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耿仁歎氣道,“他娘的,說的真有道理。”
王小栓突然從大門跑出來,沒好氣的道,“屁大點事,你倆還有什麼好商量的,趕緊進來喝酒啊!”
“王兄弟,你彆著急,”
崔耿仁一把拉住他,把剛才他與方皮商量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兄弟,你也是見過世麵的,你給說一說。”
王小栓笑著道,“咱倆是小學同學,明月老師給咱們上算術課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我現在都記得很清楚:過程錯了,結果對了沒有用。”
崔耿仁哭笑不得的道,“兄弟,你給指條明路。”
王小栓得意的道,“方皮說的呢,也不能說全錯,但是得有策略,總管這個人的性格,你們是知道的?”
崔耿仁點點頭道,“自然。”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
都是出了名的小氣!
“那就是了,”
王小栓低聲道,“你今日討了巧,日後總管計較起來,就是隱患。”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總要把眼前挨過去吧?”
崔耿仁低聲道,“兄弟,你趕緊說吧,兄弟我必有回報。”
方皮也跟著催促道,“就是,就是,彆墨跡了,讓人心煩。”
王小栓笑著道,“請罪這種事,一定要先去總管這裡,也是你們運氣,總管的姐姐生病,你們是知道的吧?
以探望姑母的名義帶著禮物去馬房,當麵請罪,總管總不好發作的。”
方皮眼前一亮,朝著王小栓豎起大拇指道,“你小子越活越明白了,這是我都沒想到的。”
“嘿,”
王小栓神氣的道,“小子,彆看你官比我大,要跟我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他如今跟著韋一山在軍中混,官職跟王坨子一樣是參軍。
軍中跟廷衛是互不隸屬,他與方皮說話也沒必要客氣。
“你小子......”
方皮搖頭苦笑。
崔耿仁和王小栓勾肩搭背走進去後,周敬與單三冠出現在方皮的左右。
周敬冷聲道,“大人,這王小栓愈發不知好歹了,要不要屬下.......”
不等他說完,方皮便搖頭道,“大家都是同學,他肯毫無忌諱的說這些話,也是看得起我,沒拿我當外人。我要是因為幾句話就惱他,豈不是小肚雞腸,兄弟間連幾句玩笑都開不得了?”
單三冠拱手道,“大人的氣度實在讓人佩服。”
“少拍老子馬屁,”
方皮很是生氣的道,“老子把知道的功法都傳給你們了,你們怎麼就一點進步都沒有呢?
你們要是進大宗師了,老子能這麼窩囊?”
無論是三和還是軍中,學會元功的人眾多。
可有完整功法的人不多!
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武學天賦,再怎麼樣努力都是鹹魚一條,也就懶得隨著彆人做卷王了。
所以他把吸星**和會元功都傳給了自己信任的屬下!
他們確實是很有天分,已經是九品巔峰。
就是怕對比,一和餘小時、阿呆、於小春這種人對比,他這兩個屬下就狗屁不是了!
“屬下知罪。”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少說屁話,”
方皮沒好氣的道,“趕緊說,這次又是什麼問題,單珊冠,上次我還特意找瞎子替你問了,你就差這臨門一腳,你怎麼就進不去呢?”
“讓大人失望了,”
單三冠訕笑道,“屬下今日正在修習這嫁衣神功,一直不得其法。”
方皮皺眉道,“這是明月姑娘傳授我的,我直到今日都沒窺到皮毛,卻確實比較難練,也不怪你。”
“屬下一直謹記大人說過的一句話:你的劍招使得再渾成,隻要有跡可尋,敵人便有隙可乘。但如你根本並無招式,敵人如何破你的招式?”
周敬恭敬的道,“屬下一直在琢磨這獨孤九式的奧義。”
“你彆亂說話,”
方皮著急的道,“這是和王爺的話,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我說的了?”
傳到知道內情人的耳朵裡,自己肯定會成為笑話!
武功不咋的,吹牛倒是有一套!
“大人教訓的是。”
周敬趕忙認錯。
方皮想了想道,?“這幾日瞎子忙著成親,肯定沒工夫,等過些日子他空閒了下來,我再央求他替你們指點,你們自己也要爭氣,不然我圖什麼啊!”
“是!”
二人興奮的道。
能得大宗師的一句指點,抵得上他們苦修一輩子!
月光如水。
周尋甩開一眾捕快,最後終於在北運河邊上急追上了曹小環。
看著蹲坐在河邊上的曹小環,周尋忍不住出聲道,“大人......”
良久之後,曹小環才道,“你擔心我投河?”
周尋趕忙道,“大人乃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豈會因為兒女私情想不開。”
曹小環淡淡道,“那就是了。”
“大人,”
周尋猶豫了一下道,“焦統領擔屎唔偷屎,大人何必氣惱,要不屬下去買點酒,你我二人對酌一番?”
曹小環淡淡道,“我隻是突然很慶幸,沒有嫁他。
想我曹小環,三歲喪母,七歲喪父,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受夠人間悲苦。
如謝讚大人所說,早已寵辱不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焦忠太小瞧我了,他以為我會像普通婦人那樣大鬨。
既然不了解我,不懂我,我嫁他也是無益。”
周尋低聲道,“大人說的是。”
曹小環繼續道,“這種死蛇爛鱔,沒有什麼可惜的,我終究要找一個懂我的,明白我心意的,我不是潑婦,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
“大人......”
曹小環說的悲鳴,周尋的眼淚水不自覺的跟著下來了。
“你哭什麼?”
曹小環突然笑了,“還是咱們家裡的那句老話說的對,死八公,賣檸檬,死八婆,賣菠蘿,男人唔去滾,除非身無銀。”
“大人英明,”
聽完這話,周尋忍不住笑了,“賣仔摸摸頭。”
曹小環回過頭,相視而笑。
第二日,林逸一起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全都知道了。
“這焦忠吧,娶個老婆,都鬨出這種事情,也夠為難的,”
林逸一邊擦臉一邊打著哈欠道,“阿呆這狗東西,愈發沒規矩了,不打不成才啊。”
洪應陪笑道,“王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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