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蠢不可及(2 / 2)

隻是剛一進去,時柳兒那聲爸還沒有說出口,結果就聽到大廳傳來時凡森極具威嚴的一聲嗬斥:“跪下。”

時柳兒當場愣在了原地,怔愣地喊了一聲:“爸?”

可隨之而來的是時凡森更加狠厲的一聲,“跪下!”

時柳兒心神一震,腳下一軟,就真的這麼跪了下來。

跟著一同進來的助理看到這樣的狀況,知道自己一個外人是不可能再有說話的餘地了,於是便乖乖退出了大門。

屋內隨即就剩下他們父女兩個人。

此時的時柳兒的心裡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慌張和害怕。

可……

李助理不是說,她的父親忙著給自己報仇的嗎?

怎麼眼下看上去更像是要教訓她呢?

本就紅腫的臉龐此時隱隱感覺又疼了起來。

氣氛凝結成冰。

空無一人的大廳內,時柳兒沒了時屹在旁邊,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和可怕。

見時凡森站在燈光下,一張臉麵無表情得如同一個雕塑,深邃得輪廓帶著幾分森冷之色。

時柳兒心裡慌得不行。

最終沉默多時,終於還是沒有熬住,主動開口:“爸,你聽到我解釋……”

但才剛說了一句開場白,就聽到時凡森怒極反笑了一聲嗬笑,“解釋?你有什麼可解釋的?”

那輕而淺的嗤笑聲聽的人心驚肉跳。

時柳兒隻覺得自己汗毛都倒豎起來了。

她還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這個樣子,心底深處一種恐慌感就此騰升而已,以至於連說話時都顫抖了起來,“爸……爸,我……我真……真的是無辜的,是時……時珺,對!是她誆騙我……是時珺,是那個賤人害得,從頭到尾都是她的陰謀,你信我,你要相信我啊!”

她竭儘全力地將一切都甩向時珺的身上,以此減少自己的錯誤。

但時凡森早在離開公司大樓後就立刻派人查清楚了情況,根本就是從頭到尾時柳兒自己犯蠢!

當然,時珺或許在裡麵有動手腳,但是要沒她自己犯蠢,時珺也不會找到把柄。

因此,對於她的這些話時凡森根本不為所動,甚至還居高臨下地反問了一句:“那私下挪動那筆錢,也是她的陰謀?”

時柳兒頓時臉上血色褪儘,她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父親的雷區,因此說話時整個人不可遏製地顫抖了起來,“我……我……我隻是……隻是想……想把這件事解決完,等公司繼續盈利之後,就把錢給還給去……”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時凡森頓時暴起,一腳將她生生踹翻在地,“你還有臉說!”

時柳兒疼得啊了一聲,差點暈過去。

她的父親雖然不是時家的當家人,但是從來沒有虧待過她,一直都是錦衣玉食的長大,以一個標準的大小姐來方式來精養著的。

所以,哪裡受過這樣的痛苦。

時柳兒在那瞬間隻覺得自己的整條手臂都被踢斷了。

可是她不敢躺在地上大哭大叫,她怕反而惹來時凡森的暴怒,因此隻能捂著自己的肩膀,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跪好,想著乖乖認錯或許還能得到一線生機,因此帶著哭腔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爸,你彆生氣……”

“彆生氣?你覺得一句彆生氣就能結束嗎?”

處於暴怒之中的時凡森完全不理會她的那些話,他隻覺得自己這些年來所做的全都功虧一簣。

而這一切都是拜自己這個一向看好的寶貝女兒所賜。

隻要想到這裡,他的怒火就直衝大腦,什麼都顧及不了了,上去又給了她一巴掌,質問道:“你知不知道時珺私下裡一直都盯著你的動向!她就是想找一個理由來弄你,你懂嗎!”

時柳兒被這一巴掌甩得打歪了半張臉,剛整理好的頭發也被打散了下來,這下徹底被打哭出了聲音,她忍無可忍地喊了起來,“所以這件事根本不能怪我,是她處心積慮想要弄我!我能怎麼辦!”

