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他狂任他狂(1 / 2)

她有父母,但是父母的眼裡從來就沒有過她,還不如沒有呢。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師父,她這樣不受父母待見,而且還身患殘疾的姑娘,將麵對何等艱難的生活。

搞不好此刻,會跟自己那些實在熬不住的小姐妹一樣,一腦袋紮入河裡,肉身喂飽了魚蝦,骨頭埋在河底的淤泥裡。

絕對沒有今天的身披官府,手執長刀,逢人敬三分的洪大人!

對於師父,她是發自內心的愛戴。

但是,跟許多人一樣,還有一種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她師父這個人除和王爺除外對任何人都是不講感情的,就連她的大師兄譚喜子,就因為說錯一句話,都可以被師父一巴掌打的半個月下不來床。

她初跟師父學武的時候,每當自己堅持不下來的時候,師父也不準她有一絲懈怠。

偶爾還是和王爺看不過眼,才會讓她歇息一會。

用方皮的話來說,總管就是她們這些人的童年陰影。

所以,礙於師父往日的作風,她與王棟的事情,從來都不敢與任何人說。

想不到師父居然已經知道了,而且還同意了。

“哼,有些事情你需知是瞞不住為師的。”

洪應突然冷哼一聲道。

“徒兒知錯,”

洪安老老實實地道,“徒兒不是故意要瞞著師父的。”

“需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古皆然,既然你喜歡,為師沒有攔著的道理,”

洪應抬起眼皮,朝著空中淡淡的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藏頭露尾,倒不是你一個大男人的擔當。”

洪安正愣著,想著師父與誰說話,卻發現麵前已經多了一個身影,正是瞎子王棟。

“參見總管。”

瞎子猶豫了一下,與洪安並排跪在洪應的麵前,“謝總管成全。”

“瞎子配瘸子,你倆倒是挺搭,你不必謝我,即使咱家不成全你們,你們心裡也明白,找到王爺麵前也是一樣的,”

洪應冷哼道,“隻是有一條,你卻需記住了,洪安跟咱家姓洪,與咱家名義上是師徒,咱家卻是當她是女兒養的,你要是做了負心人,待她不好,你也知道咱家的手段。”

洪安不等瞎子說話,便急忙道,“師父放心,王棟哥哥待我是極好的。”

“這裡輪到你說話了?”

洪應寒聲道,“越來越沒規矩了。”

“不敢。”

迫於師父的壓力,洪安的腦袋壓的更低了。

瞎子貼心的攥上洪安的手,然後抬起頭道,對著洪應道,“總管放心,我王棟何得何能,讓安妹妹看重,此生若有辜負,願意遭天譴!”

“棟哥.......”

洪安哭的更厲害了。

“你二人倒是不必在我麵前做這些男癡女怨,”

洪應麵無表情的道,“既然決定在一起,就去稟明王爺一聲後,趕緊把事情辦了吧。”

“謝師父。”

“謝總管!”

二人異口同聲的道。

“如此便好,”

洪應繼續道,“你是咱家花銀子從你父母手裡買過來的,按理說,她們不仁,你也需無義,你與她們早就沒有瓜葛,可如今你已是娘子軍統領,成親之日,坐高堂她們是不用想了,但是她們要是不在,你倒是落了個話柄,與你官聲有礙,你還是與她們說一聲。”

洪安扭捏的道,“師父,我與她們早就恩斷義絕,我做這大統領,乃是王爺的恩典,與這名聲何乾,徒兒不要也罷。”

“混賬東西,”

洪應冷聲道,“你倒是說的輕巧,咱家是和王爺的奴才,你是咱家的徒弟,你不管不顧,要是不曉事的,在外麵傳謠,還以為是王爺讓人母女不和呢。”

“徒兒知錯。”

洪安聽見師父這麼說,便不情願的同意了。

“知道便好,你二人如今趕緊去置備個宅院吧,算是有個家了,你二人身為大梁國的棟梁,這婚禮也不要太奢靡,可也不能太寒酸。

如今百姓艱難,王爺為了提振內需,很是鼓勵消費,”

洪應淡淡道,“你二人就按照一般富戶的標準辦吧,多幫扶一些貧苦百姓。”

“是。”

二人應聲道。

洪應接著道,“我那外甥女是個鄉野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麵,是個莽撞的,可也要強的很,隻因我一直伺候在王爺左右,無暇去教導與她,她習武也不得法,你多提點一些她。”

洪應毫不猶豫的道,“師父放心,徒兒一定儘心儘力,不敢有負於師父。”

她雖然沒有什麼玲瓏心,可衙門和軍中待久了,也能聞弦歌而知雅意。

表麵上師父是讓她教導他外甥女功夫,但是細心一想,壓根就輪不到她!

她師父是何人!

是當今天下未嘗有過一敗的大宗師!

連和尚這種入了所謂先天的都沒有一戰之力。

用得著自己教導武功?

師父隨便傳個功法,就夠這個二丫頭受用一生了。

而且,真要是教導武功,也沒必要說什麼“鄉野丫頭”、“莽撞”。

唯一的緣由就是師父希望自己照應這一家子在城外的安全,保證沒有地痞流氓去騷擾。

他師父是和王府的總管,許多事情不方便出麵,由著自己這個徒弟——娘子軍大統領,去做是最好的了。

洪應看了看月色,抖了抖拂塵,等洪安抬起頭,已經看不到身影了。

“棟哥,起來吧,”

洪安把瞎子拉起來,柔聲道,“讓你跟著受委屈了。”

瞎子笑著道,“我的武功乃是總管所授,也是我的師父,我跪他乃是天經地義。”

洪安的腦袋靠在瞎子的懷裡,歎氣道,“我不想見她們。”

瞎子對洪安的身世很是了解,見洪安如此,便安慰道,“總管說的對,咱們成親的時候,她們要是不在,總是於理不合。”

正說話間,他耳朵一聳,便道,“喜公公,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洪安趕忙把腦袋從瞎子身上移開,擦把下眼淚,看到了扒在大門口勾著腦袋的大師兄譚喜子,便沒好氣的道,“大師兄,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想乾嘛?”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喜子小心翼翼的走進院子,左右看了一圈,然後低聲道,“師父他老人家走了?”

洪安道,“王爺一日都離不開師父,哪裡會久留。”

小喜子聽見這話,直接挺起腰,掃了一眼麵前的兩人,笑著道,“我這來的也不湊巧,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洪安白了他一眼道,“大師兄,你又說胡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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