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快到傍晚時分,時珺的起床氣總算是緩和了過來點,但是因為沒睡飽,情緒多少有點低,公司上下都緊張得不行,弄得開會的時候他們都繃緊了皮,說話小心小心再小心,用詞都是斟酌再三,就怕一不小心惹火了自家的老板。
不過還好,老板雖然心情不好,但也沒有殃及池魚的意思。
在會議結束後,就放他們準時下班回家,並沒有讓他們留在公司裡加班的意思。
那些人感恩戴德的趕緊一溜煙兒地跑了。
瞬間,會議室裡空空蕩蕩。
時珺掐了下眉心,打算緩一下後回辦公室繼續認命乾活的死後,誰知道這個時候江暮韞的電話又來了。
這回他倒是用自己的電話了。
時珺這段時間被他糾纏不休的也煩了,也不廢話了,果斷接起了電話,就冷而煩躁地警告了一句,“江暮韞,我自認為已經對你退讓再三了,你彆得寸進尺。”
但這回江暮韞卻一反常態,徑直地問:“你是不是把那一批人給抓起來了?”
那語氣裡帶著往日沒有的焦急和緊張。
時珺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來要人的,這下聲音越發地冷淡了下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江暮韞恍若未聞,隻是問:“你動他了嗎?”
時珺真不知道這人哪來的資格,竟然在這裡質問自己,“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可江暮韞看上去似乎真的很著急,連往日的君子風度都沒了,衝著她就低吼了一聲,“你到底有沒有動他!”
時珺都被這一下給都快弄懵了。
他到底哪來的膽子來吼自己?!
本來就心情不怎麼好的人當下也不爽了,二話不說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把人拉黑,連一句廢話都懶得講。
反正又不是秦匪。
更何況,就是秦匪都沒這麼和她說過話。
真不知道江暮韞是不是瘋了!
時珺緩和了一下情緒後,隨即拿起了手機,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而去。
在路過秘書室的時候,那些秘書們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家老板的那極其低的氣壓。
就好像要沉到地心裡去一樣。
讓人喘不過氣來。
最終那些秘書們決定今天還是準時下班比較好,免得在時珺身邊給直接壓死。
於是當天時氏的員工們以一種從未有過的默契準時下班。
就連那些高層也如此。
時珺一開始不知道,直到江暮韞竟然找過來,而秘書室竟然沒有人通報,還是秦匪手下給她打了個電話,她才知道,公司的員工都跑了。
不過這會兒員工下班跑路顯然已經不是重點了。
重點是,江暮韞竟然親自來了!
就因為她掛這人的電話?
他是不是閒出屁了?
時珺第一時間就是想閉門拒見。
而秦匪的手下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厭煩,於是提醒:“如果不想見的話,我們能夠處理。”
時珺聽了這話,下意識地就想要同意。
但轉而一想,眼下在公司如果不同意的話,到時候他直接去家門口蹲守,其實也挺煩的。
思考再三之後,她還是決定見一次。
“沒關係,放他上來吧。”
那名手頓了頓,再三確認:“您真的要見嗎?秦總吩咐過,最好還是不要見比較好。”
時珺卻說:“沒關係,你們真的擔心的話,可以搜他的身。”
“是。”
時珺原本以為這種舉動一定會逼退他,但當他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這人隻要是認定的事,無論什麼都不會退讓。
彆說是搜身了,估計讓他脫光上來,他估計都乾得出來。
時珺這下總算明白,為什麼這人能和秦匪對抗。
太死纏爛打。
就像是水蛭,吸附在身上後就根本彆想甩開。
她就這樣看著江暮韞匆匆從門外走了進來,麵色很是陰沉。
而時珺也同樣沒什麼好臉色。
正蹙眉要開口之際,卻被江暮韞率先開口搶了話,“你現在必須要把他們放了!”
時珺本就不好看的神色更是罩上了一層寒霜,“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我的主了?”
她這話極度不客氣。
但也非常合理。
她是時氏的掌權人,除了父母之外,沒有人能夠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江暮韞這種被劃分為敵對的外人就更加不用說了。
可江暮韞卻顯然沒有這個自知之明,他快步走到辦公桌前,皺著眉,道:“我這是為你好!”
“不需要。”時珺想也不想地拒絕。
江暮韞看她對自己的敵意那麼強烈,心裡越大的激惱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等了這人那麼久,還為她頂著境外的壓力,結果她倒好,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