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時珺不以為意,“不是還有你嗎?”
她可是記得某個人在臨行前,還各種信誓旦旦地說過要保護她的。
秦匪聽到這話,揚了揚眉,笑了,“這麼相信我啊。”
時珺嗯了一聲,“所以,彆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秦匪拍了拍胸口,做出了保證:“收到。”
那幾天時珺就真的在公司裡磨磨蹭蹭地看著賬冊,像是真的給足了龍寧良他們時間。
隻是這時間對於那些人來說,卻像是瀕臨死亡時的倒計時。
那幾天他們一個個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其實能想出什麼呢?
他們又不是時家的人。
在南青市雖說算得上是個地頭蛇,但那僅僅隻能對付時家其他人。
像時柳兒、時屹這種人。
他們有一萬種扯皮的辦法來敷衍那些少爺小姐。
但卻無法敷衍時珺這樣的人。
那些伎倆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她要是心情不錯,或許讓你蹦躂兩下。
但要是讓她心情不好,那就是滅頂之災。
他們哪裡敢拿自己的命來做賭注。
一個不察,她可是會動手的。
於是,帶著這膽戰心驚的情緒,就這麼一天熬過一天。
時珺知道他們內心煎熬,不過卻隻當看不見。
因為她也在等。
等時寅那邊有所動作。
而時寅也的確不負她所希望的那般。
本來派去的人傳遞回來消息,說她每天帶著一個助理在那邊吃喝玩樂。
當時他還覺得奇怪,怎麼時珺突然就玩兒起來了。
難道是她的什麼新計策嗎?
不過轉而一想,這樣也好,他把人丟到那裡,為的就是能夠在這邊方便行事而已,並不是真的讓她去那邊去查東西。
他哪裡會那麼好心。
因此在確定她在南青市裡“忙得昏天暗地”之後,就開始做出了行動。
故麗珠寶一向都是他的心頭大患。
他之前想要借著時珺來借力打力,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然後他就坐享漁翁之利。
可誰能想到,時珺磨磨蹭蹭了那麼久,居然隻是點到為止的將故麗從總公司剔除,把兩房的股份拿回,僅此而已。
這讓他白白的浪費了好多的時間。
如今好了,對方居然還有口氣。
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對方命脈未斷,要是惹急了,反攻過來,他反倒要和他們鬥個你死我活。
因此他在確定了時珺的情況後,就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時凡森的身上,“現在故麗的情況如何?”
那名手下將這段時間故麗那邊的所有的信息全部整理好,如實彙報道:“由於珺小姐沒有下死手,所以時凡森把賣股份的錢全都投進了故麗,現在故麗基本上穩住了。”
時寅看了一下資料,眉心攏出了一道很深的褶,“那麼大的動蕩,結果才用這麼點錢就穩住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
當時故麗的口碑在時珺的打壓下,崩成那個樣子。
怎麼可能就注入了這麼點資金就緩過來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那名手下對此回答:“以我的觀察,其實是穩不住的。但是奇怪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好,還是他手下的團隊操控的好,股市竟然真的被他穩住了,現在儘管不是節節攀升,但也是小幅度地在漲幅。”
這話讓時寅的眉頭越發擰緊了起來。
運氣好?
這不可能。
時寅這輩子才不相信人有氣運這回事。
他隻相信人定勝天。
至於時凡森手下的團隊操控的好?
那更不可能了。
他手下的團隊雖然的確能力都不錯,但比起時氏的那些還是差的很遠。
最關鍵的是,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之炊,沒有大量資金注入,操作得再漂亮又能有多漂亮?
因此,他思來想去,最終覺得肯定是境外的人在其中幫了忙。
故麗珠寶關乎著他們所有資金的流轉和洗白,他們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所以,他覺得,應該是境外的人在其中做了輔助。
時寅的神色愈發的嚴峻起來,“那時凡森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手下的人早就派了自己的人塞進那邊,所以對時凡森的動作了如指掌,因此毫不猶豫地回答:“隻要等股價一上去,他有資金可以流動,那麼接下來他就可以繼續操作那些非法資金了。”
時寅一聽到這話,立刻輕哼了起來,那鷹隼般銳利的眼眸裡迸發出了一抹寒意,“他想得美!我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使了那麼大的勁,可不是讓他隻是損失點股份的!”
時凡森吸了時氏那麼多年的血,還妄圖將時氏也一並拖入其中,使得境外的資產堪比一個時氏,要是讓他活著,那就是將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絕對不可以!
他和自家這位大哥鬥智鬥勇了這麼多年,絕對不能到如今功虧一簣。
眼下,時凡森不死,時珺又虎視眈眈,他很擔心到時候自己一打二。
那這對他來說,實在太吃力了。
時寅想到這裡,便立刻對自己貼身的助理吩咐下去,“儘快秘密解決掉時凡森,絕對不能讓他和故麗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是!”
得到命令的手下馬上就著手去辦。
事實上,要對時凡森滅口太簡單了。
但不簡單的是,誰來動這個手。
時凡森身後有境外的人幫忙,要是以時氏來動手,那接下來必然是將時氏推出去。
而現在嘛……
他已經有一個非常好的擋箭牌了。
時珺。
所以,他完全在動手後,把鍋甩在了時珺的身上。
讓她來當自己的擋箭牌。
隻要時凡森一死,故麗就亂了,時柳兒根本撐不起來這麼大的交易運作,境外失去了依靠,必然會錙銖必較。
時珺,死定了。
隻要想到整個計劃的結局,他心裡就多少覺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