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妙儀接過明月遞過來的手絹擦拭了一下嘴唇,笑著道,“讓王爺擔心了,臣妾隻是有點不舒服。”
林逸道,“多長時間了?”
這幾日,他一直與胡妙儀深入交流,都沒注意胡妙儀的情況。
胡妙儀道,“啟稟王爺,有五天了。”
林逸大聲道,“招胡士錄過來,給王妃把個脈。”
胡妙儀還沒來得及說話,焦忠就退了下去。
廂房中,胡妙儀躺在床上,胡士錄隔著簾子給她把脈,不一會兒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站在一邊的林逸好奇的道,“何喜之有?”
胡士錄陪笑道,“王妃有喜了。”
“我要當老子了?”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當真的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林逸的興奮之情還是難於掩飾。
胡士錄拱手道,“正是。”
不到三日,和王王妃有生孕的消息傳遍了安康城。
“把本宮的禮單送過去,”
袁貴妃站在景瀾宮,望著漫天的煙火道,“再帶兩個姑姑過去,懷孕是大事,王府裡就沒有一個懂事,有姑姑們教導,他們也能知道點規矩。”
小喜子道,“娘娘放心,小的一定辦妥當了。”
袁貴妃接著道,“聽說前些日子出了亂賊,你們辦的差事,本宮也不清楚,可否緝拿歸案了?”
小喜子道,“宵小之輩,何足掛齒。”
袁貴妃道,“聽說還牽涉到了宰相大人?”
“回稟娘娘,”
小喜子陪笑道,“小的這些日子都在宮中,具體的還真不甚清楚。”
清楚了,也不能說。
袁貴妃沒好氣的道,“還有你這狗奴才不知道的東西?”
小喜子訕笑道,“娘娘恕罪。”
袁貴妃冷哼一聲。
小喜子這才悄悄退出景瀾宮。
何連跟過來道,“公公,薑還是老的辣,安康城守衛森嚴,居然真讓齊庸這老東西跑了出去。”
小喜子淡淡道,“有話直接說,不要在咱家麵前耍心思。”
何連猶豫了一下道,“公公,我乾爹真的沒死?”
小喜子道,“你以為呢?”
何連道,“小的也不敢肯定。”
小喜子道,“一下子讓廷衛那麼多人叛變,除了何謹,還能有旁人?”
“這......”
何連猶豫了一下道,“乾爹雖然不是潘多殺的,可是潘多等人親眼見過我乾爹的屍首。
給潘多再大的膽子,他也不敢欺瞞王爺吧?”
小喜子笑著道,“有些事情啊,還是說不準的,而且,這事還與三和豪商胡板泉有關,更有熱鬨看了。”
大理寺監牢。
大白天的,依然陰暗不見光。
胡板泉被綁在木架子上,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
腫的眯縫成一條線的眼睛,看著站在他麵前的曹小環和周尋,有氣無力的道,“冤枉,我真的是冤枉的。”
曹小環道,“老胡,你是三和的老人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抗拒從嚴的政策,你是知道的,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隻要你說清楚了,我給你一個痛快。”
胡板泉歎氣道,“曹捕頭,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何必受這個苦頭。”
潘多上前一步,沉聲道,“胡板泉,死到臨頭,你還嘴硬?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趕緊說吧,少受一點罪。”
周尋接著道,“是啊,老胡,直接說吧,是誰指使你盜取火藥配方的!
不然,咱們真不講情義了,要動大刑了。”
剛才對胡板泉甩鞭子,還算不上酷刑。
胡板泉搖頭道,“找我的人,黑衣蒙麵,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正麵目,他開始找我的時候,想借我三和供應商的身份販賣私鹽。
我貪圖小利,直接應了。
之後,越陷越深,如果我不答應幫他做事情,他就去官府告發我,把我逼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我是真沒辦法了,隻能從莫舜那裡得了火藥的配方,給了他們。
如果我知道他們危害到和王爺,打死我都不會做的。”
說話後,又不禁的一陣吭聲。
潘多道,“如果讓你猜,你覺得這些賊匪徒會是何人?”
胡板泉道,“他們的輕功我看出了一點端倪。”
“昨日與他們交手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居然修習了會元功和淩波微步,我差點以為他們是京營和兵馬司的人。”
曹小環寒聲道,“無論如何,我要讓他那麼生不如死。”
隻有三和人才會會元功和淩波微步。
胡板泉吞咽了一下乾巴巴的嗓子道,“勞煩二位,給我一點水吧,真的要渴死了,行行好吧。”
“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曹小環踩著台階出了監牢。
潘多等人緊隨其後。
眾人坐在大理寺衙門裡,為首的是大理寺卿裴逡、鴻臚寺卿陳敬之、戶部尚書甘茂,五軍都督何吉祥。
裴逡掃了一眼眾人後,看向潘多道,“潘指揮使,你敢擔保這何謹真的死了嗎?”
潘多愣了愣後道,“大人,何謹慘死,卑職是親眼看見的。”
裴逡道,“如果我說他沒死呢?”
潘多道,“怎麼可能.....”
裴逡道,“你看到他屍身的時候,是否有看到他完整的臉?”
潘多道,“小的看到了,臉上全是劍的刻痕,沒有一處是正常的,但是依稀能確定是他本人,絕對不像是易容的。”
何吉祥接話道,“這事真的挺有意思了,繼續嚴密搜查。”
潘多道,“那這胡板泉如何處理?”
何吉祥道,“此人乃是三和供應商,老明精算,世界肯定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潘多躬身道,“大人說的是。”
何吉祥道,“大刑伺候,不要真給折騰死了。”
“是。”
潘多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