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二丫頭看了眼邱林,呐呐不言。
洪應一下子了然,冷聲道,“出來說話。”
雷開山與譚飛這次沒敢跟過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了一聲慘叫。
“大哥.....”
二丫頭趕忙衝了出去,抱著洪應的大腿道,“舅舅,這次哥哥知道錯了,你便饒了他吧。”
邱林哀嚎道,“舅舅,外甥不是故意的,這是彆人給我下套使壞,要不然我也不能輸。”
“你既然喜歡賭,那舅舅便成全你,”
洪應冷聲說完,“來人。”
“總管。”
譚飛和雷開山急忙上前應聲。
洪應皺眉道,“把他送往葛老山的賭場去,讓他賭個三天三夜,哪怕是吃飯睡覺上茅坑都不準離開賭桌,隻要保證人死不了就行。”
雷開山同情的看了眼邱林,然後躬身道,“得令。”
然後一把扯過邱林,笑著道,“兄弟,跟我去吧。”
“舅舅....
舅舅,我真的知道錯了.......”
譚飛等叫喊聲逐漸遠去,小聲道,“總管,如今和王爺提倡掃黑除惡,這冀州鄉野之地,公然對抗王爺命令,屬下這就安排人去懲治一番。”
洪應搖頭道,“葛老山可在安康城?”
譚飛道,“前年挨了餘小時和阿呆的揍,之後其小妾又得罪了同樣開賭場的葉琛,如今已經遠遁南州,做起來了海貿,偶爾會在安康城出入,這賭場還是其小妾管理。”
“他雖然是我外甥,可也得願賭服輸,和王爺說過,經濟問題用經濟手段解決,”
洪應冷聲道,
“告訴田四喜,讓他去冀州青縣,賭場上失去的,就要在賭場上找回來。”
“總管放心,這事我親自同田四喜去辦,”
譚飛壓根就不怕田四喜不同意!
除非不想在這安康城混了。
沉聲道,“他手底下養著一幫子雞鳴狗盜之輩,最是擅長炸術,沒有應付不了的道理。”
如果真的應付不了,還有他的拳頭!
小小的一個青縣,有誰是他一合之敵?
見洪應點頭,便直接退去。
“舅舅,”
看著陰沉著臉的舅舅,二丫頭小心翼翼的道,“舅舅,我們實在沒辦法了,才過來的,你不要生氣了。”
“傻孩子,”
洪應寵溺的摸了摸她那枯黃的腦袋,憐惜的道,“舅舅怎麼會怪你呢,你去洗漱一番,舅舅去給你備吃的。”
他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這輩子注定沒有子嗣。
姐姐和弟弟們的孩子,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孩子。
見洪應掃過來,剛從廚房那邊過來的桑安趕忙道,“姑娘,請跟我來吧,衣服我已經備上了。”
等二丫頭洗漱完,穿著漂亮的青衣出來,倒是顯出了一絲利落。
洪應滿意的點點頭,指著滿桌子的佳肴道,“坐下來,吃飽了,然後進屋休息。”
“可是.....”
乳鴿、燒鵝、乳豬,這些東西也就返鄉的時候,二丫頭才吃過幾次,不停的吞咽了下口水,但是依然拘謹的坐著,沒有下筷子。
“好孩子,”
洪應親自動手給二丫頭撕了個羊腿,笑著道,“剛剛那位郎中說的你也聽見了,你娘沒事的,你吃你的,讓她先好生休息著。”
“謝謝舅舅。”
二丫頭小口的撕起來了羊腿,低著頭一聲不吭。
洪應就這麼看著他吃,看了看外麵的太陽,起身道,“咱家回去辦點事,你就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吩咐下去就是了。”
和王爺這會該醒了,他得去伺候著。
林逸一邊涑口一邊聽洪應在那喋喋不休的說著,終於沒耐性了,吐完最後一口茶水後,沒好氣的道,“你婆婆媽媽的,越來越沒有氣魄了,那些地痞流氓,你安排人去給揍一頓就是了,再不解氣,就送去勞改,這點麵子,當地府衙肯定會給你的。”
洪應陪笑道,“我這外甥技不如人,自然是認賭服輸,小的日夜受王爺教誨,哪裡敢公私不分,知法犯法,小的已經煩請田四喜跑一趟青縣調查一番,最好是賭桌上較量一番,好讓他們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這倒是也還可以,”
林逸懶散的癱在椅子上,打著哈欠道,“等你姐姐病好了,你就與你們買一處宅院,找個營生,以後就住在這裡了,偶爾還能回去竄個門子,省的整天跟孤魂野鬼似得,吊著個臉。”
“還是王爺體恤小的,”
洪應笑嘻嘻的道,“我這外甥確實不成器,小的也想放在身邊,多調教一番,日後我這老姐姐還能有一番指望。”
林逸感慨道,“清官最難斷家務事啊。
再不成器,那也是你家裡人。
隻要不是殺人放火,欺壓百姓,就隨便他吧。”
洪應道,“王爺教訓的是,小的謹遵教誨,這小子日後要是敢有一絲逾越,小的一定大義滅親。”
“哼。”
林逸癟癟嘴,壓根就不信他這鬼話。
他太了解洪應了。
從小到大,洪應就從來沒為自己的私事勞煩過自己。
如今第一次開腔,就說明他非常在乎自己的姐姐和外甥。
能真的做到大義滅親?
肯定是不可能的。
“王爺英明。”
洪應訕笑。
他這外甥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他這老姐姐肯定是活不成的。
“彆說些有的沒的了,”
林逸站起身道,“何吉祥怎麼說?”
洪應道,“王爺要親征,何吉祥大人自然是反對的,如今朝堂未定,還需要王爺主持大局。”
林逸道,“那你怎麼想的,本王要不要親征?
說說你的意見。”
洪應老老實實地道,“王爺所指的方向就是戰場,筆鋒所劃之地便是疆土。”
“說了等於沒說。”
林逸發現洪應這個家夥說話做事越來越嚴謹了,成了滑不留手的老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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