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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棟淡淡道,“於三水的兒子昨日已經出獄了。”
“怎麼可能,新婚當夜,殺了新婦,人證物證據在,於三水兒子死不承認,那是不行的,”
孫興愈發不解的道,“於三水找老夫去,老夫也沒有必贏的把握。
善琦那老東西怎麼會主動放他出去?”
王棟伸手接了會屋簷下滴下的水,然後笑著道,“因為殺人的另有其人。”
“茶館的夥計改口供了?”
孫興詫異的道,“公堂之上,他可是親口說看到於小春拿著帶血的刀子,新婦倒在血泊之中,等秦虎帶捕快過去,那新婦早就死透了。”
“新婦是被劍刺死的,一劍穿心,”
王棟淡淡地道,“於小春隻是個普通武夫,他有本事殺人,但是沒有這麼高的本事殺的這麼乾淨利索。”
“你什麼都知道?
那日去查看案情,我好像沒帶你去啊?”
孫興看向徒弟,旋即又恍然大悟道,“哦,明白了,你沒事就出入和王府,肯定是從和王府裡聽見的。”
他這徒弟的命,他是真看不透。
說他運氣好吧,偏偏是個瞎子。
說他運氣差吧,又得和王爺另眼相看,想當初,為了這小子,和王爺親自把自己“請”了過去!
好言好語,讓自己收這小子做徒弟。
當時,他真的想拿出一點骨氣出來,想說個“不”字。
但是,和王爺直接說了一句:不要欺負本王的刀不快。
他敢不答應嗎?
和王爺對他這徒弟是真的上心啊!
“師父,徒兒出去一趟。”
對於孫興的猜測? 王棟不置可否。
但是? 他沒有說的是,追查凶手的責任落到了他的頭上。
這是總捕快陳心洛的要求。
“哎? 你去哪啊?”
孫興剛喊完? 王棟的身影被一級級台階遮沒了,消失不見。
他隻能暗自歎氣。
王棟手執竹節? 慢慢的下了山,遇到了正等候在此的兩名捕快。
“神算? ”
一名膚色黝黑的矮個子走過來道? “昨個夜裡我們在醇香樓候了一夜,那人一早上就走了,功力太高,我們倆沒追上。”
王棟道? “往哪裡去了?”
另一個高個子道? “出白雲城一路往北去了。”
王棟笑著道,“多謝。”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兩人的眼裡,他走的很慢,但是,沒多大會? 卻看不到了他的身影。
白雲城陰雨連綿,往北去? 卻是豔陽高照。
入夜,群星璀璨。
王棟進入了一個小鎮。
自從三和修了路? 開了海貿,南來北往的客商、流民愈發多了? 漸漸形成了一些熱鬨的鄉鎮聚落。
這個小鎮在去年之前還是一片荒地? 自從有機靈人在這裡開設了茶攤、食肆之後? 接連有了酒樓、客棧,聚集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成了許多南來北往客人的落腳之地,愈發興旺。
王棟歪著腦袋站在一棟二層樓的客棧門前。
“客官,你是要吃飯還是要住店?”
一個穿著灰布衫,肩上掛著白毛巾的小二笑臉相迎。
“我既不吃飯,也不住店,”
王棟笑著道,“我來找人。”
“找人?”
小二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向了王棟的眼睛,“瞎子,你要討飯的話,就去彆處,咱們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你還是不要自討苦吃的好。”
王棟摸索著從懷裡拿出來一塊黃花梨製的令牌。
小二不用仔細看,都知道那是水獺令,白雲城捕快的標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