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謝燃就出院了。
本來事情說是管家送他們回去，結果臨出院那會，不僅褚熙臨時過來，謝時青也來了。
謝燃突然發現謝時青跟褚熙較勁好像才剛剛開始。
一輛車坐不下去，最後變成褚熙開車，副駕駛坐著謝時青，而謝燃跟謝母坐在後座。原先準備來接人管家隻好載著行李先回去。
謝母問，“時青你今天不是還有會議要開嗎？”
“已經開完了。中午沒其他安排，先過來送你們回去。”謝時青若無其事看了褚熙一眼，“隻是他怎麼過來了？”
謝母道，“小褚最近經常過來，他公司離這不遠。”
謝時青看褚熙，“工作不忙嗎？前段時間不一直出差？”
褚熙淡然應對，“跟你一樣，處理完才過來。”
謝燃：“……”
--
到家之後兩人都要工作就沒停留太久，謝燃昨天還覺得有點頭暈，今天整個人狀態就不太一樣了，好像變輕鬆了不少。
眼下八月，S高高三生已經開始提前上課。謝母剛剛接了S高廖主任電話，想了想準備回絕這件事，“嗯，這幾天應該不去上課。”
謝燃上樓時候正巧聽到謝母打電話，“媽，九月份入學應該不算晚吧。”
謝母原本是打算讓孩子在家學習，聽到謝燃這句話時候十分意外。之前謝燃態度其實也偏向於在家學習，但是現在好像是準備去學校，“廖主任，那我晚點再給你回複電話。”
“怎麼突然改主意了？”謝母掛掉電話。
謝燃道，“嗯，想去了。”
謝母沒再多問，謝燃自然就上樓去。
去學校這件事謝燃自從S高回來後就一直在考慮，論自由當然是在家學習自由度更高，功課上事情也可以找找家教。這是他原先決定，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他卻猶豫不決。
如果一件已經決定事情開始動搖，其實他內心已經偏向於另外一個答案。
房間裡抽屜鎖了，謝燃猶豫了會最後重新打開抽屜。還是那本老舊筆記本，其中夾著幾張白紙半邊露出來。謝燃把紙抽出來，看到紙上寫東西忽地產生一種荒謬陌生感。
一切事情正如他原先預料，他正在漸漸遺忘一些事情。
可能隨著時間漸長，他最後會連這張紙都感到陌生。他感到荒謬恐懼，但身體本能卻告訴他一切要順其自然。有些與這個世界無關事情似乎在漸漸消失，而他好似與某個身份一起融入到這個世界裡。
謝燃看著白紙上寫著‘穿書’‘原主’‘遊戲’等字樣，忽地想不明白這件事到底是他大夢一場虛妄捏造事情，還是說天馬行空理論中平行時空解釋。
冗雜信息如糟粕般去除，世界合理在逐漸完善。
“我可能最後都會把這件事忘掉，甚至連合理質疑都做不到，隻能趨向本能思考來做決定。”謝燃微微垂眸，“是嗎？”
手機屏幕上彈出語音消息，是褚熙。
謝燃劃開聊天界麵，語音消息播放，“燃燃，我到公司了。”
桌上筆記本攤開著，謝燃忽地很想跟褚熙說話。
某寫字高樓，褚熙剛出電梯就收到語音聊天請求，他稍稍一頓後點開，意外問：“燃燃？”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他電話？
謝燃問，“哥你到公司了？”
褚熙進入辦公區，一旁路過員工禮貌跟他打招呼。
他點頭致意，心思卻全在電話另一頭上，“嗯，已經到這邊了。”
“怎麼了？”褚熙注意到謝燃聲音有些沉悶，“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謝燃目光移向窗外，“剛剛S高那邊給家裡打電話，問我好幾次說要不要入學讀書。”
褚熙一頓，“之前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謝燃，“我以前想著在家學習也不錯，但那次學校回來我總想著其實去學校可能更好。”
褚熙進入辦公室，把門關上，“為什麼突然會這麼覺得？是擔心在家學習跟不上複習進度嗎？還是說有其他考慮？”
謝燃答，“沒有，就心裡總覺得這麼做會更好。”
順應這個世界身份，做一些符合這個年齡該經曆事情，認識同學，經曆高考，上大學，工作……
褚熙聲音微沉，“燃燃，你心裡有事。”
“哥，我可能陷入了對人生思考。”謝燃笑笑，以一種開玩笑口吻說道，“我覺得考慮問題時候總有偏差，就好像你理智思考過某個選項是最合適，但是你偶爾會對另外選項心癢，就好像是區分開兩個人在做決定。”
