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平在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後,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平靜下樓。
樓下的時寅一看到他出現,便笑著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對他恭賀道:“老江,恭喜啊。”
江耀平笑嗬嗬地回應道:“感謝賞光,感謝賞光啊。”
“那必須要賞光啊!”時寅說道:“慕凡這事兒定下來,也算是解決了你一塊心病。”
江耀平看了看身側一表人才的江慕凡,心裡滿是自豪和欣慰,“是啊,他能定下來,的確我也鬆口氣。”
江慕凡溫和地笑了笑,遞了一杯紅酒過去,“爸,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兩父子的氣氛那叫一個融洽。
時寅哪裡看不出來,江耀平對這位給予了多大的厚望。
這偏心偏得隻怕將來是想把公司交給這位私生子了。
隻不過,以他這麼多年的旁觀者看,江暮韞也不是個吃素的。
比起江慕凡被江耀平時刻點撥提拔,他可是完全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來。
而且他比江慕凡更加的名正言順些。
如果真要押寶,他還是偏向江暮韞。
隻可惜,一盤棋被時珺那個死丫頭砸了個稀巴爛。
一想到這裡,他握著酒杯的手就微微攥緊了幾分,指尖透著幾分的白。
四個人就站在樓下愉快而又融洽得聊了起來。
而作為四個人裡唯一女的,陳夢卻半點不適都沒有。
從頭到尾都一直站在時寅的旁邊,時不時的笑著配合著,全然沒有提到過江夫人半句。
畢竟江家那點事兒他們也都清楚,江慕凡的存在本來就給沈玉顏造成了巨大的困擾,淪為了天大的笑柄,怎麼可能會願意出現在這種場合上。
所以她非常懂事的隻字不提。
但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半個小時後,原本應該不會出場的沈玉顏竟然從樓上緩緩走了下來。
而她的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就連妝容也全都已經換過了,原本挽起的頭發此時此刻全都被放了下來。
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溫婉。
她一下來後,就很自然地走到了江耀平的身邊,臉上帶著完美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之前兩個人在樓上曾經差點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好意思,剛才衣服臟了,在上麵換了個衣服,來的有些遲了。時董、時夫人歡迎啊。”
“哪裡哪裡,都一樣,我家這位為了今天的宴會也是各種換衣服和造型。”時寅說完就笑看了身側的陳夢一眼。
陳夢像是被說得不好意思了,當即轉移了話題,道:“江夫人這衣服可真好看,特彆是這豎領,真是彆具一格。”
這一句話讓沈玉顏原本淡笑的麵容禁不住有了幾分的僵硬。
隨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豎領。
脖頸處的皮膚此時還在隱隱作疼。
她勉強笑著道:“這兩天為了婚宴的事累著了,就有點咳嗽,所以特意穿一個豎領,怕再著涼而已。”
陳夢卻依舊誇讚道:“但我覺得很好看,顯得更加的儀態萬千。”
“時夫人這樣誇,都誇的我不好意思了,我覺得今天你的旗袍才是真的姿態曼妙。”
聽著他們兩個人無休止的誇獎,江慕凡漾著笑,附了一句,“其實我覺得兩位夫人今天都是美豔的不可方物,我爸和時叔能娶到你們二位,全都是滿滿的福氣。”
前一句話或許這兩個女人還能笑的出來。
可後麵一句……
福氣?
嗬,兩個都有著私生子的人,居然說娶到她們是福氣?!
陳夢和沈玉顏聽著江慕凡的話,心裡隻覺得一片諷刺。
特彆是沈玉顏。
隻覺得江慕凡和他父親一樣,虛偽得令人作嘔。
但再厭惡,臉上還是儘力掛著得體的笑,以做配合。
四個人就這樣維持著虛假的和諧氣氛交談得不亦樂乎。
正當他們演著演著都快漸入佳境的時候,門外的人就冷不丁地再次唱了起來,“珺小姐到。”
頃刻間,宴會廳就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朝著門外看去。
珺小姐?
他們沒聽錯吧?
時珺?!
她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