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從這高速路段上跳下去。
否則根本逃不出去。
江暮韞就這樣站在原地打算等著。
而後麵的傑西森在看到江暮韞竟然親自過來,還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不免有些意外,但見他的人到了,還這麼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知道他做了準備,索性也不追了,將車子開到江暮韞不遠處,就下車走了過去。
明明是大雨,可他連傘都不帶,就這麼冒著雨大大咧咧地站在他身邊,道:“我以為你就給我幾個人,沒想到動靜還挺大,不愧是南邊的主啊。”
江暮韞站在那裡,沒有動,身後的人為他撐著傘,可目光卻緊緊盯著那一輛在他看來不過是在負隅頑抗的車,“我有點事要和秦匪算。”
那字字句句裡都帶著克製壓製地陰沉。
傑西森聽出了其中咬牙切齒地意味,頓時笑得意味深長了起來,“看起來是不小的事。”
江暮韞對此沒有說話,隻是向來溫潤的眉眼間如今罩著濃濃的陰鷙。
明顯是不悅的神色。
傑西森感覺這次自己的任務會非常順利。
當下不可避免地一掃剛才的陰霾。
他們就這樣站在原地等候著,冷眼看著那輛車還在瘋狂地往前衝去。
他們覺得那不過是“秦匪”的苟延殘喘。
可意外的是,那輛車竟然並沒有朝著江暮韞的既定方向而去,而是突然一個急刹,猛地朝著護欄的方向而去。
江暮韞瞳孔猛地緊縮。
難道他真的要從高速路段上跳下去不成?
不,這不可能!
他從來不會做出這種蠢事。
可是他又怕“秦匪”下麵有接應。
不可避免地趕緊出聲命人攔住。
“攔住他!”
那些人聽到這話之後連忙開車想要擋住對方行徑。
卻不想,又是一個刺耳的急刹車在雨夜中響起,讓人心驚不已。
就看到“秦匪”的車子,突然再次往後急速後撤,尾氣噴出,居然朝著江暮韞和傑西森的方向而來。
傑西森立刻就要抬手過去給一槍。
結果被江暮韞眼明手快地給壓了下來。
“砰”地一下,打在了地上。
“你乾什麼!”打偏了的傑西森立即大怒不已。
江暮韞卻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要活的。”
傑西森嘖了一聲,眼神裡充斥著不耐煩,“你這人真的是,隻要是這人不就成了,還要活的死的,挑剔的要命!”
正說話間,那輛車已經朝著他們碾壓過來。
兩個人這時候沒心思說話了,皆神色一震,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這才堪堪擦過車子。
“吱呀——”
車輪碾壓過路麵發出尖銳的聲音。
緊接著車子一個利落的漂移,就調頭朝著來時的路疾馳而去。
這下江暮韞算是明白過來,剛才撞欄杆跳高速不過是對他虛晃一槍,逼他調動車子,留出一個空隙,好方便離開。
被擺了一道的江暮韞心裡惱怒到了極處,眼底陰冷如冰,當下拿出對講機對直升機發出命令,讓他們就此鎖定“秦匪”的車子,從而讓他無所遁形。
飛行員收到消息,當下就追了上去。
同時,道路上所有匝道全都關閉,並且做出準備,防止車子硬闖。
時珺看著頭頂跟蹤他們的直升機,儘管路麵上沒有車子在追了,但是被直升機盯著,遠比車子更可怕。
那刺眼明亮的照明燈幾乎讓他們無藏身之所。
江暮韞這是鐵了心要在這裡圍剿秦匪了。
這個時候時珺才感受到,這兩個人之間的較量是有多麼的可怕。
幾乎是傾儘全力。
並且她也感受到了一個家族所賦予的力量。
在這片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要為他開路,他就是絕對。
他甚至不需要像傑西森那般死命地追,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指揮著所有的力量,來逼她無路可走,最後投降。
而時珺缺少的就是家族的力量。
如果今天有整個時家的力量來介入,她絕對不會是這般的處境。
果然,她得早點從時寅的手上接過權利才可以。
時珺一邊想,一邊命人再加快速度。
手下的人也知道情況危機,顧不得其他,將油門踩死,車子“咻”地一下,劃破雨簾,在大雨中疾馳。
上麵的直升機看著他們的方向,連忙用對講機對江暮韞彙報道:“小江總,人已經進入a3大道,看上去應該是要闖關卡了。”
江暮韞還站在那裡,麵色陰沉地命令:“讓他們做好準備,把人給我扣住。”
“是。”
有了這一道命令,a3匝道口的人員全都嚴陣以待。
時珺的車子疾馳而來時就發現前麵那些“擋路石”。
“老板,我們怎麼辦?”手下帶著幾分緊張問道。
時珺倒是冷靜得很,語氣平靜得沒有絲毫的波瀾,“撞過去,彆停。”
“是!”
按照命令,車子沒有絲毫停頓地、筆直地就朝著匝道口而去。
匝道口的人看到她真的一點猶豫的都沒有就想硬闖,當即紛紛躲開。
時珺的手下看到後,語氣裡透著驚喜,“他們讓了!”
車內的人見了當即大鬆了一口氣。
可時珺卻覺得不對。
以江暮韞的為人怎麼可能會在這種關鍵時刻退讓。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地上冒出了一排——地刺!
該死!
“停車——”
話音剛落,車子已經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