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和王府就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太監。
“小喜子,”
林逸看到他這一副叫花子樣子,雖然同情,但是還是笑出來了聲,“怎麼弄成這樣子了?”
這是他老娘宮中的小太監譚喜子。
“王爺......”
譚喜子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你沒事就好啊!
小的從安康城一路過來,未曾停歇,累死了七匹馬,才到啊!”
說著說著哭聲更大了。
“行了,趕緊下去洗洗,吃點東西,本王現在沒事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林逸擺擺手,自有明月帶他下去。
譚喜子洗漱好後,直接躺地上睡著了,任由彆人怎麼喊,都沒醒過來。
林逸看著他洗乾淨後,依然是一臉疤痕的臉,終究不落忍,乾脆就讓人把他抬到了床上。
怎麼說,這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第二日,剛起床,就看到了跪在門口的譚喜子。
“王爺贖罪,小的實在太困了。”
譚喜子嘭嗵嘭嗵好幾個響頭。
“行了,彆磕了,本王的地板也很貴的,磕壞了你賠不起,”
林逸接著道,“早飯吃了嗎?”
“回王爺,小的已經吃了。”
譚喜子咧嘴笑道。
“那就好,”林逸笑著道,“起來說話吧,這些日子把你折騰的不輕,說說吧,宮裡什麼情況。”
譚喜子站起身勾著腰道,“王爺,娘娘聽說你生病,整日以淚洗麵,就命小的出了宮,給王爺您備了上好的金瘡藥,人參鹿茸。”
林逸聽完後,一時間無言。
良久才道,“她們都還好吧?”
譚喜子道,“王爺,您放心,都挺好的,公主已經入了八品!”
“哦?”
林逸高興地道,“這倒是沒聽說過。”
又接著問了一會,譚喜子事無巨細的回了。
“王爺,就這些了,小的把知道都說了。”
“行,辛苦您了,下去領賞,休息幾日,慢慢回去,不用那麼著急。”
林逸想著既然已經飛鴿傳書,他老娘此刻已然知道了他的情況。
譚喜子哭喪著臉道,“王爺,小的回不去了。”
“為何?”林逸問。
“小的是冒死跑出來的,”譚喜子愁眉不展的道,“回去了,小的就沒命了,求王爺開恩!”
“行了,就留這裡吧。”
林逸無奈笑笑,算是明白了意思。
宮裡突然少一個小太監,如果找不到人,一般就是名冊上簡單勾畫一下,死了就死了,跟死條狗沒區彆。
但是,名冊上已死的人,突然活過來,不死也得死。
何況還是擅自出宮這樣的重罪。
回去後,絕無能活的道理。
“謝王爺。”譚喜子又朝著地上砰砰的磕了響頭。
“行了,行了,”林逸搖頭道,“起來吧。”
洪應跟著道,“王爺慈悲,這是你的造化。”
譚喜子站起身後又朝著洪應磕頭道,“師父,徒兒想死您了!”
師父?
屋裡很多人不解。
明月笑著道,“小喜子是總管的大徒弟。”
她們這些人的武功雖然是總管所教授,但是沒有一個人得過這個徒弟的名分。
林逸擺手道,“你們師徒去敘舊去吧。”
洪應這才帶著譚喜子退下。
出了院子,洪安朝著譚喜子施禮道,“拜見大師兄。”
譚喜子愣了愣,他師父什麼時候又招徒弟了?
洪應道,“她是你的小師妹了,以後你二人要互相督促。”
“是,是,”
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小師妹,譚喜子高興地嘴巴咧到後腦勺,“師妹這是有五品了?”
洪安嗯了一聲。
洪應擺手道,“行了,先下去休息吧。
從明日開始,為師正式傳授你辟邪劍法。”
辟邪劍法?
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高興地道,“謝師父!”
洪應笑著點了點頭,讓他退下了。
旁邊的沈初、包奎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除了王爺,洪總管什麼時候對人這麼和顏悅色了?
難道就因為是自己徒弟,就格外關照?
他們皆是看向一旁的明月和紫霞。
明月等洪應師徒走遠,才低聲道,“你們不是宮裡出來的,自然不知道。
有一年,娘娘認為是總管教壞了王爺,要杖斃總管,是這孩子趴在總管身上,替總管生受了三十個大板。
後來王爺來的及時,要不然這孩子也活不成。”
眾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