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眾人們反應過來,“砰”地一聲槍響就此在倉庫中就此響起。
隨即就看到傑西森渾身一震,臉上的笑容都還沒有散就僵在了唇畔,然後轟然倒地。
那重物落地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心頭一驚。
鮮紅色的血液從他的頭上流淌出來,迅速在地麵形成了一灘。
死了。
傑西森死了。
他竟然就這麼死掉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有朝一日還有人能直接一槍命中了他。
就在眾人震驚不已的看向發聲源時,就看到角落裡的時珺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手裡拿著一把槍站在那裡,而她的腳邊躺著得正是原本用槍威脅她的那名手下。
此時也不知生死。
“你怎麼會……”
江暮韞眼底閃過一瞬的錯愕。
顯然不太明白她是怎麼那麼快就恢複過來的。
那麻醉劑就算醒過來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恢複才可以。
她怎麼會……
還沒等反應過來,那些震驚於自己老大被殺死的傑西森手下紛紛掏出槍支瞄準了時珺。
而江暮韞的手下也齊刷刷的舉起手裡的槍械。
眼看著所有已經上膛的槍口全部都對準了時珺,把時珺射成馬蜂窩不過就在瞬息之間。
但沒想到,就在這一刹,跪在地上的秦匪倏地暴起,拿著地上那把槍支死死抵在了江暮韞的頭上。
“都彆動!”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拉了回來。
“誰敢開槍,我就殺了他。”
隨著秦匪的舉動,在場的眾人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兩個主心骨一個死了,一個被挾持了,整個情況對他們來說都十分不利。
但還好江暮韞事到臨頭卻還算鎮定,隻是伸手示意了他們住手,不安躁動的氣氛這才稍稍平和了下來。
安撫住自己的手下,江暮韞麵色冷靜地看著眼前的時珺,甚至還帶著幾分從容地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時珺手裡握著槍支,站在那裡,冷聲回答:“很早。”
江暮韞眉心微動,有些不相信。
這藥物有多霸道多猛烈他在那麼多人身上做過實驗,十分清楚。
可眼前時珺睜著眼睛望著自己的樣子又不是做假,因此忍不住問:“有多早?”
時珺知道她這話裡的意思,就此輕勾出了一個笑,“在你讓他自廢一條手臂的時候。”
江暮韞眉心輕擰,當下就斬釘截鐵地否認,“這不可能!藥效絕對沒那麼容易過去。”
距離秦匪自廢手臂也就三個多小時而已,而這個藥劑最起碼可以讓人昏睡上兩天兩夜,哪怕隻注射三分之一,最起碼七八個小時也是不成問題的。
可時珺怎麼可能才三個小時就……
“普通人的確沒那麼容易,但我這個時刻盯著你們江家一舉一動的人卻很容易。”
時珺的話讓江暮韞不禁擰了下眉,繼而反應過來,她根本早就有了情報,提前弄到了麻醉劑的特殊解藥,這才會恢複得那麼快。
“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那麼能忍,看來對秦匪你也不過如此。”
江暮韞覺得在這種生死關頭之下,時珺竟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連聲兒都不發出一下,要麼就是這人忍功極佳,要麼就是她對對方並沒有那麼深的感情,深到足夠讓她開口哀求。
此時,時珺的視線才朝著身後的秦匪看去。
不過他的眼裡沒有失望和失落,隻是臉上掛著以往隨散地笑:“隻要她活著,我死又何妨。”
如此渾不在意的話讓江暮韞臉上譏諷的笑一頓,繼而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你就應該把槍對準自己的腦袋,隻要你死了,我自然不會為難她!彆忘了這裡是我江氏的地盤,而整個南邊也都是我的人!”
麵對江暮韞這番話,時珺嘴角的笑漸深了起來,語氣在大雨中呢喃而又輕淺,“你真當我時珺是吃素的?”
江暮韞這個時候終於從和秦匪的交談中回過神,發現時珺那一直微勾起的唇畔。
她在笑。
她竟然在笑?!
這讓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安。
因為他知道時珺最不愛的,就是笑。
但凡熟悉時珺這個名字,和珺爺這個稱呼的都知道,這個女人為人冷漠,就好像生性不會笑似的。
所以多熱鬨的場合隻要她一出現,都會瞬間變得靜寂無聲。
以至於圈內任何宴會大部分情況下都不太會想要邀請她。
這也導致了為什麼時珺的稱呼那麼響亮,但是人卻並不熟知。
可如今,她卻在這種情況下笑了?
這是江暮韞第一次看到她嘴角噙著笑的樣子。
特彆還是衝著自己笑。
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時珺從角落裡一步步走了過去。
燈光明暗層層交錯,使得那笑容莫名得讓他感覺到了幾分陰沉森然之色。
江暮韞背脊不自覺得繃緊,正要開口,卻沒想到眼前倏地一黑。
整個倉庫內部的燈竟然全都熄滅了。
屋內的人被這一猝不及防的插曲弄得就此騷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
“怎麼燈滅?”
“我去,不會停電了吧?”
……
在這些人的混亂言辭中,江暮韞忽地聽到已經走到身邊來的時珺一句清晰而又冰冷地聲音,“你的地盤?嗬!我時珺在時家安然無恙的活了將近二十年,你真以為是時家對我開恩不成?”
江暮韞心中打了個突。
“你……”
正要出聲,耳邊就聽到時珺陰鷙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隻是在等我的人到而已。”
她的人?
“睜大你的狗眼看著,看著你的人是怎麼被我的人屠殺的。”
平靜卻又極端逼人的死意瞬間席卷而來。
屠殺。
這兩個字所帶來的震懾讓江暮韞的麵色徹底變了。
因為屠殺代表著,他的人將沒有絲毫的反擊之力。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