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沈玉顏立刻眼眶微熱,嘴角輕扯出了一個笑,“嗯,為了你,媽什麼都能忍。”
隨後兩母子就穿過人群往主家的桌上走去。
*
這會兒周耀平正在和女方家的兩位長輩交談著。
氣氛雖然還算不錯,但是到底缺失了一個女性在旁,多少有點冷場。
因此,好不容易在看到那母子兩個人的時候,他終於能夠鬆了口氣。
在趁著沈玉顏無縫切換的接替上去之後,他立刻退了出來,喝了口紅酒緩下。
然後偏過頭,壓低了聲音,對江暮韞滿是不悅地冷聲質問:“你們兩個剛才又跑去哪裡了,不知道今天那麼多賓客在嗎?”
江暮韞麵色如常,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媽剛才來找我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了,好好的突然低血糖犯了,說是今天早上沒吃東西,所以我陪她在那邊休息了會兒,吃了點東西。”
這話誤打誤撞間讓江耀平的臉色一怔。
他想起今天早上自己二話不說就硬生生的把人從家裡給拖到這裡來的事。
不禁抬頭下意識地朝著江暮韞看了一眼。
明耀絢爛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反倒將他麵上的神情模糊了幾分。
不過,江耀平覺得他似乎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看樣子沈玉顏應該是沒有和他說些什麼。
彆看他剛才在樓上用江暮韞來威脅沈玉顏,但對於這個兒子,他還不想現在就此撕破臉。
因此,他立刻神色稍稍鬆緩了下來,道:“你母親年紀大了,向來體弱,你得好好照顧才是。”
江暮韞態度溫淡而又客氣,“知道了父親,我會好好照顧的。”
說完了這些事兒,江耀平就轉移了話題,道:“今天你大哥訂婚宴,不能喝太多酒,你去擋兩杯,彆到時候讓人笑話。”
“好,我現在就去。”
這時候,和那兩個表麵親家聊完的沈玉顏聽到了他們兩父子的話,便擔心地拍了拍江暮韞的手臂勸了兩句,“你自己也少喝點,你本來就胃不好。”
江耀平看她直接就駁斥自己,語氣不自覺地就沉了下來,“一個男人,哪兒那麼嬌氣。”
江暮韞半摟了下沈玉顏的肩膀,笑著安撫了下,“沒事的,放心吧。”
然後就端著酒水往江慕凡那邊而去。
沈玉顏心疼自己的兒子要去給那個私生子做陪襯,又想到剛才他強行隱忍的樣子,終究忍不住刺了一句,“你的寶貝兒子也是男人,既然他不嬌氣,為什麼還要讓我兒子去給他擋酒。”
“什麼你的我的,你彆在這個時候給我鬨。”
江耀平連話都不想和她多說一句,就端著酒杯離開了。
隻留下沈玉顏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兒子竟然和江慕凡那個該死的賤種兄弟相稱,熱鬨陪酒,心裡憋屈不已。
隨後就找了個侍從,對他關照了一句,讓他把江暮韞的酒杯趁著沒人的時候就給換了。
那侍從得了命令,便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江慕凡那一邊的人喝得正熱鬨。
那些朋友們已經喝了不少,結果看見江暮韞過來陪酒,作為和江慕凡一個戰壕裡的人,自然一個個都想儘辦法的為難了。
江暮韞竟然好脾氣的全都接了下來。
就這樣一杯連著一杯的喝著。
全場就看到那些人在瘋狂地鬨騰。
礙於今天的日子,也沒有人會去說些什麼,但有些實在折騰不起的就索性躲遠一點。
可問題是,他們想躲,不代表這些喝得有些多的人不會借酒裝瘋。
他們覺得,江暮韞都得乖乖跑過來當陪酒的,足以可見江慕凡在自家父親裡是處於什麼位置了,因此多少有了點忘我的意思。
特彆其中一個仗著和江慕凡關係不錯,就故意想要為難江暮韞,全場抓人過去和他喝。
最後大概是人來瘋了,竟然敢將目光鎖定在了躲在角落裡正吃著蛋糕耗時間的時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