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何吉祥大聲道。
第二日早上。
三和官兵與阿育人好像心有靈犀似得? 同時吹響了號角。
從山上衝下來的阿育人象兵? 少數也有五六百頭大象? 踩得大地在晃動。
蹲在地上拉著弓箭的三和官兵看著越來越近的大象,手心都在出汗!
“放箭!”
象群距離不過千米的時候,包奎一聲令下? 萬箭齊發,漫天飛舞的箭鏃朝著象群和它們身後的阿育人射過去。
堅硬的箭鏃把大象射疼了,雖然上麵的象兵沒了,無人指揮,但是依然在嘶鳴聲中發了瘋似得衝過來。
何吉祥提前挖的坑、絆象索根本沒發揮出用處。
“撤!”
兩輪弓箭後,包奎又是一聲令下,官兵退下,露出了身後的黔人象群。
又是一陣獨特的號角聲。
黔人象兵發出嘎嘎的怪叫聲後直接對上了阿育人象兵。
一時間,人仰象翻。
到處都是血。
阿育人的騎兵動了。
沈初大喊一聲,縱馬衝鋒在前,兩千餘騎兵緊隨其後。
阿育人的矮馬與大象日久相處,並不懼怕大象,沒有絲毫膽怯,四蹄翻騰,長鬃飛揚。
而三和騎兵的馬,看到大象後,就是本能的想後退,驚叫聲彼此起伏,不管騎兵如何叫罵,拍馬肚子都不敢上前一步。
不少官兵不得不跳下馬,仗著功夫與坐在馬上的瘦小阿育人廝殺。
即使是化勁高手,也經不住戰馬的衝擊。
己方漸漸落了下勢。
阿育人的士氣越來越高!
“戰!”
已經老邁的說不出話來的何吉祥突然大吼一聲,兩萬衛兵和民兵兩翼迂回,形成合圍之勢。
越來越多的阿育人從山上衝下來。
林逸站在高高的山頂上,不管是大象,還是人,都跟螞蟻似得。
但是,那血肉模糊的場麵,他能想象的到,閉著眼睛不敢看。
象兵從大象身上滾落下來,被大象踩上一腳還能活嗎?
戰爭,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什麼暗度陳倉,沒有什麼聲東擊西,沒有絲毫的花哨和技巧。
就是直接簡單粗暴的肉搏。
太陽越掛越高。
阿育人終究寡不敵眾,大部分被殲滅、俘虜,剩餘的都在號角聲中慢慢的有序退回了山上。
林逸正想下達不得殺俘的命令,阿育人已經被本地的黔人、厘人一刀又一刀的剁下來了腦袋。
每個人都舉著鮮血淋漓的腦袋,大聲嘶吼著。
儘管語言不通,林逸也能明白他們在告慰死去的親人。
阿育人已經侵擾了幾代三和邊民。
要不然他們憑什麼不要命般的衝鋒在前?
如今,能報血海深仇,如何不讓他們興奮?
何吉祥從馬上摔了下來,此刻躺在營帳中不停的咳血,胡是錄親自把了脈,給喂了一副藥,他才漸漸平緩下來。
林逸進來,他要起身,林逸把他按了下去,笑道,“好好休息吧,不用搞這些虛禮。”
“謝王爺.....”
何吉祥說話已經非常艱難。
林逸出了營帳。
看著眼前一片渾身是血的傷兵,死不瞑目的屍體,聽著痛苦的哀嚎聲,很是難受。
他們都是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子的。
他們都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責任。
自己還要逃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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