“你不知道怎麼辦,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把柄送上門?”時凡森看她不僅不知道錯,還竟然有理由說出這種話,當即就要再次甩巴掌上去。

時柳兒一看到那舉在半空中的手,趕緊往後一縮,捂著自己的臉,很是惶恐不安地搖頭,“不……不是的……”

看自己的女兒淚痕交錯,臉頰更是被打得紅腫不堪地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那一巴掌終究還是沒有打下去,但叱罵卻還是不斷,“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那筆錢,她最多就是耗掉你的資金,拿走你的股權而已,可現在你活生生的把我們兩房的人全都架在火上烤!我們連還擊的餘地都沒有!”

時柳兒捂著自己的臉,愣愣地道:“不可能,我做的挺隱秘的……”

這話再一次的把時凡森給氣笑了,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女兒竟然是這樣的愚蠢,“隱秘?你是看不起時珺,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時珺有查不到的事情嗎?更何況你還直接劃入賬內,連一點遮掩都沒有!突然就一晚上多了那麼多錢在賬戶,你當她是瞎子嗎?!”

這話一出,時柳兒頓時語塞,“我……”

“現在我們完全被動了,你知不知道!”時凡森之所以打她,最關鍵的就是這件事被時珺知道了之後,他們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徹底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否則的話,這件事被她捅出去,就算他們有命逃到境外,可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事關他們所有人的生死。

他不得不如此盛怒。

“我……我以為……”

時柳兒還想要找借口,時凡森看她一點都不懂自己的苦心,心裡真是又急又怒,“你以為,你以為,你以為什麼!你哪來這麼多愚蠢的自以為是!”

時柳兒瑟縮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時凡森來回踱步以此發泄心中的怒火。

“還有,當初出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再次質問了起來。

時柳兒害怕地支支吾吾了起來,“我……”

時凡森受夠了她的磨蹭,不耐煩地就再次嗬斥了起來,“我什麼我,快說!”

時柳兒被嚇得又是一記哆嗦,磕磕絆絆地回答:“我、我當時隻是單純的以為……覺得就是一批料子出問題而已,隻要圓過去就沒事了。”

如此愚蠢至極的話,時凡森簡直不敢相信是從自己的女兒嘴裡說出來的。

他很想再動手,但理智告訴他,自己女兒很有可能撐不住自己這麼多次的責打。

於是,他隻能忍了又忍,將那些暴怒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不過即使這樣,時柳兒這次也是被打得很慘。

額頭的傷,腫得像豬頭的臉,以及被踢脫臼的肩胛骨。

可以說渾身都是傷。

可即使是這樣,時凡森都不覺得她有任何的無辜。

反而還覺得不解恨。

因此直接沒收了手機,把人關在了那棟彆墅裡,讓她閉門思過,以免到時候又做出什麼蠢事出來。

當時柳兒聽到後,心裡頭急了,顧不得身上的痛楚,連忙哀求了起來,“不,不要,爸!不要把我關起來,我會乖的,不要把我一個人關在這裡,不要!”

時凡森一把扯開了她抓著自己衣角的手,好不容易壓製住的脾氣又一次的就要重新冒出來了,“你會乖?你要是會乖就不會給我惹這麼大的麻煩!”

時柳兒怕時凡森把她關在這裡不聞不問,所以一個勁兒地哭著搖頭,“不,不會的,這次我肯定,我肯定都聽你的……我什麼都不會做……”

“既然什麼都不會做,那就留在這裡,免得到時候又在不知不覺中被時珺給利用了!”說著,時凡森就把她一把推開,準備往外走去。

時柳兒一看,立刻再次死死抱住了他的腿,“不可能的,我不會這麼蠢的!爸,你再相信我一次,我肯定不會再犯蠢了,真的!”

“你還不夠蠢嗎?你做了那麼多錯事,已經是蠢到極點了!再蠢下去,我隻能懷疑你是個智障!”

時凡森毫不留情地又一頓臭罵之後,就轉身離開,想要把時柳兒給丟在了彆墅裡。

時柳兒哪裡肯,她死也想要跟著他一同出去。

但剛走出大門就被時凡森的手下給扣押住了。

眼睜睜地看著父親上了車,時柳兒急得不行,不斷地哭喊了起來。

“爸!”

“爸,你彆丟下我!”

“爸,我真的知道錯了!”

此時,天空不知何時竟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可時凡森坐上車後根本像是沒聽見似的,車子很快就啟動了。

於是,時柳兒看著雨幕裡那輛車行駛離去,直至車燈徹底消失

隻留下時柳兒在雨幕中哭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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