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事，你聽說了吧？”趙長爍沒有多說廢話，而是直入正題。
“你直接說吧。”趙曜也猜到趙長爍過來必定跟趙家有所乾係，而這段時間趙致凱跟趙齊真動作也大了，那麼趙長爍過來原因也不難猜，他現在算是明麵上趙長爍陣營，那麼接下來這段時間恐怕就不太平了。
“趙致凱最近手已經伸到爸之前重金投入項目，原先這個項目是爸信任心腹在管，他這是想趁著父親出國時機動手了。”趙長爍道：“他本來計劃是打算推趙齊真來做傀儡，但是爸病情惡壞太快，他忍不住了。”
“趙致凱從來沒打算用趙齊真，他們母子兩個不過是趙致凱利用對象。”趙曜微微皺眉，想到之前拜托EV調查結果，“他手還伸不到父親身邊，所以這段時間他最後可能動手人是你，最簡單快捷方法還是跟之前一樣，從你手下項目動手，甚至會給你挖坑。”
在這種關鍵時期，一點風吹草動能引起效應遠比之前要大，甚至說連同集團高層來反抗也有可能。趙曜記得上輩子趙致凱對付他路數，那些路數轉而用在趙長爍身上也不是不可能，“你最好還是小心點身邊人，包括跟了你很久老人。這件事你必須了解清楚趙致凱目標到底是在你項目上還是從集團根基上，如果是前者，那麼還好處理，如果是後者，你以後麵臨爛攤子會更多。”
趙長爍聽到他這麼說，遲疑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你想多了，隻是依照這幾年我在趙致凱身邊做事經驗給你點忠告，他那人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趙曜聲音淡淡：“你可彆忘了，他比你先進集團多少年，甚至早在父親還在集團裡時候他就開始籌謀，像他這樣人，難道沒有提前給自己留下底牌嗎？”
趙長爍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這確實也是他潛在擔心，但是現在趙曜把這些全給他點明了。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趙曜每次跟他說話口吻不像是簡單交談，而是循循善誘引他去思考更深層亦或者意料之外層麵問題，完全不像是個同輩人。
趙長爍：“我知道了。”
“趙氏這些年發展速度遠不如前，你可能需要提前思考這個問題。”趙曜言儘於此，趙家這個爛攤子等到後來才漸漸顯形，上輩子殫精竭慮也有部分原因是趙家問題發現太晚，如果這輩子趙長爍能早幾年解決這些問題，那說不定趙氏在他手上起死回生。
趙長爍把自己疑惑說出口：“我每次過來，你都能帶給我驚喜。”
“哦，我這些話也不是白說。”趙曜見趙長爍目光太認真，轉移話題道：“聽說星辰文化關閉事在集團內已經下了定錘，之前你送我幾個項目多謝了，這次我想再跟你討些人。”
趙長爍聽到這話總算放下心來：“你說吧，人手不夠我讓秘書給你撥。”
趙曜想起前陣子陳係跟他吐槽經紀人問題，先前星辰過去團隊也隻是補上了原先空缺，而且有些人已經換到其他崗位上工作，目前看來暉華最短缺問題就是缺少能力卓越經紀人，“聽說星辰文化裡有幾個經紀人打算跳槽去其他公司，真不巧，暉華最近人手不夠，想從你這走點小路，問問那些人願不願意改路來我暉華這邊。”
“就這點小事？”趙長爍也知道這個問題，原先星辰負責人也說過後期員工調配問題，有會調回集團工作，有調回其他公司，也有人想去彆處另謀高就。他以為給趙曜項目跟團隊已經足夠解決趙曜創業之初麻煩，但是如今趙曜提出這個要求，可想而知暉華文化擴展速度比他想象得還要快。
趙長爍道：“沒問題，我會讓秘書提前聯係他們，如果他們有意願，我會讓他們聯係你助理。”
趙曜發現趙長爍最近變得十分好說話，“那多謝了。”
“星辰那邊有幾個導演也可能要走。”趙長爍覺得幾個經紀人還算小事，趙曜說這些東西給了他不少警醒，他順便道：“你們暉華缺導演嗎？”
趙曜意外地看向他：“缺。”
趙長爍點頭：“好。”
趙曜聽到這話突然意識到星辰底蘊可能比他想象還要好，上輩子他開始注意娛樂項目時候，趙氏集團下娛樂公司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沒想到現在還留著這麼多人才。
