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櫆
“哼!”
林逸傲嬌出了皇宮。
“沒地方說理啊!”
小喜子望著和王爺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公公.....”
小喜子被嚇了一跳,等轉過頭見是何連,直接上去踹了一腳。
他前些日子剛入九品巔峰!
何連一個區區六品,想躲都沒法子躲,飛上天後,直接落在了用來防止走水的吉祥缸裡。
就這他還得謝公公腳下留情。
要不然自己不死,也得吐好幾口血。
“小的知錯。”
“哼!”
小喜子邁著跟和王爺同樣的步調轉身就走了。
明月還沒出月子,就不管不顧的直接洗澡了。
算是積極響應和王爺的“科學”坐月子了。
長時間不洗澡,反而容易滋生細菌,更容易落下月子病。
“不錯,”
林逸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對明月道,“但是還是不能大意,該注意的地方還是要注意。”
明月道,“謝王爺抬愛,奴婢乃是習武之人,沒有那麼嬌氣。”
“小孩子鼻腔太窄,還沒發育完全,躺著時候就不透氣,容易落地醒,該抱著睡就一定抱著睡,”
林逸看著懷裡小小的人兒,認真囑咐道,“有時候倒不是他故意苦惱,他還是個孩子,能懂什麼呢。”
“是。”
一眾人異口同聲的道。
林逸撇過頭,看到了一個穿著碧綠長裙的女子,好像在哪裡見過?
想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從冀州帶回來的金香。
自從有了杜隱娘,自己好像有些冷落她了,便柔聲道,“有什麼需要,就找紫霞,不要客氣,就把這裡當做自己家。”
“謝王爺恩典。”
金香進和王府有些時日了,此刻在府裡姑姑的教導下也學了不少規矩。
欠身的姿勢雖然比較僵硬,但是也中規中矩,沒有什麼讓人指責的地方。
宣國公主歸國這天,北門大開。
城門外,安康城人口中“老鼠”旗迎風飄展,以太子、代王、永安王為首的王親貴族、文武大臣站了好幾排。
甕城內,官兵刀槍林立。
林逸遙遙看著,還是比較滿意的,這算是給足了宣國公主場麵。
垂立在一旁的潘多躬身道,“王爺,公主的車輦到了。”
林逸眯縫著眼睛,指著宣國公主車旁的年輕人道,“那是誰?”
潘多道,“啟稟王爺,那正是宣國公主的兒子,漠西王子布日固德,意思是草原上的雄鷹。
不過,據說這位王子十分仰慕我大梁國的文化,給自己起了一個梁國名字,隨宣國公主的姓,叫林遠圖。”
“........”
聽見這個名字,林逸嘴裡剛晗上的茶水差點沒吐出來!
這名字不吉利!
“我這大外甥看著一點都不像塞外之人啊!”
林逸對塞外之人的印象是粗獷,虎背熊腰。
但是,眼前這位王子卻是長相斯文,手拿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儼然是大梁國讀書人的打扮!
潘多道,“這位王子自小由宣國公主悉心教導,弓馬嫻熟,經史子集亦是無一不通,他的詩詞文章就連謝讚大人都是稱頌不已。”
林逸詫異的道,“有這麼厲害?”
潘多道,“屬下不敢妄言。”
林逸淡淡道,“看來這一次漠西是真的著急了,要不然怎麼可能舍得王子親自過來,也不怕回不去,失了香火。”
潘多道,“眼前瓦旦大兵壓境,這漠西確實是艱難了一些。”
“跟何吉祥說一聲,爛船還有三斤鐵,”
林逸打著哈欠道,“切不可心慈手軟,那可是我最親愛的外甥啊。”
瓦旦退兵以後,他就在梁國的東北部布以重兵。
瓦旦人寸步難行。
但是,在西北部,全靠漠西做最後一道防線。
漠西要是嗝屁了,大梁國的壓力就大了。
他實在沒能力在梁國的西北方向布置重兵了!
所以,這漠西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他沒有理由不幫。
但是,還是得看怎麼幫!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糧草必須由漠西給!
他不能做虧本買賣。
“是。”
潘多恭敬的道。
林逸就這麼看著漠西使臣的車隊進了城。
之後王坨子回報道,“王爺,宣國公主直接入宮了,漠西王子和使臣住進了鴻臚寺。”
林逸淡淡道,“還算守規矩。”
令他沒有想到是,當晚他這位大外甥就站在了和王府門口求見。
林逸擦拭了一下滿是西瓜汁的嘴巴,對著正在給他捏肩揉腿的侍女擺了擺道,“下去吧。”
等侍女退下,他才對洪應道,“讓他進來吧。”
林遠圖孤身一人,進了和王府。
見到林逸後,居然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響頭。
“外甥拜見舅父,舅父千歲千千歲。”
“大外甥,何必這麼客氣,”
突然行這麼大的禮,是林逸完全沒有想到的,“賜座,上茶。”
看著豐神雅淡,識量寬和的大外甥!
他似乎看到了代王的影子!
氣質都是拿捏得死死的!
“多謝舅父!”
林遠圖坐在椅子上,挺直身子,不卑不亢。
林逸笑著道,“按說你第一天來,本王該親自迎接的,奈何事務繁重,還望大外甥不要見怪。”
林遠圖趕忙站起身道,“舅父肩負天下,夙夜匪解,以事全民,外甥佩服。”
“學識不錯,”
成語一套一套的,林逸比不來,“孺子可教也。”
“舅父過譽了,”
林遠圖誠懇的道,“於高山之巔,方見大河奔湧;於群峰之上,更覺長風浩蕩。
今日來這安康城,方知大國氣象,外甥愚鈍,萬萬比不了大梁國逸群之才。”
林逸擺手道,“行了,老實坐下吧,本來就是一路舟車勞頓,何必這麼著急過來呢,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不敢,外甥拜見舅父乃是應有之理,禮不可廢。”
林遠圖說完,才老老實實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