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修士目送著小先生遠遠走去上廁所,沒過半會,其中一個默默指著旁邊路引牌:“那個……衛生間的方向好像在這邊。”
“小先生,走錯啦,廁所在這邊!”
修士們的聲音從背後遠遠傳來,宿黎迫不及待加快腳步跟著宿鬱從另一邊出口出去,他披上宿鬱的外套之後臉上的圖騰受體內裂片的影響控製不住冒了出來,宿爸爸跟陳驚鶴早已早好應對之策,幾乎是在宿黎跟離玄聽還未暴露前就將兩人送回酒店。
“這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宿爸爸與陳驚鶴退到房間外,把房間留給宿黎跟離玄聽。
陳驚鶴剛打完電話,表情嚴肅:“應該不是突然出現的裂片,可能是和單修陽有關。先前鳳凰大人留的假裂片,我們一直有在跟蹤他,而他的位置確實在武道會附近。”而他的心腹也一直跟著,這段時間沒見單修陽有其他異動,假裂片的線放出去這麼長時間,沒想到居然在這時候有回應。
“如果新出現這個裂片是一直被人持有,那麼他應該有其他的方法掩藏了裂片的氣息。”
否則這塊裂片從出現在鬆臨山開始,應該早就被鳳凰大人發現,而不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宿爸爸道:“那單修陽那邊跟什麼人接觸過?原先我就覺得奇怪,他這麼多年都能躲過劍宗的追緝,會不會背地裡其實有其他人在幫他。”
“這點有消息但還不明確,我的人還沒把消息傳過來。”陳驚鶴看了下手機,打開最新一條短信,“他隻說單修陽繞到考核場後麵,似乎進入了考核場。你我都知道,考核場後邊皆是武道會的特彆來賓,要麼是組委會裡的人,要麼是現在還在場上考核的考官,還有可能是在考核場內修士。”
宿爸爸:“這難辦了……”
他剛說完,兜裡的手機忽然登登登地響起來,“等會我接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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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宿黎竭力循著布在假裂片上的陣法探尋位置,隻確定單修陽現如今在武道會場館附近徘徊,但似乎與那塊的真裂片的接觸漸行漸遠了。神魂之上的躁動也漸漸停止,鳳凰圖騰爬了半身,他停下來歇了會,看向旁側打坐的離玄聽:“壓下來了嗎?”
“壓下來了。”離玄聽依舊緊閉雙目,“這次的裂片對你我的影響比預料的情況更大。”
“不錯……裂片分為七塊,但有一塊裂片占據玄聽劍最大劍身,我大概清楚出現在考核場內的是哪塊裂片。”宿黎仔細捋清現在的情況,他們手裡有四塊裂片,假設千秋鈴裡有一塊,出現在考核場內的是另一塊,也就說明如果他們一切順利,這次是可以一次性找回兩塊裂片。
離玄聽問:“問題在單修陽身上?他懷疑裂片真假了嗎?”
“我先前給了驚鶴很多假裂片,後來考慮之後隻讓驚鶴放出去幾塊我們已有的裂片,要是當時全放出去估計就打草驚蛇。”宿黎沉思片刻:“裂片可以假亂真,我猜測單修陽去見這人,應該是趁著武道會人流混雜,與那人交流情報,而這情報很有可能與裂片有關。”
而且那塊裂片被上了禁製,他們現在完全感應不到裂片的下落,隻能根據附著在假裂片上的陣法來推測情況,剛剛他跟離玄聽會出現那麼劇烈的反應,隻可能是那人把真裂片跟假裂片放在一起。
離玄聽睜開眼,“他很謹慎,沒帶走假裂片。”
“是啊。”宿黎把外套脫了,“如果說單修陽把假裂片給他,我們還省了功夫,沒想到那人願意把假裂片留在單修陽那,向來應該是很信任單修陽……不對,有件事很奇怪。”
離玄聽一頓:“怎麼說?”
