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奎哈哈大笑道,“彆人怕,我包某人可不怕!”
“包兄弟,共飲此杯!”
張勉喝完杯中酒後,趕忙換了話題道,“你我眼前事已如此,不知包兄弟可有什麼良策?”
無論如何,不能再空著手回白雲城。
“這金科也忒窮了些,就那麼千把兩銀子,”
包奎皺著眉頭道,“張大人,咱們隻能親自往嶽州走一走了。”
“可是王爺的意思是隻抵擋流民。”
張勉頗有些疑慮,畢竟這次出征的主將是他,真出了什麼事,擔責任的也是他。
“可王爺也沒說過,不準出三和,不準進嶽州,”
包奎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富貴險中求,再說,就這些貨色,能有什麼危險?”
張勉沉吟了半晌,杯中酒再次一飲而儘。
天未亮的時候,順著山道有七八裡地的三和官兵、民夫開始生火做飯,待飯煮熟了,不時的還有潰逃的流賊,受不住蚊蟲叮咬和饑餓,順著香味從山林裡鑽出來。
陸陸續續,居然又有三四千人。
待他們吃飽了,跟之前的一樣,全部被捆綁了。
然後由民夫押解回白雲城。
包奎感歎道,“這幫人可真是能吃啊。”
他怕他們帶的糧食不夠。
張勉看了一眼蜷縮在帳中,半死不活的金科,一腳踹過去,冷哼道,“怎麼樣,好漢?”
“大人,求你饒了我吧......”
被折磨了一夜,金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刻終於撐不下去了。
“在老子麵前裝好漢,你還太嫩了,”
張勉身為南門兵馬司指揮使,也是管著刑獄的,這種人他見的太多了,他對自己審訊的手段也非常的自信,“說吧,過此地入嶽州是什麼人?”
“陳忠,他就是個廢物而已,”
金科一邊說一邊哆嗦著道,“大......人,你儘管放心就是了。”
包奎問,“流寇中誰最有錢?”
金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但是半晌後還是道,“自然是黃四方。”
“在何處?”
包奎緊追著問。
“我來...時候,他在大錫....”
金科突然被包奎踩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
張勉朝著左右道,“押解回白雲城發落。”
這種人帶在路上就是拖累,何況也沒有什麼價值。
張勉找來七八個流民做向導,一路往大錫進發。
一路上,除了幾股不成氣候的流寇,一路暢通無阻。
但是看到三和與嶽州的界碑後,三和的水泥路也走到了儘頭。
麵前是起伏連綿的群山,山道崎嶇不平,一不小心就會掉入萬丈懸崖,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走人都費勁,更彆說輜重車輛。
張勉與包奎一商量,準備隻帶三品以上入嶽州,剩下的人全部原地待命。
但是,令他們意想不到是,除了官兵八百人,兩萬民夫中居然還有六百多人是三品以上的!
“豬肉榮,你湊什麼熱鬨?”
包奎喝問道。
“包統領,”
豬肉榮笑著道,“你說三品以上的都跟著,我就是三品!”
他與包奎在都城就是老熟人了,沒有一點懼怕。
包奎高聲道,“你們都退下吧,這趟是拚命的,你們是民夫,跟你們沒有關係。”
黎三娘道,“包統領,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即使是對上流匪,我等也是不怕的。
我還親手砍了三個人的!”
“黎掌櫃巾幗不讓須眉我等佩服,”
包奎拱手道,“可是大家都去了大錫,此地無人看守,也是不妥,就勞煩黎掌櫃的在此主持大局。”
最後不由分說,與張勉隻帶了八百三品以上的官兵往嶽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