“這沒什麼猶豫。”褚熙耐心道，“理智人會趨利避害，心誌不堅人會屈服本能。但是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你這種感覺不能算是一種本能，而應該說你對去學校讀書這件事存在期待。”
謝燃笑笑，“哥，那你覺得兩個人兩種思考情況會出現嗎？”
褚熙稍稍有些放下心來，仔細想想謝燃其實也就是個孩子，隻是平時處事作風太過自然才會讓他產生一種跟同齡人交流感覺，“不同思考方式是存在，如果是兩個不同人當然有兩種不同思考方式。其實有些事情你不用去質疑，它既然能存在，本身就是合理。”
存在本身即是合理嗎？
謝燃忽地笑開，“是我鑽牛角尖了。”
褚熙建議道，“回校上學其實也是個不錯選擇。”
“S高高三基本是住宿，走讀學生很少。”謝燃問，“要是我去上學住宿了，你豈不是每周隻能見男朋友一次？”
“也可以走讀。”褚熙，“男朋友可以接你上下學。”
兩人話越說越歪，最後因為褚熙要工作隻好歇止。
謝燃意猶未儘掛了電話，然後拿著一邊筆在紙上空白地方寫道
——存在即合理，順其自然吧。
--
謝燃生活漸漸步上正軌，他考慮過後還是決定高三回學校學習。上學事情落在謝家變得尤其重要，更何況還是學生階段中最有重要高三階段。
吃飯時候，謝家就上學事開始討論。
“學校壓力會不會太大了？”謝母猶豫道，“這件事還是遵從你意見，但是如果遇到學校或者學習上有其他人什麼問題，一定要跟我們說。”
她對以前事心有餘悸，雖然現在孩子年紀漸長，但也控製不住自己先要把孩子放在眼皮底下盯著，擔憂外邊又有其他糟心事情讓謝燃身受影響。
謝父問謝時青，“學校那邊這次徹底查過了吧？”
“S高是我母校。”謝時青道，“S高那邊住宿學生會多一點，我們這邊要不還是走讀吧？”
謝燃也有這個打算，走讀相對來說會自由一些，“嗯好。”
“走讀也好。”謝母道，“平時讓小李接送就好。”
謝燃心想著，可能到時候司機會換人吧？
全服賽程很快，謝燃跟褚熙已經習慣跟不同陣容人比賽，所以第一周打起來結果還算不錯，很快就進入四強。剩下就等這周末跟醉臥竹亭其他三支隊伍做最後競爭。
“哎？下周燃燃平時就不上了嗎？”仙女有點驚訝，“怎麼突然做這個決定？”
“大多數學校不是開學嗎？難不成燃燃這學期專業課變多了？”十七問，“燃燃什麼專業啊？大三了？”
“不是大學，沒分專業。”謝燃平靜解釋道，“高三了。”
仙女，“臥槽？？？”
十七，“高中生？？？what？！”
“哦我也是，白天上課忙要死，晚上偶爾還會上自習。”鐵樹感慨，“我們初中生生活就是這樣了。”
“裝你妹初中生。”仙女笑罵，“我還上幼兒園呢！”
“真假高中生？”
十七不太敢相信，“你之前白天那麼多時間上線？我不信。”
“害，燃燃你學壞了。”仙女沒把謝燃解釋放在心上，“專業課也是正常，彆A遊戲就行。如果你想A遊戲，我們就放樹哥了。”
“為什麼說放樹哥？九月中後旬吧，我平時上課，周末在。”
謝燃稍稍一頓，“平時應該是代練上，人你們也熟悉就幫會裡老七。”
鐵樹聞言緊張起來，“臥槽彆啊，你這不是變相A遊戲嗎？”
仙女控製不住自己，“我要放樹哥了，樹哥快拿出你勸溪神那一套把人勸下來。”
“大學不打遊戲你學生生活還完整嗎？”鐵樹喋喋不休開始說，“想當初我大學時候天天跟室友開黑到淩晨，不斷電誓不罷休，什麼專業課讓你上不了線？說出來我們給你補習補習。”
十七附和，“斷電也不是事。我們學校也斷電，我買了個備用電源放著。”
仙女，“樹哥，補習就算了，我擔心一補人就真A了。”
謝燃再三解釋，“我高中生。”
鐵樹嚴肅反駁，“彆鬨。”
在一邊聽這幾人說話褚熙沒忍住笑出聲，“我作證，他真是高中生。”
“溪哥你還笑，那燃燃肯定不是高中生了。”仙女道，“眼見為實，我才不信燃燃是高中生。”
“那可不行，我們年底還有個全服幫會賽呢。”鐵樹對這件事尤其著急，“我不允許你們A遊戲。”
“不A。”謝燃無奈道，“隻是上線時間少了，又不是不玩遊戲，你們著急什麼？”
幾人又說了一會，仙女突然想起是來，“對了，國慶燃燃跟溪哥要不要去線下聚會啊？”
謝燃疑惑問道，“線下聚會？”
鐵樹哎呀一聲，“我差點忘記把這件事跟你們說了。年底幫會賽事不是定下來了嗎？然後國慶剛好在H市有個遊戲見麵會，幫會幾個熟人就說到時候在H市搞個線下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