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不僅金思慧有,時寅也有。
他當下聲音就提高了幾分,“你理智點,也清醒點,彆被有心人利用了。”
可陳夢那哪裡會相信他,“我最大的不清醒就是相信了你,而最大的理智就是把人給你帶了回來。”
聽著那憤恨的聲音,時寅幾乎都不用思考就想到了一個人,“是時珺吧?是不是她!我和你講,你不要被她騙了,她這是故意在拿你當借口,看我們兩敗俱傷,從而漁翁得利!”
時寅覺得這裡麵肯定有她的事!
眼下正是他們父女之間為了時氏的掌控權而暗暗較量,可這人遲遲沒有任何的動靜,甚至連公司都不來,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在謀劃著什麼,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直到今天鬨出這麼一出陳夢把自己的兒子和情人給綁了之後,他基本上就認定,肯定是時珺在裡麵搞事情!
除了她,不可能有誰能夠發現自己在外麵有私生子這一說!
這個該死的賤人,居然玩兒陰的!
不從公司和他正大光明地奪,反而利用陳夢來綁架自己的兒子,讓他斷子絕孫!
“陳夢,你要相信我,真的不能被她騙了!”時寅按捺著心裡的那股被玩弄了一通的暴怒,努力地和陳夢好聲好氣地解釋,“她這是離間計,你想想,為什麼她早不告訴你,晚不告訴你,偏偏要在幾房人都死了,我和她要開始奪權的時候,她告訴你了呢?她就是彆有用心!你懂了嗎?!”
聽到他這麼一連串的話,陳夢隻是冷笑了一聲,“所以這對母子是假的,是她憑空捏造出來陷害你的?”
倒不是不相信時寅這話。
相反,這些話陳夢覺得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就算被利用了又如何!
如果不是時珺的利用,她或許到老、到死,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曾經遭遇了什麼,時寅又在背地裡做過什麼。
更何況她自己心裡也有數,時珺怎麼可能真的那麼願意幫自己。
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那麼惡劣!
不圖謀對方點什麼,那才叫荒唐!
此時此刻的她腦子異常的清醒。
電話那頭的時寅見她半點不為所動的樣子,簡直氣死,他不明白自己話都說到如此地步了,這人怎麼還不明白。
這麼拙劣的離間計,這人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時寅感覺她就是一豬腦子!
但這會兒自己兒子的命在她手上,自己不敢隨意亂來,隻好死死壓製住心裡那股怒火,儘量緩和情緒和語氣對她再次勸說了起來,“陳夢,我知道你生氣,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當年醫生說你無法生育,我這才沒辦法,畢竟時家這麼大的家業,沒有孩子,難道讓它就此落入外人的手裡嗎?這可是時家祖祖輩輩打下來的江山啊。”
時寅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說到最後自己都快把自己感動了。
他覺得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陳夢肯定會被感動。
可誰知道,這話說完之後,對方不僅不敢動,甚至還想親手宰了時寅那個王八蛋!
“我到底能不能生,你心裡沒點數嗎?”隻聽到她死死咬著牙,陰測測地一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電話那頭頓了頓,隨即才開口,“你難道是懷疑我讓醫生騙你?這怎麼可能呢,當年除了我找來的醫生,陳家也同樣給你找了很多的醫生不是嗎?”
陳夢譏諷地一笑,“你當然放心會讓陳家給我找醫生,因為你早就已經確定我無法生育了。我的不孕,可是你的功勞啊。”
“荒唐!”時寅頓時義正言辭地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懷疑是我讓你不孕的?可你當時很清楚,我有多想要個孩子!”
可時寅的話在陳夢的耳朵裡,每一句都是欺騙和虛假,她根本不會相信,“時寅,你彆再裝模作樣了,我既然能給你打電話,就已經表明手裡有十足的證據和把握。”
時寅聽到她的話後,氣得恨不能直接穿過電話線,狠狠抽她一巴掌,將人抽醒,“你那些證據都是時珺給你的,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
陳夢聽著他語氣裡那氣急敗壞的聲音,隻覺得心裡暢快,言辭越發的譏諷了起來,“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相信一個欺騙了我二十年的男人?!”
電話那頭的時寅一噎。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話。
陳夢也並不打算聽他繼續說下去,果斷地就問:“你自己選吧,是先解決你的小情人,還是你那兒子。”
這話一出,讓電話裡的人,包括在場的那對母子都神色一震。
緊接著就聽到時寅一聲暴嗬地聲音響起,“陳夢,你不要亂來!你聽我解釋,你冷靜點!”
“我冷靜了好幾天,可惜冷靜不下來。”陳夢這話明顯是想要激怒時寅。
果然,她就聽到電話那頭變得急促沉重的呼吸聲。
她想著,接下來不出意外應該又是他暴怒地嗬斥。
正當她等著的時候,不想這個時候大門突然被踹開。
“哐當——”
一聲砸門聲驟然響起。
嚇得屋內的人全都一跳。
就看到那一行人大大咧咧地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一張張陌生的臉讓陳夢有些奇怪,“你們是誰?”
而且最重要的是,彆墅外麵有她的人把守著,這些人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是怎麼進來的?
難道是時寅的人來了?
但這怎麼可能呢?
她這個地方非常偏僻難找,如果不是一開始跟著自己過來的,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追過來的。
而隨後時寅擔憂的聲音也變相的驗證了這一點。
“什麼情況!”手機那頭的時寅大概感覺到了異常,連忙出聲詢問。
聽得出來,並不是他的人。
陳夢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正打算開口的時候,就看到此時為首的那個微微側頭看向了身後側的手下,自顧自地問:“是這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