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嶠
林逸掃了一眼屁顛屁顛跟在後麵的小喜子,“這幾日宮中可有什麼異常?”
小喜子趕忙道,“娘娘跟唐貴妃談了一番話後,唐貴妃大哭一場後,便閉門不出。”
“唐貴妃哭了?”
林逸很是詫異的道,“你可知道娘娘說了什麼?”
小喜子搖頭道,“王爺恕罪,小的不知。”
他就是知道了也不能說!
表現忠心可以!
但是不能作死!
再怎麼樣,袁貴妃也是和王爺生母!
沒得王爺命令,擅自監視偷聽,腦袋還要不要了?
他師父有一句話說的對:順著天意做事,逆著個性做人,才是立身之本。
這天意,以前是德隆皇帝,現在自然是和王爺了!
“一問三不知,我要你們何用?”
林逸瞪著眼道。
“小的真不知道。”
小喜子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樣子。
“那我老子怎麼樣?”
林逸接著問。
小喜子道,“自從開始午餐拍賣會以後,聖上便在麒麟宮不出,這些日子連禦花園都不曾去過。”
“這是賭氣?”
林逸不解。
小喜子猶豫了一下道,“聖上似乎在修煉功法。”
“功法?”
林逸皺眉。
小喜子道,“小的也詢問了劉供奉,他隻說這是一些強身健體的功法。”
“咱們去麒麟宮一趟。”
林逸走了兩步路,渾身冒汗。
便連汗衫也脫了。
德隆皇帝眯縫著眼睛,躺在榻上,及至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便看到了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光著腳的林逸,慍怒道,“成何體統。”
林逸大大咧咧的坐在他老子對麵,不以為意道,“父王這是身子不爽利,聽說你好長日子沒去禦花園散心了?”
德隆皇帝冷哼道,“你少操心朕,朕還能多活一些時日。”
“說的好像我多不孝順似得,”
林逸很是不滿的道,“我可是事事都順著你心意來的。”
德隆皇帝瞥了他一眼道,“你今日又所謂何事?”
“我沒事就不能來了?”
林逸不服氣的問。
“要是沒事就退下吧,朕乏了。”
德隆皇帝一臉的嫌棄。
林逸上前,一把攬住德隆皇帝的肩膀,笑著道,“巧言不如直到。
咱爺倆交個心,你說句實話,到底還有什麼底牌?
你知道,你兒子我腦子有時候不夠用,猜來猜去太累了。”
他這老子快把他所有的耐心消耗乾淨了。
這要是換成彆人,他直接讓韓德慶剝皮抽筋了。
畢竟一個殺人如麻,視人命如交接的人,該千刀萬剮。
奈何這是提供了y染色體的親爹。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德隆皇帝冷冷道,“朕與你無話可說。”
“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
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 ”
林逸也忍不住拽了一句文,“咱爺倆都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也算朋友,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德隆皇帝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滾出去!”
“你這脾氣有點暴躁啊”
林逸繼續嘮嘮叨叨!
還要說什麼,德隆皇帝麵前的杯子已經摔了過來。
咣當一聲。
林逸拍了拍胸口,辛虧躲的夠快。
“你消消氣,兒子告退了。”
林逸終於收斂了,看著他老子起伏的胸膛,生怕真的給氣死了。
入夜。
林逸躺在園子裡,不時的拍拍蚊子。
洪應突然走過來道,“王爺,太子來了。”
“快請。”
林逸雖然不知道太子這麼晚過來是為了什麼,但是想必是有事情。
他這太子哥哥,眼前可比他老子乖巧多了。
“臣參見攝政王。”
太子弓著身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你我兄弟,不必這麼多禮,”
林逸拉著他的手,把他按到椅子上,“大哥這麼晚過來,想必是有事了。”
太子被按下又站起來,拱手道,“臣有一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林逸親自沏了茶,把茶盞遞到他手裡,“但說無妨。”
太子看著林逸的眼睛道,“臣要是所料不差,父皇已經修煉了陰陽八荒功。”
“那個什麼星沉海的獨門秘笈?”
林逸對這個所謂的星沉海印象深刻。
“攝政王英明,”
太子沉聲道,“還請攝政王早做打算。”
“謝皇兄,臣弟感激不儘,”
他老子無論怎麼練,都沒有多大用處。
除非劉朝元練這門功夫,最後把功夫傳給德隆皇帝。
林逸見太子站起身,便道,“送皇兄回府。”
等太子走了,林逸望向垂立在一旁的洪應,“你怎麼看?”
洪應陪笑道,“這陰陽八荒功無非是一門灌頂功夫。”
“就是卵用沒有?”
林逸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
說白了,這門功法隻能用來把內力傳給彆人!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德隆皇帝怕死,這劉朝元又何嘗不怕死?
“王爺英明。”
洪應小心翼翼道。
“以防萬一,這些日子你不必留家裡,你也進宮吧,”
林逸淡淡道,“萬一有什麼變故,你直接做主,不需要來請示本王。”
“王爺放心,小的一定不讓王爺失望。”
洪應飄然而去。
南洋土人來到安康城的第三日,便集體跪在和王府門口。
浩浩蕩蕩幾百人。
“空手過來的?”
林逸看向孫成。
孫成道,“啟稟王爺,屬下沒看到禮單。”
“果然蠻夷也,一點禮節也不懂了,”
林逸恨聲道,“喜歡跪著就讓他們繼續跪著吧,本王不見。”
求人辦事,還空著手來,一點誠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