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殺戮，持續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
若不是那孤峰被攔腰截斷，隻怕根本無人能證明，此前這裡正經曆著一場大戰。
申公虎收起大印，深呼吸一口氣，虛弱的神色，也隨之恢複不少。
吞元養精。
這是他獨有的修煉方法。
也正是因為跟隨在趙文山身邊，可以讓他有殺戮的機會，他的境界，才能達到混元九重天幾近圓滿的境界。
可以說，他們兩人之間，相輔相成。
沒有申公虎，趙文山神子之名，不會名揚真陽界，在強者林立，天才輩出的時代，趙文山絕不可能順風順水。
同樣。
沒有趙文山，申公虎修為想要更進一步，那更是難於登天。
隻是，在他成為護道人以後，便背靠太虛天宮，殺人越貨，根本不需要理由。
這也是為何申公虎身為護道人，卻足以讓諸多宗門長老，都忌憚三分的原因之一。
“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今日的事情了！”
申公虎心滿意足，轉身離開。
在一處僻靜處，他背上了已經醒來的趙文山。
靠在背上的趙文山，嗅著申公虎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申公虎身為他的護道人，和他相處的歲月數不勝數。
說句過分點的話，這申公虎，比他爹還要親上幾分。
他，太了解申公虎剛才離去，所為何意了。
他喜歡花靜姝不假，妒忌葉青，也不假。
但是，嗜殺成性，終究不是他的本心。
況且，太虛天宮，本就不是一個
而且，申公虎跟在他身邊，殺的人早已經多如牛毛，麵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護道人，趙文山甚至有些懼怕。
他怕，如果申公虎不控製自己，隻怕有一日，連自己都會死在他的手下。
不要認為這是說笑！
在真陽界，弱肉強食，本就如此。
如今，申公虎能乖乖聽話，那是因為趙文山是太虛天宮的神子，一旦有一日，趙文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隻怕申公虎會把他都給殺了，而後奪取其一生造化！
“申公虎，你不必把他們都給殺了！”
沙啞著聲音，趙文山強行提起精神，終是道了一句。
如今，抑製申公虎，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你說什麼？”
正準備離去的申公虎，他停住了腳步，沉聲問道。
背後的趙文山，看不到申公虎的表情，單從言語中，他無法分析申公虎的喜怒，隻顧自自己說話。
“這數千年，你殺的修者，起碼過萬，我怕繼續殺戮，你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魔，往後……”
“桀桀……”
然而，趙文山還沒說完，申公虎便怪笑了起來。
“心魔？自我追隨在你身邊開始的那一刻，心魔的折磨就未曾停過！”
是的！
申公虎自從開始吞元養精以後，心魔便一直在折磨著他。
隻是，他為了變強，硬是將心魔給壓製了下來而已。
當初，成聖之前，需斬斷心魔。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心魔不會重生。
就如申公虎，心有魔頭，日夜飽受折磨，但是，憑借著堅韌的心神，愣是和心魔共存了數萬年。
就如同方才轉身離去，抹殺那一群修者，便是他的心魔在主導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