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認得你。”
裡麵的犯人說道。
“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認識自己,陳心洛毫不意外,畢竟他曾經是和王爺身邊的侍衛,經常陪著王爺出入。
突然旁邊傳出來一陣孩子的哭聲和婦人的叫聲。
“你意欲何為?”
太子嘶啞著嗓子問道。
“好讓太子知曉,瓦旦人南下,和王爺進京勤王有功,聖上特封和王爺為攝政王,代行天子之政。
奉和王爺之命請太子入和王府!”
陳心洛不卑不亢道,“請太子太子和太子妃、夫人、淑人沐浴更衣。”
無論是三和官兵還是捕快,都被強行灌輸過衛生常識,如果太子這樣子去見了和王爺,他少不得要挨一頓罵的。
太陽高掛。
林逸熱的直接脫了外衫,光著膀子,躺在躺椅上,明明很困,偏偏又睡不著。
聽見由遠及近的腳鐐聲,便知道太子來了,抬起眼皮,看著滿臉滄桑的太子,居然有點不敢認。
“來人,上茶,”
林逸歎氣道,“哥哥的嘴唇都開裂了,還是多喝點水潤潤嗓子吧。”
太子張著八字步,雙手下垂,冷冷的看著林逸,一言不發。
“哥哥這麼看著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林逸笑著道,“來人,給哥哥解開鐵銬,都是自己家人,還能害我不成。”
陳心洛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上前把太子手腳上的鐵銬給打開了,然後對著左右使了個眼色後,自己站到了和王爺的右側。
太子乃是六品!
而他們家王爺......
不提也罷!
如果太子突然暴起,全力一擊,他們家王爺肯定沒有還手之力。
這是毫無疑問的。
“哥哥,坐啊,不用客氣的。”
林逸站起來了。
陳心洛提心吊膽,看著王爺朝著太子越走越近。
他隻能寸步不離的跟著。
突然,他看到了瞎子從假山後麵出來,出現在太子的身後,他算鬆了一口氣,自己便不再緊貼著和王爺。
太子終於坐了下來,端起茶杯,低著頭慢慢的飲了起來。
“哥哥,依然還是好風度,”
林逸鼓掌道,“弟弟很佩服啊。”
太子抬起頭,放下杯子,用依然嘶啞的聲音道,“放過你侄兒,孤便任憑你打殺。”
“哥哥啊,你這是想什麼呢,”
林逸搖頭道,“你弟弟我自小連個螞蟻都不敢踩死,哪裡是什麼嗜殺的人,你放心吧,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孩子,我會給他們找個地方好好養起來,隻要不給我添亂就行。”
“多謝。”
太子道。
“你信我的話?”
林逸好奇的道。
“我信。”
“為什麼?”
“林璨的屍首回都城那天,你是唯一一個哭的,”
太子平靜的看著林逸道,“孤到現在都記得。”
“哎,時間過得真快,這都二十年了,”
林逸歎氣道,“這麼一說,我都有點想念二皇兄了。”
二皇子平川王的屍首回安康城那天,他確實是唯一一個哭的。
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種小事,卻想不到太子還能記得。
他居然還有點小感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