宿黎微微擰眉:“我也不確定,隻能讓驚鶴再查一查單修陽。”
他從床上跳下去,走過去把房間門開了。
剛一開門,忽然就看到門外有些嘈雜的情況,他微微一愣,往前一看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似乎是剛剛才進來,他爸爸才開了門。
“媽媽。”宿黎喊了一聲。
站在門口的宿媽媽循聲回頭,“崽崽,想媽媽了嗎?”
她走過來把宿黎抱起來,掂了掂道:“崽崽瘦了啊。”
宿黎微微傾頭:“媽媽不是拍戲嗎?”
“拍完了,趕過來看崽崽。”宿媽媽抱著孩子,又見到跟在宿黎身後出來的離玄聽,便道:“玄聽長高了。”
“長高了3cm。”離玄聽回答道。
宿媽媽有點遺憾:“那我帶過來的新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
不遠處,酒店的工作人員正用拖車帶著好些個箱子進來,很快就壘在房間門口,整整有五大箱。被宿媽媽抱著的宿黎見狀一哆嗦,問道:“上次的衣服還沒穿完……”
“那是上個月的,這個月換新衣服了。”宿媽媽揉了揉孩子的臉,“圖騰都冒出來了,快收回去。”
宿黎這才注意到自己臉上的圖騰,稍稍控製就給縮回去:“媽媽還要去拍戲嗎?”
“拍完了,這段時間就留在這邊。”宿媽媽看向正在搬箱子的宿爸爸:“清風,你請假多久?”
“到武道會結束,前幾百年攢下的假還挺多的,妖管局那邊知道情況就幫我安排了,老師代課一學期。”宿爸爸把箱子放好:“等武道會結束,我們一家還能去旅個遊什麼的。”
宿鬱帶著宿明從浴室裡出來,兩人濕漉漉的,“媽來了?等等,我再叫個外賣。”
宿媽媽見狀道:“宿鬱,說過多少次給弟弟洗完澡要擦乾……”
宿明抖了抖頭發:“我想吃冰淇淋。”
“知道了,一會就給他擦。”宿鬱翻著手機點外賣,“吃什麼冰淇淋……你剛剛還說喝奶茶的。”
宿明:“我想吃冰淇淋奶茶。”
宿鬱:“再說連奶茶都沒有。”
晚上一家人是在酒店裡吃外賣,宿媽媽這次過來可以待到擂台賽結束,到時候一家人再一起回去。陳驚鶴吃飯吃得漫不經心,手裡一直在跟人對接聊天,似乎是在查單修陽的事。等到飯快吃完了才道:“下午武道會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潛入武道會的武庫偷東西,不過被看守的人攔下來,沒成功。”
宿黎微頓:“誰去偷?”
“單修陽。”陳驚鶴說完正想夾個雞爪,發現空盤隻好縮回筷子:“不過他沒被抓,好像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所以跑了。不過千秋鈴就放在武庫裡,他這個行為暴露了問題。”
離玄聽道:“幫助他的那人也知道千秋鈴裡有裂片?”
宿媽媽剛聽宿爸爸說,也知道大概的情況,見狀不禁道:“那這人應該對武庫很熟悉,我聽人說武道會武庫的防守很是森嚴,有大宗師親自把守,單修陽能逃走,想來做了很大的準備。”
陳驚鶴道:“不排除有這個可能,隻是現在這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不好處理。隻能先繼續跟著單修陽,他應該還會跟那個人在見麵。武道會那邊我會跟道修盟主商議,在武庫周圍多加些防備,剩下的就等我們拿下千秋鈴了。”
宿鬱的奶茶到了底,聞言道:“這不簡單,等我們拿到千秋鈴,那個誰不就會自己暴露到我們麵前嗎?因為千秋鈴到我們手裡了,他想要偷也隻能到我們這頭了。這叫什麼?那個詞語叫啥來,什麼兔?”
宿明舉手:“我知道,守株待兔。”
宿鬱:“語文學得不錯啊明崽。”
宿明道:“我考滿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