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慧似乎明白濟海的疑惑,一邊慢慢咀嚼乾糧一邊淡淡地道,“她死了,吃不了東西的。”
濟海道,“阿彌陀佛。”
他歸於原地坐下。
但是對女子身上的衣服,卻很是好奇。
這種樣式,他在袁貴妃身上見過,不是一般人能穿的。
“她是老衲的妻子。”
法慧一臉甜蜜的道。
“大師超凡脫俗,小僧不如。”
濟海本要問和尚如何能娶妻子,但是想到自己,想到謝小青,便不再問了。
他是沒有麵目問的。
法慧道,“老衲是極愛她的,可惜是老衲親自把她的嫁衣給了彆人,恨,恨,恨!”
“大師說的是。”
濟海能感受到他的悲痛之意。
“師父,你莫步老衲的後塵,”
法慧淡淡地道,“放下即自在,求而不得,便是苦。”
“小僧受教了。”
濟海點頭道。
“你懂了便好。”
法慧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
“大師請自便,小僧先告辭一步。”
濟海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也受不了這撲鼻難聞的惡臭。
說完收拾了包裹,繼續趕路。
但是,一連十日,他都能準時在月圓之夜看到背著屍體過來,朝他討要乾糧的法慧。
由於那屍體愈發臭了,每次隔著老遠他都能聞得見,即使法慧不主動打招呼,他也知道是法慧來了。
到第十五日的時候,濟海終於忍不住道,“大師,你已經過了豫州地界。”
“阿彌陀佛,”
法慧歎氣道,“老衲昨日才想起來,玷汙門楣,哪裡有臉麵回去見師兄弟,天下之大,已經無容身之地。”
“大師言重了。”
濟海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
“小師父,老衲觀你也有心上人。”
法慧突然笑著道。
“大師何出此言?”
濟海突然有點慌張。
“六根清淨之人,如何整日拿著一個姑娘家的香囊發呆?”
法慧胸有成竹的道。
“罪過,罪過。”
濟海不停的懺悔道。
“小師父,你是往哪裡去?”
法慧接著問。
“不瞞大師,小僧的一個知己被困川州春山城,”
濟海平靜的道,“小僧想去把她給解救出來。”
“難!難!難!”
老和尚不停的搖頭道,“你隻是個三品而已。”
“小僧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濟海淡淡地道。
“難,難.......”
老和尚又接連重複了好幾句。
“謝大師提點。”
濟海再次轉身走了。
春山城的路不管有多艱難,他是一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