多。
隻想從他的身下逃脫。
而現在,耳邊那震耳欲聾的煙花聲一下一下,最後漸漸和心臟的跳動融為一個頻率。
在那一刻,她就什麼都不想。
隻是依靠著本能,伸手緊緊抱住了眼前的人。
直到煙火宴會結束,她迷迷糊糊地就被秦匪送了回來,然後又迷迷糊糊地洗了個澡,最後迷迷糊糊地躺在了床上,清醒地睜大著眼。
窗外寒風依舊凜冽。
一陣又一陣的刮過。
周喬就這樣躺在床上,恍惚間她還能感覺到唇間那抹微涼的觸感。
越回想,渾身都不自覺地開始發燙了起來。
那種感覺讓她的心速不自覺地加快起來。
最終,她猛地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進了浴室裡洗了個冷水臉,企圖降降溫。
可這樣一來,更精神了。
那天晚上她就這樣睜眼到了天亮。
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地各種碎裂的片段。
親吻的、擁抱的、顫栗的,沉溺的。
那些感受從心裡不斷地翻湧而出,讓她無法克製。
就這樣生生地熬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黎明,她就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天空一點點地變亮、變淺。
那些星子也隨著光亮慢慢淡去。
直到天光大亮。
周喬起身就去了浴室洗漱。
一夜未睡讓她向來冷淡的眉眼帶著幾分的疲憊。
這會兒她不得不慶幸自己有一張假麵,可以將她眼下的黑眼圈遮掩得乾乾淨淨。
等到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她就出了臥室。
這時,恰巧秦匪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兩個人就這麼一個對視。
相比較她一夜未睡的疲憊,就看到眼前的這位那叫一個神清氣爽,看上去像是做了十個大保健似的。
這一比較,周喬心裡就多少憋屈了起來。
偏偏秦匪還作死,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睡得好嗎?”
秉持著輸人不輸陣,周喬又嗯了一聲,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還行。”
秦匪看她耷拉的樣子,似有深意地笑了下,“我以為你會激動得一夜睡不著。”
被戳中心思的周喬心頭一跳,偏過頭去,淡淡地道:“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值得一夜睡不著的。”
秦匪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就一夜睡不著啊,恨不能馬上到白天,看到你。”
那臉皮叫一個厚。
而且一大早上就張口撩人。
周喬有了昨晚的衝擊,如今有點承受不住,果斷地轉移了話題,道:“我餓了,有吃的嗎?”
秦匪看她那樣子,笑了笑,也就順著她的話,道:“我讓他們送過來,你可以先去喝杯水。”
“嗯。”
周喬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地喝著茶水。
秦匪本來也是打算泡一杯茶水坐到她身旁去的,最好再能趁機偷個香。
畢竟昨晚上的滋味實在太美好了。
要不是小姑娘親到最後輕輕掙紮起來,他怕到時候引起她的反感,真想把人死死按在牆上,不放手。
結果彆說親了,還沒等坐下來,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秦匪沒辦法,隻能先接電話。
等接完了電話再回來,他眼裡的笑意稍稍淡了些許,一邊穿外套,一邊和她說:“今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晚上也可能不陪你吃飯,你自己一個人在家乖一點,知道了嗎?”
看樣子一副急著要出門的樣子。
周喬覺得他估計是有什麼急事,也沒在意地就嗯了一聲。
看她這麼乖巧的樣子,秦匪不由心裡癢癢。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突飛猛進的關係,總感覺周喬乖得不行,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不想知道我乾什麼去嗎?難道就不怕我去找彆的女孩子?”
最終,沒有意外的,立刻接收到周喬神色冷然地一眼。
她沒說話。
不過那一眼也足夠讓秦匪自己乖乖交代。
他笑著,上前空出一隻手,揉了把她的腦袋,“放心吧,我不是去找女孩子,我是去解決一下那個劉助理。”
原本喝水的周喬不禁抬頭:“他怎麼了?”
“我查到他在這場案子裡小動作裡不斷,是江暮韞的人,”秦匪順勢將另外一隻手伸進了衣袖裡,將衣服穿戴整齊。
然而坐在那裡的周喬卻愣住了。
“他?”
“是啊,就是他。我當時在查的時候,就發覺有點問題。而且他打過電話,通知過江暮韞的手下去追你,隻不過你的速度太快,他們沒來得及追過去,要是當時追過去,你和那個人不可能那麼容易就回來。”
聽到秦匪這番說辭後,周喬的眉心越發地緊蹙了起來,“可是我當時根本沒有和他說過自己要去哪裡,他怎麼可能知道?”
秦匪揚了揚眉,“你沒和他泄露,那有沒有和彆人泄露過?”
周喬很肯定地搖頭,“沒有,當時我連你手下都沒來得及說,怎麼可能和彆人泄露。”
“那的確就很奇怪了。”秦匪思索了片刻後,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周喬想了下,再次搖頭,“不了,節假日一過,楚氏就要召開董事大會,我更在意這個。”
反正劉助理既然被秦匪給抓住了,隻怕也是逃不過了。
而且他既然和江氏有聯係,那隻能有兩種可能性。
一,劉助理從很早之前就是江暮韞埋在楚氏的一顆棋。
二,劉助理被江暮韞後來收買了。
如果是第一種,那就說明江暮韞在很早以前就盯上楚氏,並且有了向北方進發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