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燃隔天醒來的時候,他還被褚熙錮在懷中。窗簾外光線刺眼,身後的男人還沉沉睡著。他餘光瞥到丟在地上亂七八糟的衣物,心想著男人三十如虎這句話不假,雖然沒做到最後,但是褚熙這次可比以前要凶狠得多。
他懶洋洋地靠著褚熙的胸膛,心裡想著要不要在褚熙家裡多放點酒,下次這人要是再矜持,就讓他多喝點酒壯壯膽。
等到十點多,褚熙才悠悠轉醒,
“醒了?”男人沙啞的聲音響起。
謝燃漫不經心地刷著單詞軟件:“頭疼不?”
宿醉過後頭疼欲裂,褚熙昨晚本來沒多喝酒,桌上放著的也是啤酒居多。最後還是老季那家夥不嫌事少,酒桌上平時酒友也多,白酒洋酒混著吹,他半推半就還是被老季勸了兩杯。
他能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醉得真神誌不清,隻是莫名其妙就拋開顧慮,想把這個張揚舞爪的小家夥吃抹乾淨。
兩人在床上膩歪了好一會,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才動身回原來的酒店。他們離開的時候其他人基本還沒睡醒,有的聚會結束回房間裡還接著嗨,等到天快亮了才睡覺。
回酒店後兩人點了中午的外賣,謝燃邊看著群裡的聊天邊收著圖,聚會大合照啊,各種人的醜照啊……應有儘有。
仙女不吃飯:我到學校了,報個平安。
兔子萌萌噠:[ok]
仙女不吃飯:樹哥他們還在睡啊?
江南少年:是的,我中午去吃飯的時候看到檸檬宿醉起床,走路都帶飄,整個人臉色慘白。
梨花雪:喝酒一時爽,事後就知道後悔了。
落日長安:噓![照片]
十七七七:狠還是你們狠。
仙女不吃飯:笑死我了,我飯都噴了!
落日長安:沒辦法,拉他上去他都不願意,非得說地板是床。
謝燃點開落日長安發的照片,上邊鐵樹抱著酒瓶子蜷縮在地上睡覺,被子蓋了一角,整個人看起來還沒清醒。
褚熙拿著外賣進來的時候看到謝燃邊拿著手機邊刷得儘興,他把東西飯桌上,之後走過去坐在他旁邊:“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謝燃把群裡的醜照拿給他看:“群裡的人玩得還挺嗨的。”
褚熙笑了笑:“這次在這邊玩得開心嗎?”
謝燃退出手機軟件:“挺開心的,比待在家裡好多。”
“還剩下兩天假期吧,想去哪玩?”褚熙把外賣包裝拆開。
“H市走完,S高這次國慶七天假,不過下周開始要補課。”謝燃道:“到時候周末也要上課,這兩天先玩個儘興。”
*
線下聚會後,鹹魚幫眾人也零零散散回到各自的城市。謝燃跟褚熙在H市玩了兩天,等到五號下午才驅車回S市。
國慶期間有個項目實施要跟,謝家人也沒閒下來旅遊。謝父謝母臨時去了趟國外,謝時青在家辦公。
程秘書在五號下午結束休假,他將謝時青需要的文件整理後送到謝家彆墅,而後將剛收到的消息告知自家boss:“H市來的消息,說二少跟褚先生已經啟程回H市了。”
謝時青聞言一頓:“這兩天都在H市嗎?”
程秘書翻了翻行程記錄:“是的,褚先生帶著二少在H市景點遊玩。”
他說完又道:“二少看起來很喜歡去其他地方遊玩,或許您今年休假可以考慮帶二少去旅遊。”
謝時青翻閱文件的手微微一頓:“他不會想去的。”
程秘書一愣:“大少怎麼會這樣想?”
謝時青沒回這個話題,而是道:“這個月的健康報告下來了嗎?”
程秘書知道他所指報告,於是道:“我提醒下王醫生,晚點發您郵箱。”
等到程秘書走後,謝燃從抽屜中拿出最開始的報告。其實謝燃身上的變化他也能看出來,但正因為這些變化才讓他無時無刻地想到自己曾經的過錯與疏忽。以前的謝燃固然有任性不妥的地方,他也曾經對那樣的謝燃帶有不讚同的偏見,而這一些是償還不儘,他一輩子都會活在這樣的愧疚當中。
眼前人越來越好,他卻絲毫未感受到半點開心,而是反反複複地回想著之前的事。不論王醫生的猜想如何,謝燃變化如何,而這些都不是他能心安理得的借口。
文件堆積成山,管家進來送了杯咖啡。
謝時青:“房間收拾過了嗎?”
管家道:“收拾好了。”
謝時青目光放在文件上,“燃燃晚上估計就到了,你打個電話問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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