於是他接著問道：“還有彆嗎？”
“管理崗有兩個打算調去其他子公司。”趙長爍說著便注意到趙曜認真目光，隻好改口道：“我也讓秘書問問。”
趙曜還在看著他。
趙長爍稍稍沉默，過了會道：“還有公關……”
……
趙曜跟趙長爍一問一應，幾乎把星辰文化內底細摸個一清二楚，而趙長爍本來隻是推薦幾個經紀人，到後邊連著把原先打算調配到其他公司人才轉口也推薦給趙曜。等到兩人聊完天，趙長爍甚至都有種自己不知不覺間被趙曜套路恍惚感。
臨走前，趙長爍見到趙曜正打算開口，便投去一個稍顯哀怨目光。
趙曜卻全然未覺，隻是道：“二姐回國了嗎？”
“嗯。”趙長爍一頓，“你這段時間沒回老宅不清楚，她都在老宅裡住著。”
趙曜稍稍思索著。
趙長爍又道：“現在這段時間特殊，所以她回國消息我一直壓著。她雖然對集團沒什麼興趣，但回國時間湊巧，要是有心人注意到她就麻煩了。”
“你也是，聽說你周末經常出去，要多注意安全。”趙長爍說完又猶豫半會：“裴二身邊也有不少能人，你們兩人出行還是要多多注意，裴家雖然解決了人，但難免有漏網之魚。他身邊也不一定安全，你還是留點心。”
趙曜點頭，稍作猶豫還是問出自己在意問題：“二姐有沒有說她回國是因為什麼？”
趙長爍有點詫異，因為趙曜顯得有些在意趙芮紅了，他回想了下趙芮紅措辭，隻好道：“我問過她這個問題，當時她是這麼告訴我……”
“她回國是來吃瓜。”
-*
裴明瞻近期本來沒有綜藝安排，但因為《江湖》票房越來越高，網上粉絲呼聲也越來越大，經紀人不得不轉達了粉絲意願。在他原先計劃裡，《江湖》上映之後他商業活動應該已經結束，剩下就是未播作品後續宣傳，而這些跟他目前計劃並不衝突。
裴明瞻粉絲大概也知道他已經在漸漸退出娛樂圈，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粉絲說不難過都是假。經紀人見他這幾天工作時間都很晚，提議時候也是帶了幾分商量意味：“我之前答應過你不給你安排工作，但是你這退圈主要是為了新公司工作，先前你也說過等公司穩定後也有可能繼續拍戲。”
“這退圈吧也沒必要全退了，這段時間雖然沒辦法拍戲，但是接個飛行嘉賓綜藝也是可以吧？”經紀人道：“就當回饋回饋粉絲，時間安排這點也可以商量。”
裴明瞻最近投入工作時間越來越多，再加上計劃中已經空出周末時間，他已經習慣這種高強度工作安排，“下個月吧，都有什麼邀約？”
經紀人一聽有戲，馬上道：“目前收到好多個，我排除了一些你沒興趣，剩下就有兩個演員培養向綜藝嘉賓，還有個旅遊休閒向綜藝節目。這些都適合你，節目要求也不會很高，休閒生活向節目跟之前去過文旅有點差彆，節奏相對較慢，你就當下個月花幾天時間去放鬆放鬆。”
他也有自己私心，裴明瞻工作態度太認真，真正休息時間卻沒多少。
裴明瞻聞言微微一頓，“那把具體內容發我郵箱，我晚點再看看。”
時間已經漸漸晚了，經紀人說完打算離開：“對了你這段時間還是早點休息，你這個年紀也不比人家剛畢業小夥子，學學人家趙總養養生，彆等老了才後悔……”他話說一半，就看到裴明瞻已經在收拾文件，顯然是打算下班了。
經紀人稀奇道：“趙總名頭也太好用了吧？”
裴明瞻把重要文件鎖好，拿起椅背上西裝外套就打算出門，“你提醒了我。”
經紀人：“？”
裴明瞻一手拿著外套，另一手已經翻著列表快速找到了某個聯係人，“今天忘打電話了。”
-*
送走趙長爍後，公寓裡一下子安靜了。
趙曜有點頭疼，跟王叔說完之後就回臥室休息，他躺在床上睜著眼，腦子缺控製不住開始想事情。理智告訴他，現在這些事情完全不需要他去考慮，甚至說這些事情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趙曜控製不住自己思考毛病，越是想不明白事情他越會發瘋似往下想。
彆想了，他告訴自己。
下一瞬，他又開始推算趙芮紅回國原因，考慮趙致凱在劣勢狀態下會采取怎樣極端手段……思考從開始就難以停下來來，他額頭隱隱發痛，直接拉開床頭櫃拿出醫生開藥，就著桌上早些時候冷水喝下。
而這時候放在不遠處手機忽地響了起來，趙曜臉色不太好，但在看到手機屏幕上聯係人時，卻忽地有種在高度思考中脫離恍惚感。
是裴明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