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老子搭十萬兩的陪嫁,砸也把永安王砸死了!
他們就不信永安王不低頭。
到時候,永安王得了錢,他們得了皇親國戚的名頭!
簡直是一箭雙雕。
“怎麼說話呢?”
來寬瞅了一眼自己家王爺後,對著豬肉榮和將屠戶沒好氣的道,“我告訴你,錯過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這是王爺關照你們,你們不要不知道好歹。”
“來寬,走,”
老十二擺擺手道,“算了,算了,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為。
來寬攙扶起唐毅,也緊跟著上永安王。
豬肉榮和將屠戶對視一眼,不知道這永安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來寬把唐毅扶上馬車,然後牽著韁繩,一邊走,一邊往身後回望,然後道,“王爺,那倆狗東西跟上來了。”
永安王得意的道,“彆搭理他們,繼續走咱們的。”
來寬道,“是。”
馬車最終在國子監停下來。
永安王剛下馬車便看到了同樣在國子監門口佯裝看桃花的豬肉榮和將屠戶。
來寬上前道,“二位,又見麵了?”
豬肉榮沒好氣的道,“有事直接說,我倆忙著呢。”
來寬道,“跟你們說實話吧,咱們想抓住這刺客,跟你們合作,你們意下如何?”
豬肉榮詫異的道,“刺客?
什麼刺客?”
來寬冷哼道,“當然是當街襲擊安康府尹的刺客,還能有哪裡的刺客?”
“刺客這麼好抓的?”
豬肉榮說話的同時,掃了一眼旁邊的永安王,“官府一下子出動了那麼多人搜查安康城所有青樓,到現在還沒有結果呢,咱們又不可能比他們還厲害。”
來寬得意的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齊庸藏在安康城青樓的消息,還是咱們王爺告訴安康府尹的。”
豬肉榮道,“那你們既然都報官了,現在這是?”
來寬道,“你說是直接抓住刺客的功勞大,還是提供線索的功勞大?”、
“當然是直接抓住此刻!”
豬肉榮毫不猶豫地道。
來寬道,“那就得了唄,咱們王爺看重二位,如果二位肯鼎力相助,自然是虧待不了二位的。”
豬肉榮依然不信,朝著永安王拱手道,“不知道王爺的意思是?”
永安王笑著道,“來寬說的不錯,本王的情況,你們也是知道的,既然遇到了二位,就請二位相助。”
將屠戶道,“既然要抓這刺客,咱們來這國子監做什麼?
永安王對著唐毅道,“還請外祖父解惑!”
外祖父?
豬肉榮和將屠戶恍然大悟!
原來這老頭子是齊州的那位倒黴縣令!
就因為八十兩的銀子對不上,就被押解到都城。
他們經常能聽見一些讀書人大罵和王爺昏庸無能,這麼好的官,居然讓這麼好的官深陷牢獄。
實在是天道不公!
兩個人聽得多了,也覺得這位唐毅大人確實是青天大老爺,難得的好官。
連他們二人都開始認為這一次是和王爺做錯了。
“原來是青天大老爺,”
豬肉榮拜了又拜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了。”
對於清官能吏,他是由衷的敬重的。
唐毅回禮道,“不敢,不敢。
這一次就有勞二位了。”
他這外孫也是真夠慘的。
沒錢也就算了。
關鍵時刻,除了一個邋裡邋遢的老仆,居然連個幫襯的人手都沒有。
這都是怎麼混的!
他就差點罵酒囊飯袋了。
將屠戶大聲道,“青天大老爺,有什麼吩咐,你直接說吧。”
唐毅笑著道,“不知道各位可否聽過一首詩‘楊柳迷離曉霧中,杏花霧落五更鐘’、‘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豬肉榮和將屠戶、來寬三人都是粗人一個,除了“杏花”這兩個字聽了個清楚,其它的一概不知。
隻有老十二出聲道,“前一句是出自齊庸,至於後一句恕我才疏學淺,實在不知。”
唐毅笑著道,“後一句乃是右都禦史秦陽所做。”
“原來如此,”
永安王接著道,“這二位不虧是當世大家,好詩,好詩,不知外祖父說這些是何意?”
唐毅接著道,“您可知道這杏花樓名字的出處?”
將屠戶突然出聲道,“這天下間,叫杏花樓的青樓,沒有一千也有一百,叫春花、梨花、如意的姑娘沒有一萬也有一千,安康城有個杏花樓不稀奇。”
“此話謬也,”
唐毅捋著胡須笑著道,“安康城杏花樓背後的掌櫃乃是長公主的駙馬。”
“唐勳?”
這是老十二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錯,”
唐毅接著道,“杏花樓原本不叫杏花樓,那時這天下間也沒有一座叫杏花樓的地方,其時齊庸乃是國子監的風流才子,名滿天下,中意一名花魁,特意為其賦詞一首:緗裙羅襪桃花岸,薄衫輕扇杏花樓,幾番行,幾番醉,幾番留。
這唐勳愛其才,便把青樓改名叫‘杏花樓’。
因為出了不少絕色女子,賓客絡繹不絕,名噪天下。
之後,這天下間才出現不少同名的青樓,假冒杏花樓。”
“原來如此。”
眾人恍然大悟的同時,不得不佩服唐毅的博學。
唐毅背著手來回踱步道,“杏花樓是齊庸常來光顧之地,舞文弄墨,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但是,這國子監規矩森嚴,不得夜不歸宿。
他便突發奇想,在國子監與杏花樓之間挖一條通道。
工大費繁,何止萬金。
可是這難不倒他,他是博覽群書之人,知道這安康城溝渠極深廣,亡命多匿其中,自名為‘無憂洞’,又謂‘之鬼樊樓’。
他便說服了幾個同窗好友,一同把溝渠做了清淤。
自此,這杏花樓與這國子監便有通路。
這才有‘楊柳迷離曉霧中,杏花霧落五更鐘’,這裡的杏花便是杏花了。”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豬肉榮瞪著眼睛問道。
這才是他最好奇的地方!
說的好像親身經曆過似得。
唐毅被問的有的突然,急忙道,“聽說的,聽說的。”
然後直接背過了身去,朝著國子監後麵的一片林子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