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4暗含某種警告(2 / 2)

新奇的。

洗漱完,也熱了飯菜,吃完修整後,她就開著自己那輛專屬座駕前往時家。

當時寅在書房聽到傭人說珺小姐回來的時候,手一個哆嗦,那副正在練習的毛筆字就這麼毀了。

“你說時珺回來了?”他有些意外。

那傭人點了點頭,“是啊老爺,珺小姐回來了,就在樓下大廳,說是等您。”

時寅即刻放下了手裡毛筆,透過書房的窗往下看去,果然大門外停放著一輛時珺的專屬座駕。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要不要這麼巧合?

前段時間江慕凡想要找機會弄她,她不回來。

眼下江慕凡被江暮韞給拉下台,關在彆墅裡閉門思過了,她偏偏回來了。

這老天爺是不是也太庇佑她了吧。

這下好了,隻剩下他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和時珺周旋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江慕凡壓根什麼都來不及做就被關了。

他也沒有完全參與其中。

所以時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真正讓她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那麼一切就可以當做無事發生過。

當他想到這裡的時候,他原本紛亂的心緒多少穩住了,隨即洗掉了手裡的墨汁,穿著居家服就走下了樓。

看到時珺正坐在大廳沙發上喝茶的時候,他不禁問了一聲,“不是說半個月嗎?這才一個多星期怎麼就回來了。”

“事情提前結束了。”時珺說罷就又輕抿了一口茶水。

時寅也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隨口問道:“什麼事情值得你親自跑這麼一場?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能幫的我會儘力幫。”

這種言辭明顯不過就是一句空話。

時珺也從來沒寄托於這個父親,所以冷淡地回答:“不用了,事情都解決了,沒必要麻煩你了。”

時寅也很會給自己找台階,自顧自地道:“也好,你能獨當一麵,我更欣慰。”

時珺懶得去戳穿他,隻是轉移了話題,問:“我什麼時候可以進董事會?”

時寅表示:“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

反正江慕凡那邊以現在的情況來,估計是不可能放出來

既然如此,那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讓她進時氏來幫忙,替自己解決了那些人比較好。

“那就明天。”

時珺這話讓時寅愣了下。

明天?

這麼速度的嗎?

不過轉而一想,也好,她越快進入,事情才能越快解決。

於是,他當下就點頭應了下來,“可以。”

時珺嗯了一聲,繼續喝起了茶水。

看上去話題已經結束了。

時寅一瞧,就覺得不行。

自己這都已經表示出了自己的誠意了,時珺必須也要有所表示才行啊。

於是,緊接著他就開口問:“那你有什麼計劃和想法嗎?”

沒想到這話反而成了時珺來詢問自己的一個理由,“這應該問你,這麼多年我不信你沒有想過要清理掉他們。”

對此時寅當然是否認的了。

畢竟這個人向來虛偽慣了,從她童年被陳夢虐待,而他無動於衷開始,以及到後來想把自己不動聲色的當成籌碼一樣送出去聯姻,甚至就連想殺自己還要利用時至敬這個四叔當工具等種種跡象,就能看出來這個男人有多麼的假。

隻是當他剛下意識地否決,說了一句,“這個,畢竟他們也是我的親人……”

結果被時珺冰冷而又輕蔑的眼神掃過來後,他不禁一停,然後索性坦白道:“的確有一點想法,不過他們做的太過隱秘,我找不到證據。”

時珺聽到這話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垂著眉眼,看著手裡那杯紅茶,“證據我來找,你隻需要告訴我,他們的漏洞在哪裡。”

時寅想了想,很是果斷地道:“走,去書房談。”

雖然大廳內也沒有人,但是在這種地方,他多少覺得沒有安全感。

因此,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上了樓。

在進了書房後,時珺就看到書桌上那一大團的暈染的墨跡。

看來自己的出現還是給了他一個不小的意外的。

時寅這個時候顯然也看到了桌上那張寫失敗的書法,隨便揉了幾下,丟進了垃圾桶裡,繼而就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時珺。

時珺接過了那份文件,細細地翻看起來。

“這些東西都是其他幾房近年來的資金流動,看上去都十分的正常,但是我發現其中兩家公司常年處於虧損,甚至去年這虧損率都達到百分之三百了,他們還大量的投入資金,這就十分奇怪。”這時,時寅坐在對麵替她解說道。

時珺盯著那兩家公司的彙報總結看了又看,發現這賬目的確很怪異,“那你派人查是什麼原因了嗎?”

“查過,但是查不到源頭,裡麵很混亂。”時寅語氣沉然,顯然對這件事上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時珺在看完了所有的資料後,將那些東西擺放在了一旁,問:“那你懷疑他們什麼?”

時寅食指叩了下桌麵,沉思了一番,道:“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是把那些錢全都私下彙入這家公司,然後轉出境外了。”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她又問。

時寅毫不猶豫地回答:“這些錢很多都是他們利用股東的身份從時氏流出的,我要把這些全都再收回來,包括他們的股份。”

看樣子對於這個想法已經不是想了一天兩天了。

時珺當下合起了那份文件,回答:“知道了。”

……

整個下午,時珺都和時寅在房間內商討著關於幾房的事。

直到窗外暮色降臨,話題終於差不多結束了。

隻不過從頭到尾都是時珺問,時寅答。

就沒聽到時珺吐露出半個字的。

於是,時寅有些耐不住了,詢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時珺起身,丟下了一句,“不知道,等明天上任之後,再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時寅看她一句表示都沒有,就往外走,不由得問:“你要走了?”

“嗯。”

時寅一聽,即刻挽留,“不如留下來吃個晚飯吧?從你回來之後,好像就沒留在家裡一起吃過飯。”

但實際上他是想要把人留下再旁敲側擊地問幾句。

要知道這整個下午他可沒從時珺嘴裡挖出一星半點的東西。

如果就這樣放她走了,實在是不甘心。

可這個時候,時珺卻突然問了一聲,“我母親的牌位你做好了嗎?”

時寅神色一頓,“……快、快要完工了。”

那不確定的遲疑表情時珺一眼就看穿了。

快完工?

隻怕得要等上好久才能完工吧。

陳夢有多不想把她母親牌位送進祠堂,這是人人都知道的。

包括時寅,其實他也同樣不想讓她母親進祠堂。

畢竟對他來說,有過這樣一個身份低下、不堪的女人,完全是自己人生的汙點和恥辱。

他完全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而且沒名沒分的一個女人進祖宗祠堂,也太侮辱了祖宗祠堂。

於是,時珺隻說了一句:“那就什麼時候完工,我什麼時候回來吃飯。”

隨即就轉身往門外走去。

這話裡雖然說的是吃飯,但時寅絕對有理由相信,這話裡更暗含著某種警告的意味。

這讓他不得不在這個節骨眼上選擇……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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