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玄聽整個人完全僵住,他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人,到口的話卻說不出,隻能看著隻著裡衣的宿黎,身體卻反常地引起一股燥熱,“阿離……你。”
“我怎麼了?”宿黎幫他拉好了衣服,眼瞳中皆是坦蕩,“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
離玄聽一動不動,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你知道這是乾什麼嗎?”
宿黎:“知道,可你是我男朋友,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男朋友?”離玄聽稍稍卡殼,短暫地嘗試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他對上宿黎的目光,若是忽略他臉上的圖騰,眼前人的神態十分自然坦蕩,好似這樣的舉動在他眼裡十分平常。
“道侶。”宿黎看著他,“我們是要做道侶的,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離玄聽腦中一片空白,隻好道:“你先起來。”
宿黎卻依舊坐著,盯著他略微窘迫的臉色,又俯身親了過去。
離玄聽稍微避開,宿黎緊跟其上,吻著他的嘴角,順勢撬開了他的牙關。初初這麼做,宿黎的技巧青澀又懵懂,隻知道悶頭直上,咬在離玄聽的嘴唇,舌頭磕磕絆絆。
親吻這種事,他向來是躺在離玄聽的懷裡,等著男朋友親他,沒想到進個秘境,這些事情全然反了過來。
離玄聽想起身,宿黎卻恰好坐在他腰腹處。
少年的青澀的味道在唇齒間蕩開,這個吻又痛又特彆。離玄聽腦中空白全無記憶,但身體卻已經習慣這樣的接觸,潛意識裡引著他步步接近,撬開他的牙關後又撬開他的心防,好似將他潛藏在心底不可見人的一麵赤|裸|裸地擺在麵前。
不知道持續多久,宿黎眼中映著離玄聽的目光,那眼底好像要將人吸進去,使得他的心緒不知覺陷入沉淪。
離玄聽的手按在他的腰間,轉眼間天旋地轉,兩人的位置顛倒過來。男人的長發披在宿黎的鎖骨處,唇齒分開,兩人輕輕地喘著氣。
“阿離。”離玄聽的聲音帶著幾分壓製。
宿黎卻微微仰頭,猝不及防地親在他的嘴角,“你不親我。”
離玄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身體已經熟悉,但他的腦內一片空白。他不討厭這樣的感覺,甚至心生歡喜。
木屋的風雨越來越大,雨水從外邊飄了進來。
離玄聽沉著眼,從宿黎的身上起來。
宿黎睜著眼睛看他,沒過一會,離玄聽的手伸了過來,將他一把從地上拉了起來。
木屋裡的空間並不大,這裡是宿黎以前看書的地方,周圍擺著好幾個小櫥櫃,再合上正中間的桌子,能走動的空間沒多少。宿黎從以前就喜歡這種擺得滿滿當當的屋子,此時這個屋子正好拉近他與離玄聽的距離。
離玄聽所坐的位置在木屋口,正好擋住了外邊的風雨。
宿黎盯著他看了會,腦中閃過無數讓離玄聽快速恢複記憶的方法,他光顧著想,鼻尖微癢,不經意間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冷?”
離玄聽一下子就注意到。
“還好。”宿黎從鬆臨山彆院過來,還是睡夢中被拉了過來,赤著腳走了這麼長的路,身上也隻穿了一件保暖內衣。寒冷對他來說其實沒多大的感覺,但濕漉漉的衣服披在身上難免有點不舒服。
果然,他還是最討厭雨天。
這時候,一股溫熱的靈力落在他身上,沒過一會身上的衣物變得乾爽。他看向離玄聽,後者堪堪收回了手,“風雨過大,你且往裡邊走走。”
宿黎看著他一身黑袍,冷峻的臉孔給他增添了幾分禁欲的美感。
他以前從沒注意過,原來離玄聽可以把黑色穿得這麼好看。
“我有點冷。”宿黎看著他。
離玄聽聞言眸光落在宿黎身上,他見宿黎穿著單薄的裡衣,裸|露在外的膚色呈現出一種冷白的色調,與記憶裡紅衣肆意的少年截然相反。他正欲脫下外袍,“這邊沒有衣物,你先……”
他驟然怔住。
宿黎走到他的麵前,不由分說屈身縮進他的懷裡,他挪了挪位置,恰好坐在他的身前縮成一團,背靠在他身上,任意地霸占了這一地位置。
“你抱著我唄。”宿黎靠在他的胸膛,仰頭看著離玄聽,嘴角帶著幾分笑意,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冷,還是以假亂真的演技。
毛茸茸的頭靠在離玄聽的肩上,宿黎低聲的話語仿佛在咬他的耳朵,吹出來的氣息噴灑在頸側,引得他皮膚傳來不可忽視的癢意。
好像再近一點,懷中人便可輕易地咬在他的頸側。
離玄聽僵硬著抬手,把人護在懷中,手中帶著幾分靈力:“這樣冷嗎?”
宿黎又道:“好像有點熱了。”
離玄聽把靈力堪堪收回,懷中人卻笑出了聲。
他想不到這種感覺,把人圈在懷裡時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隱隱失控,卻讓他滿心都是滿足。
“我有點困了。”宿黎問他:“我能睡一覺嗎?”
離玄聽稍稍遲疑,“這裡安全,你可以休息。”
宿黎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側靠著離玄聽,背對著外邊越來越大的風雨。倚在離玄聽的胸膛上,他能清晰地聽到這具身體裡傳來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仿佛跟他的心緊緊扣在了一起,讓他無比安心。
離玄聽從未如此緊張過,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聲喚著懷中人,卻沒聽到宿黎的回應。他隻好把稍稍抬起另一隻手,將人穩穩地圈入懷中。
明明風雨傾盆,這裡卻暖似溫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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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中,宿明打著傘蹲在樹底下,看著前麵的哥哥戰戰兢兢地破陣。他們被困在這裡已經有兩個時辰,這個陣法看似沒有危險,卻封住了他們所有去路。
“哥,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宿明站久了有點累,乾脆席地而坐,“保持體力,咱們想辦法智取。”
宿鬱第三次被陣法打了回來,身上濕漉漉,他看到宿明撐傘站在樹底下,不由得譴責:“你老師教你雷雨天打傘還站樹底下嗎?”
“……”宿明放棄了跟他交談,從乾坤袋裡拿出另一個法器,開始原地紮營。他乾坤袋裡多半裝著的都是日常實用的東西,比如什麼不漏水帳篷,比如永不熄滅烤火燈,外出郊遊一直能派上用場。
宿鬱試了好幾次也沒破除陣法,第四次被陣法打翻在地時正好摔在宿明附近,他爬起來看到弟弟擺弄東西,大為震驚:“你怎麼有怎麼多靈器?”
“跟朋友經常出去玩,為了方便就弄的,裡邊有一些是媽媽跟哥哥教我的。”宿明擺完東西後還拿出一個鍋來,拆了兩包速凍水餃,問道:“你吃嗎?”
宿鬱:“速凍水餃你都有?”
“怎麼沒有?”宿明不會做飯,對他來說這種速凍食品吃起來最方便,“這個牌子很好吃,妖族出品,裡邊還有不少獸肉,恢複體力最好的選擇。”
他說完又看了眼宿鬱:“哥你這樣不行,要是這次我沒跟你進來,你一個人在野外怎麼過活?”
宿鬱:“……”
頂上還有雨水滴落,烤火燈在帳篷外,見到雨水滴下來。宿鬱乾脆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奧特曼傀儡,驟然變大的奧特曼傀儡立在帳篷外邊,蹲在地上雙手交疊,形成了一個遮風擋雨的絕佳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