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修士話都不敢說，靜靜地看著宿餘棠打電話。
宿餘棠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更外清晰。
“清風，下班了嗎？不是回息靈山，有另外的事。”宿餘棠掃過周圍的修士，聲音如常道：“孩子出了點事，情況有點複雜，你不加班就來京城一趟。”
“不是開家長會，你來了就知道。”宿餘棠目光停在場上，便看邊道：“地點是……”
負責人小聲提醒道：“京城大學西區實驗樓A棟。”
宿餘棠看了他一眼，轉達後又道：“對，儘快過來，限你半小時。”
其他修士麵麵相覷，聽著這兩位曾令人族修道界聞風喪膽的大妖正語氣正常地聊著家常，要不是惡靈之氣快囂張飄到半空，他們都以為這位打電話是叫丈夫來學校參加家長會，與現在的情況一點也不符合。
沒過多久，宿餘棠打完了電話，重新看向空中的惡靈之氣。
“有沒有火係的修士？”宿餘棠看向負責人，“把你們這火係金係的修士全部聚集過來。”
負責人微頓，小聲說道：“我們剛剛試了，凡火驅逐不了它。”
“你們不會用其他火嗎？”宿餘棠從兜裡拿出幾張符咒來，有點肉痛說道：“有陣修也一並叫來，我們不用凡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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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樓內C棟一樓走廊。
“玄聽。”宿鬱跑完幾個教室走了回來，把肩上扛著的兩個學生放下，“廁所找到了兩個，已經昏過去了。”
他把學生推進符咒底下的範圍，而後道：“教室那邊很奇怪，基本沒出事，我給他們老師傳了話，也封了門，剩下的就是解決這黑不溜秋的東西了。”
周圍的霧氣由白轉黑，能見度越來越低。
離玄聽又祭了一道火符，才勉強把這周圍的環境照亮，他沉聲道：“不好走了。”
“你說去機房嗎？”宿鬱看向總機房的方向，“到處都是陷阱，這惡靈之氣到底是什麼做的，總感覺腦子比人還活呢，懂得用幻境，還整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最關鍵留了這麼多學生做人質，卻沒讓惡靈之氣進入教室，好像學生隻是個幌子，它另有目的……”
離玄聽有點意外地看向宿鬱。
宿鬱注意到離玄聽的目光，臉色馬上就垮了，“乾嘛，我也是個智商正常的青年，再說這些也很容易看好嗎？”
離玄聽解釋道：“我沒那個意思。”
宿鬱瞥了他一眼：“……你這解釋叫欲蓋彌彰，我怎麼說也是你們的大哥，我也是你們的榜樣好嗎？”
離玄聽：“……”
是叫欲蓋彌彰嗎？
宿鬱又道：“我走了一圈沒見到黎崽，倒是在教室裡見過明崽，他跟我說黎崽可能在總機房那邊二樓。”
總機房……
周圍的環境已經不允許他們判斷方向，再加上各種幻境，恐怕宿黎的位置已經發生了變化。
離玄聽看著周圍，儘量把思緒放在思考上，他盯著懸浮在空中的幾道符咒，沉聲道：“那我們可能被監視了。”
被監視？！
宿鬱聞言一頓：“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離玄聽驅使符咒，使它們更亮，繼續道：“正如你所說，惡靈之氣困著普通人卻不對他們下手，一切看著順利，實際路上的陷阱甚多。也就是說，他的目的是把我們留在這裡邊，救人消耗時間，找總機房也會消耗時間，他若真不想我們破除迷障，我們早就遇到危險。”
宿鬱震驚：“這麼聰明嗎？它該不會是長靈智了吧？”
“有可能。”離玄聽沉聲道：“它更像是在徐徐推進，困住我們，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宿鬱大為震驚：“那它費這麼多功夫到底想乾什麼啊？”
離玄聽沉思片刻，目光微沉：“不知道，但總不會是好事。”
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似乎印證了離玄聽所說，這些霧氣正在悄無聲息間包裹著他們，留他們在原地，消耗他們的時間。宿鬱皺眉道：“那就更不能留在這了，現在去機房找黎崽。要照明崽說的，現在找到黎崽才有辦法。”
離玄聽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微微沉思：“也隻能這樣，我們動作要快。”
來之前他們熟知西區實驗樓的分布，也知道總機房的大致方向。周圍霧氣彌漫，
離玄聽與宿鬱剛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宿鬱問道：“怎麼了？”
離玄聽微微擰眉看向黑漆漆的上空，“留在這邊等等。”
宿鬱聞言不解：“不是說……”
他說到一半停住了，好似明白了什麼，“好。”
-*
漆黑的空間裡，‘離玄聽’略顯狼狽地躲開鳳凰神火的進攻，他隱於黑暗之中，霧氣凝成的觸手好幾次接近宿黎時都被鳳凰神火灼開。
漸漸的，他的臉孔變得扭曲，停在了宿黎麵前，出聲道：“不愧是鳳凰神火。”
宿黎不為所動，火線再次燒到假離玄聽麵前，與他麵前濃重的霧氣撞開，終於將那張假麵徹底撕開。
惡靈之氣去除了假麵具，變作以霧狀凝成的人形停在宿黎的麵前，聲線也變得更加粗獷，他發出陰森的笑聲，最後口吐人言：“鳳凰，你說兩次幻境皆是我引你入套的計策，你可想過，若那真的是你的邪念呢？”
宿黎聞言一頓，這惡靈之氣直呼他的名諱，而且以這稱呼的熟稔程度，好似它自以為對他很了解。
史料記載的惡靈之氣是在他隕落後三界紛亂時期產生，可在他見來，這惡靈之氣恐怕在上古，亦或者在上古之前便存在著。
宿黎：“是嗎？”
惡靈之氣笑道：“你不信？”
宿黎稍稍凝氣，鳳凰神火凝聚成一把火劍，被他穩穩地握在手裡，“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信。”
“難得見一麵，我認為我們可以更友好地談一談。”惡靈之氣敞開手，壓著聲音說道：“我猜你很想知道，為什麼我那麼容易就能扮成他……”
宿黎抬眸。
森然之氣驟然散開，吹著鳳凰神火搖曳未止。
惡靈之氣繼續道：“扮成他，騙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遠在息靈山的宿爸爸有點遺憾：不是開家長會啊……
宿媽媽：回頭讓崽崽多給我花幾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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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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