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鬱悶得想吐血!
一個金字招牌就被自家老板這麼給糟蹋了,真是氣死人了!
可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隻能打落了牙往肚子裡咽。
如此學校的不為所動,甚至連公告都不貼一張,引起了不少反對者的不滿,以及很多學生家長都表示不會再來這所學校了。
可憐這位校長沒了金字招牌也就算了,還損失了不少生源。
最後想來想去,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貼了一張公告出去,表示他不是學校的老師,也不拿學校的工資,所謂的補習老師隻是雙方建立在對數學競賽熱愛上,相互探討而已。
這鍋甩得,變相婉轉在說這和學校無關,一切都是他們當事人的問題。
而且不存在師生,也就不存在什麼長輩晚輩問題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詫異了。
學校這是明晃晃的在包庇啊。
最重要的是,聽說周喬連半點處分都沒有。
這讓他們覺得學霸的力量真是強大到駭然。
不過也有人表示,周喬除了學霸,還是楚氏的董事,在海城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學校怎麼敢得罪。
一時間那些吃瓜群眾都有些悻悻然了起來。
周喬早戀的確不好,可人家有這個資本啊。
不管是身份還是能力,都擁有者強大的實力。
和他們這些人是不可比較的。
而這一點也是“時珺”想不到的。
她沒想到自己那個鄉下丫頭的身份給了對方,居然能讓對方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裡走到如今的地步。
連學校都奈何不得。
“時珺”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自己並沒有被送走,這個女孩子也根本不存在,隻是單純的母親出了意外,爸爸把她接到楚家,就憑她自己是否能夠做到像真時珺如今的地步?
其實都不用細想,答案就已經很明顯了。
不可能。
鄉下出身的就是鄉下出身。
沒有應有的眼界,沒有應有的能力,甚至連基礎的學習她都完全學不明白。
更彆提什麼學霸、競賽了。
如果她隻是她,那結局就是,她在楚家寄人籬下,戰戰兢兢的生活到高中畢業。
一想到這裡,她心裡那股嫉妒就如同陰暗的野草瘋狂地滋生。
她這個時候忽然覺得那個男人或許做的對。
原本之前她隻是往上麵放了一封匿名舉報。
但誰知道那男人背著她竟然以她的名義找了狗仔把那些照片全都發了出去,完全就是不給“周喬”這個人一點活路。
結果雙方還因此鬨了這麼一場。
可如今看到“周喬”在這樣的景況下還能夠平安無事地被包庇著,心裡就極度不平衡了!
正如那男人說的,既然時珺拿了自己的身份,那她為什麼不能徹底拿走她的身份呢?!
與其敗壞了“時珺”這個身份的名聲,不如就徹底把“周喬”的名聲給糟蹋了算了!
反正這個身份現在也沒了保送,又被曝光早戀,男女關係混亂,也算是廢了。
村裡的那些老人都說過,女孩子的名聲最是重要。
但凡沾上一點點這種男女之間的東西,就得被人給唾罵死。
就像……
她媽媽一樣。
以至於她們母女兩個人在村子裡從來沒被人看得起過。
如今周喬那張臉被她特意處理過,那些照片每一張都被她完全的暴露在外麵。
連躲都沒辦法躲。
因此,她不想再做周喬了。
她想當時珺。
那個在時家有著潑天權貴的千金小姐。
隻是唯一可惜的是,如果她想要做時珺,就意味著她不能和自己的親生父親相認。
一想到這點,她就覺得愧疚。
儘管這個父親遲到了十七年,可最後母親出事後,他還是在第一時間裡把“周喬”給帶回了楚家,還給她找了一個那麼好的學校,讓她好好讀書。
顯然還是在意這個女兒的。
可如今,卻要讓他認那個冷麵蛇心的女人叫女兒,還要忍受她的欺負。
實在是委屈了。
於是,她想要為自己的父親能做點什麼。
就算沒有女兒的陪伴,至少得在其他的地方給他點安慰才行。
畢竟他也年紀大了,靠不上自己的女兒,也得靠點彆的吧。
所以,當天下午,她就背著書包去了醫院。
今天是周嚴俊出院的日子。
這段時間周嚴俊一直在醫院裡儘心治療,她也每天翹課來照顧周嚴俊。
反正高中的課程她也早就跟不上了,來學校不過就是故意惡心惡心正主罷了。
所以翹課的十分心安理得。
但在周嚴俊麵前她必須得做好乖孩子的樣子。
儘心儘力的辦好了轉院的手續,又整理好了生活日常用品,一路樓上樓下地儘心跑動著。
春末的季節,溫度已經回暖,她這樣忙忙碌碌了一個下午,等把一切全都整理完她背後已經熱得有些出汗了。
她帶著出院的單子趕著回病房,打算把人帶走的時候就看到周嚴俊坐在病床上,背對著病房的門,目光遙遙望著窗外。
一聽到門外的動靜就連忙轉過頭,脫口就喊了一聲:“周……”
可隨即看清來人後,眼底一瞬而起的光就此黯淡了下來,勉為其難地笑了下,道:“是事情都辦好了吧?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你了。”
聽到這裡,“時珺”隻覺得鼻尖一時泛起了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