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明月道。
林逸守著炭爐,仰靠在椅子上,等酒菜上來,才懶洋洋的走到飯桌前,看了看旁邊的洪應,又看看明月,最後卻是對焦忠道,“除了你,旁人都不會喝酒了,你來陪本王喝幾杯吧。”
焦忠道,“小的不敢。”
他們家王爺經常邀他喝酒,可是他每一次都拒絕的很乾脆。
洪應卻冷冷的道,“王爺抬舉你,你還不謝恩!”
“啊,”
焦忠嚇了一跳,想不到洪應會說這番話,他硬著頭皮道,“小的哪裡敢跟王爺平起平坐。”
“嗯?”
林逸漸漸不耐煩了。
“是。”
焦忠很爽利的把半截屁股挨上了椅子。
林逸要親自給他斟酒,他又嚇得一下子彈了起來。
“那你來。”
林逸沒好氣的把酒壺塞到了他的手裡。
這年頭找個人喝酒,真的很難啊!
他居然有點懷念太子了!
兩人雖然不對付,但是喝酒沒這麼多虛禮啊!
像焦忠這樣一驚一乍的,累死個人!
“王爺,”
焦忠把兩人的酒杯斟滿,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道,“屬下敬王爺一杯。”
“坐下,”
林逸擺手道,“喝酒就喝酒,老老實實地,像你這慫樣的,這輩子都彆想吃上四個菜。”
“王爺說的是。”
焦忠心下委屈。
吃不上四個菜,這是和王爺的口頭禪,和王府的都知道什麼意思!
和王爺這話是暗示他以後沒前途了嗎?
林逸道,“喝酒,彆廢話了。”
不時的還夾上兩口菜。
喝完一壺酒後,明月走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林逸歎氣道,“這不是胡鬨嘛,誰讓他擅作主張的?”
明月訕笑道,“小喜子也是一片好心。”
林逸道,“讓他送回去吧,彆胡鬨。”
他也不知道這個小喜子腦子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居然把太子妃送到了他這裡來!
太子妃雖然也很漂亮,但是,這不是他的菜!
要送也要送唐貴妃過來吧?
這王八蛋,居然一點都拎不清!
入夜。
一個人躺在床上,居然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炕燒的有的熱了,”
林逸從床上起來,接過明月遞過來的茶盞,喝完後笑著道,“彆燒的太過火。”
明月笑著道,“王爺,跟平常都是一樣的,可能你喝多了,身子本來就是暖的。”
林逸走到窗前,把窗戶露出一個縫,任有寒風呼呼的吹著。
“王爺,當心著涼。”
明月給林逸加了一個披肩。
林逸道,“你晚上都不睡覺的嗎?
我醒了,你們就跟著醒?”
明月道,“王爺,奴婢是會武功的,這耳朵靈光著呢。”
“你們啊,都是武功高手了,出了王府,自可以縱橫江湖,快意恩仇,”
林逸笑著道,“何必在府裡當個使喚丫頭,不怕委屈了自己?”
據說,七品就可以出去開宗立派了!
更何況明月和紫霞這種九品!
明月笑道,“王爺,你又趕著奴婢走?”
林逸道,“本王手無縛雞之力,能趕得走你們嗎?”
“不能,”
明月昂首道,“你趕不走奴婢的。”
林逸苦笑道,“你們啊,趕緊休息吧,這麼冷的天,沒必要乾耗著。”
“是。”
明月把林逸扶到床上後,才悄悄退下。
第二日天不亮,林逸就醒了。
等吃好早飯,天都未亮透。
焦忠道,“王爺,要不今日去釣魚?”
林逸道,“大年初一,釣什麼魚?”
主要還是風大,天冷,彆說蹲一天,就是蹲半個時辰都受不了。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是真的,至於獨釣寒江雪什麼的,大概是家裡受了委屈,故意躲出門的。
“百花樓今日選花魁,”
洪應俯身道,“王爺賞她們一點臉麵,抬舉一下她們?”
林逸道,“大冬天的,各個穿的跟包子似得,沒什麼看頭,要去也等些日子。”
他愈發懷念三和了。
有時候,他真的想趁著那股酒勁宣布以後定都三和!
但是,也隻能想想而已。
他要是敢這麼做,這梁國就真的成了秋後的螞蚱,蹦躂不長了。
百無聊賴之下,他起身去花園轉了一圈,潘多進來稟事。
“文昭儀走了?”
這是林逸沒有想到的,“去了哪裡?”
潘多搖頭道,“王爺,文昭儀武功高強,屬下的人沒那個能耐跟得上。”
林逸道,“善琦也不知道?”
潘多道,“王爺,文昭儀出門並未知會任何人。”
林逸在雪地裡來回踱步,然後道,“那你彆管了,她那麼大人了,走不丟的。”
再說,文昭儀玩失蹤又不是一次兩次,他早就習慣了。
“是,”
潘多接著道,“昨個夜裡,劉朝元與聖上支開了何連,聊了很長時間,沒人知道說了什麼。”
林逸不甚在意的道,“隨便他們聊什麼,本王就不信了,到如今這個時候他們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天時地利人和,全讓他占了,他老子已經沒有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