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她不為自己想,不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想,也得為自己的老父親想一想!
和順郡王已經過得夠艱難了,要是再生出事端,肯定是活不成了。
文昭儀繼續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還是不要行了差錯。
你啊,錦衣玉服,和王爺又偏愛於你,多少女子求都求不到,你要知足的好。”
“姐姐說的是。”
胡妙儀不得不承認文昭儀說的是對的。
自從自己嫁進和王府後,和王爺並未曾虧待過自己,無論是吃喝還是用度,都是上乘。
特彆是懷孕之後,伺候自己的丫鬟就有十人。
最重要的是,這位傳說中的和王爺給予了自己最大的尊重。
從來不強迫自己。
可以這麼說,自己在和王府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即使是進了宮中,自己對任何人也可以不假以顏色。
和王爺親口說過:婆媳關係自古都是大難題,女人為難女人,實在讓人搞不懂,隻要你們不鬨到拔刀的程度,隨便你們鬨騰。
對於宮中的那位袁貴妃,她如今連表麵的恭敬都沒有了。
而和王爺也不曾說過她一句不是。
“你這樣的女子,能嫁入和王府已經是天大的造化,如果不知進退,恐怕悔之晚矣,”
文昭儀盯著胡妙儀的臉,一字一頓的道,“你也不用謝,我說這番話自然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
眾皇子中,哪怕是英年早逝的和王爺,未曾婚配的永安王,都有子嗣,如今未有子嗣的,隻剩下和王爺一人了,你這肚子最好不要出什麼意外。
否則的話,你死不足惜。”
胡妙儀隻感覺一股陰寒之氣在周遭環繞,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眼前的這位姐姐乃是大宗師。
寒顫過後,急忙道,“姐姐放心,臣妾明白了。”
“你最好明白,”
文昭儀繼續道,“要是做出什麼錯事,你胡家這一門誰都活不了,包括你那不知所蹤兄長。”
說完之後,在胡妙儀的注視下出了屋子。
明月緊隨在文昭儀的身後,出了前院,才笑著道,“姐姐英明,這次王妃算是明白過來了。”
文昭儀歎氣道,“感情這種事情確實是不能強逼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與你們家那位王爺,即使是日日同床共枕,也心懷怨恨。”
明月左右看看,然後恨聲道,“身在福中不知福罷了。”
文昭儀白了她一眼道,“誰不愛風流才子,誰不喜蓋世英雄,也就你紫霞這兩個傻丫頭,才肯把和王爺這種不學無術的當做寶。”
明月笑著道,“天下間像王爺這樣的男人可不好找。”
破落的永安王府,向來很是節儉,即使是點煤油燈,也不超過一盞,此刻卻一下子點了兩盞。
老十二端坐在中堂,看著麵前站著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再看看跪在地上麵色灰暗的女子,一臉不可置信的道,“這是本王的女兒?”
當年,他在宮中時候,很是荒唐,身邊的女子,都為自己暖床了。
及至到出閣開府,更是肆無忌憚,把侍女弄大了肚子。
侍女還沒來得及把孩子生出來,自己就連夜跟著和王馬車跑出了安康城。
等自己回到安康城,一切物是人非,仆人雜役,甚至當年懷孕的侍女都找不見了。
如今安康城實行新的婚姻法,他勉為其難接受了他便宜外祖父的建議,皇家子弟,在男女平等這件事上,要以身作則!
他就不得不找回自己的子嗣。
麵前的小丫頭,剛剛蹣跚學步,手裡抓著一塊糕點,一邊吃一邊看著臉色陰沉不定的永安王。
“王爺,”
女子突然慟哭道,“奴婢是溫玉,你不認識奴婢了嗎?”
“溫玉”
老十二歎氣道,“你以前沒有這麼黑的。”
一旁的來順小心翼翼的道,“王爺,她確實是溫玉,化成灰,小的也認識她。”
溫玉一把把麵前的小姑娘摟住,大聲道,“王爺要是不信,可以滴血認親,她真的是王爺的骨肉!”
“滴血認親?”
老十二一臉不屑的道,“這種最不科學了。”
她好歹也在新式學校的課堂上混過一些日子,知道一些簡單的化學、生物常識。
血液能不能融在一起,代表不了什麼。
“王爺,”
溫玉急忙道,“那奴婢隻能以死明誌了!”
騰的站起身,就要撞到一旁的廊柱上。
來順眼疾手快,一把攔住溫玉,笑著道,“王爺還沒說話呢,豈容你如此放肆?”
“是!”
溫玉求死不得,再次跪在地上。
老十二猶豫半晌,抱起小姑娘,看著笑嘻嘻,對一切茫然無知的小姑娘,他突然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感慨道,“應該是不會錯了,這是本王的種。
明日寫個片子送到宗人府,給公主入籍。”
來順笑著道,“是。”
“謝王爺!”
溫玉不停的磕頭。
“咯咯”
小姑娘站在老十二的腿上不停的笑,兩手亂撲。
“以後啊,你就是公主了,不用再過苦日子了,”
老十二說著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你先下去吧。”
“王爺”
溫玉還要說什麼,卻被來順一把推了出去。
來順道,“先去夥房候著。”
來順把她趕走後,再次走到老十二的身前,陪笑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找到流落民間的公主。”
老十二歎口氣道,“溫玉以前多漂亮啊,怎麼就落到現在這麼田地了?”
來順道,“據小的所知,溫玉離開王府後,沒了王爺的庇護,這些年做的都是粗活。”
老十二把小姑娘交到來順的手裡,然後道,“晚上讓她侍寢吧,本王要仔細審問一番。”
他自己都記不得自己有多長時間沒碰過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