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為自己說了幾句效忠的話?
“不知鴻漸兄這是何意?”
越是好事,周九齡越是小心翼翼,深怕踩坑裡去了。
何吉祥淡淡地道,“人希兄莫再自謙了,如今這匪首已束手,當務之急,周大人當整治地方,安頓民心。”
周九齡苦笑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老夫上了這奏折,恐怕太....聖上也不會信啊!”
何況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住的。
“如果周大人不上這道奏折,以後就沒上奏折的機會了。”
何吉祥笑著道。
周九齡張嘴,久久說不出來一句話,長歎一聲氣,把杯中酒一飲而儘,歎氣道,“多謝何大人!”
嶽州糜爛至此,自己負有很大責任,按律法,自己有十個腦袋都是不夠砍的。
但是,如果把收複嶽州的功勞安放到自己頭上,算是將功補過了。
起碼能堵住朝堂和天下悠悠眾口。
至於他們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起碼在明麵上,不能免了自己布政司的職位!
接著他又想到,這也是為了和王爺著想。
和王爺隻是藩王,出兵嶽州,免不了受人非議。
所以,此計乃是一箭雙雕,一石二鳥。
何吉祥滿意的點點頭道,“人希兄果然是深明大義之人。”
“客氣了。”
周九齡心中又忍不住生出悲哀,從此以後自己就免不了當傀儡的命運了。
酒過三巡之後,在兩名官兵的攙扶下,他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臥房。
可惜已經是物是人非,忍不住老淚縱橫。
嶽州的雨終於停了,難得有一次晴朗的天,繁星滿天。
何吉祥坐在高堂之上,看著跪在下麵的豬肉榮、將屠戶、黎三娘、梁慶書,以及其他一眾供應商家的掌櫃們,板著臉,始終一言不發。
下麵的人心虛的不行,總感覺呼吸不過來。
一個病怏怏的老頭子,何時有了這樣子的氣勢?
“何大人,你老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等無所不從。”
胡板泉家的掌櫃韓東升忍不住先開口道。
何吉祥看向旁邊的張勉道,“抗令不遵,以下犯上,當是什麼罪?”
張勉猶豫了一下道,“忤逆之罪,當斬!”
“啊.....”
“大人饒命!”
“我等冤枉啊......”
眾人一下子都被嚇著了!
三和的律令真不是說著玩的!
說砍頭就砍頭,沒有一點含糊!
本來在邊上站的筆直的廉人、黔人等部落頭領,也忍不住咬牙跟著一起跪了下去。
“饒了你們,本王如何跟和王爺交代?”
何吉祥越想越氣。
從白雲城出發至今,自己還一仗都沒打過呢。
頭功,全部被民夫給搶了!
到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