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抬頭看向秦匪的“時珺”在聽到這一句話時,瞳孔倏地緊縮。
這人……
這人是怎麼看出來自己帶著假麵的?
“你到底是誰?她人又在哪裡?”
隨著這一聲聲的質問,秦匪散漫的神色變得越發冷寂森然。
見她還不說話,竟然二話不說就動作迅猛地從腰間拔出槍支對準了坐在床上的人!
“或許,你想嘗嘗子彈的滋味。”
此時此刻的秦匪再無半點麵對時珺時的那種溫柔笑容。
極低的氣壓裹挾著冷銳的寒意朝著對方壓了過去。
那種沉重的寒意讓人又冷又喘不過氣來。
這會讓假扮時珺的人很快反應過來,隻是在麵對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她不禁心中一凜,但麵上卻依舊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絲毫,“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請你出去。”
但隱藏在被子裡的手卻在這個時候一點點地往枕頭下摸去。
隻是手剛觸碰到枕下的那冰冷的硬物時,頭頂忽地傳來一聲譏冷地笑,“你覺得是我的射擊速度快,還是你掏槍速度快?”
原來秦匪早就已經看穿了她的小動作。
坐在床上的人心不禁沉了下來。
她明白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能夠如此肆無忌憚闖入這個高級病房。
明明外麵都守著人的不是嗎?
那他又是如何進來的?
難道是把那幾個人全都給打暈了,闖進來的嗎?
可是剛才說話時的熟稔情況,好像又不太像是敵人。
這人到底是誰?
因為信息了解的不夠全麵,她一時間變得喲偶寫被動了起來。
而且對方在看穿了她之後,也明顯不太想自爆身份,甚至還拿著槍抵著她的腦袋,平靜的語氣裡透著森森的戾意,“我數三下,告訴我答案。”
“一……”
“二……”
“三……”
語畢,床上的人突然猛地身形暴起,一躍就往床得另外一邊竄去,並且順手將櫃子上的水杯丟了過去。
秦匪下意識的偏頭一躲,水杯“砰”一下,就砸在了牆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外麵的人聽到這異常的響動,不禁互相看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選擇沒有動。
畢竟屋裡麵的是兩個小情侶,而不是什麼敵人。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這種外人還是不要摻和在其中比較好,以免誤傷。
因此,他們兩個人筆直地一動不動站立在那裡,隻當自己是個看門神,其他的什麼都聽不見。
但沒想到的是,才過了半分鐘,屋內竟然再次傳來了各種“砰砰砰”地響動。
難不成真的是在打架?
可他們兩個人感情向來很好,自家主子對這位時小姐那是有求必應的很,怎麼會突然間鬨出這樣大的動靜呢?
其中一個忍不住地想要去敲門詢問情況。
但被另外一個給攔了下來。
“你乾什麼?”
“這裡麵動靜太大了,我想問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那人略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病房門。
對方聽到這話後頓時一臉的難以置信,“你是蠢嗎?人家小兩口在裡麵有什麼動靜,關你屁事。”
話剛說完,結果又傳來了一聲“哐當”地巨響。
嚇得他們兩個人一個激靈。
再這麼砸下去,估計裡麵除了一張床之外,其他的都保不住了。
那人有些著急地道:“你聽聽,你聽聽,這還不關我們的事嗎?再這麼打下去,萬一傷到秦總怎麼辦?”
結果得到了對方一記白眼,“傷到秦總也是秦總自己願意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那人明顯是有些急眼了,想衝進去。
身旁的人看他真的是一根筋,心裡暗歎了一聲後,就趕緊把人給抓住了,壓著聲音道:“你是真的蠢啊還是假的蠢?這小兩口在一起,那能是真的打架嗎?”
“那不是打架是什麼?”
那人覺得乾什麼都得有個度。
這又是砸又是摔的,明顯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疇了。
對方看他的表情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打架是打架,但小兩口之間的打架能是咱們這種拳頭對拳頭的打架嗎?”
“那是……?”
“當然是那種打架啊!”
那種打架?
站在門口的人被他擠眉弄眼的一陣暗示後,頓時恍然大悟。
腦子裡更是不禁想到了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麵。
隻覺得自家的秦總真的是……
也太刺激了吧。
這青天白日的,還是在醫院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
於是,那兩個人非常懂事的打算去電梯門口守著。
反正整層樓隻有時珺這一間病房。
根本沒有人走動。
然而,正當他們要離開時,病房的門冷不丁地被打開了。
正當他們兩個人轉頭望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時珺頭發淩亂,衣服也皺皺巴巴,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奇怪。
這什麼情況?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就看見時珺一把拽住了他們,命令道:“把他抓起來!”
這下,那兩名手下算是徹底傻眼了。
片刻後,眼神古怪地看著眼前的時珺重複道:“把他……抓起來?”
“時珺”看他們兩個人一動不動,還反問自己,頓時怒了,“還傻站在這裡乾什麼,聾了嗎?!”
那兩個人聽到這番訓斥,看上去不像是開玩笑。
但正是因為不是開玩笑,他們才覺得莫名其妙。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小兩口玩兒情趣玩得這麼認真的嗎?
還是吵架了?
正疑惑著呢,就見站在病房內的秦匪手裡拿著槍支,目光冷然道:“這些都是我的人,是我把他們派在時珺身邊保護她的,你在假扮她之前都不做下功課的嗎?”
那兩名手下聽到這話後,心頭一驚,“假扮?”
秦匪這個時候看向那兩個人,眼神沉冷至極,“她不是時珺,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這話讓他們兩個人愣住了,“不是?”當下心生警惕地看向了眼前的女子,“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