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差點就成真了，因為小徐那個微博發博時間長，不像是臨時準備小號，應該是我粉絲。”裴明瞻扶著他坐好，道：“我想他們原先應該不是想做到私生這個程度，主要問題想按在節目組工作人員手不乾淨，除了小徐還有個導演助理在，他們後手準備了很多。”
趙曜額頭抽痛，因為發燒他渾身不舒服，“時陽這麼做也真不怕我對他們動手。”
“這件事估計也不用你動手。”裴明瞻聽他聲音沙啞，就把旁側溫水端到他麵前。
趙曜原本想接，結果裴明瞻道：“杯有點燙，你就著我手喝就行。”
玻璃杯已經到了麵前，趙曜也有點口渴，微微低頭湊過去喝了兩口，才道：“你什麼意思？”
裴明瞻柔聲道：“你現在休息為主。”
-*
酒吧包廂裡燈光閃爍，林老板左擁右抱著人，周圍不少人正邊喝酒邊奉承著他。
“林總，這暉華跟你作對就是找死。趙氏確實背景大，但是在娛樂圈這種地方玩手段，趙曜估計被坑也不知道。”西裝男笑道：“這兩件事下來，後期我們這些平台再弄點彆事，估計陳係也搞不明白我們想乾什麼了。對吧，老王？”
老王聞言抬起頭來，“是…是啊。”
西裝男繼續道：“你怕什麼，你合同都簽了，後期你公司事就有時陽人幫你接手，這些年搞個小公司也不容易，放心吧，以後你們公司人到時陽這來，我們也不會虧待他們。”
老王想到剛剛公司人一直打電話，甚至戴軒都打電話來問他，“我明白，公司事我也不用管了。”
西裝男哈哈大笑，轉頭又去跟林老板搭話：“林總，你說這次也巧。姓徐本來就是裴明瞻粉絲，結果《悠閒》節目組神秘嘉賓就是他，這還省了不少事。”
“這暉華要倒黴時候，老天都在幫我。”林老板冷笑一聲，“裴明瞻那邊也不用管，這件事說到底沒破壞他利益，說不定他粉絲還會幫我們一手。”
“林總高見，我敬您一杯。”西裝男笑道。
而這時候，林老板秘書匆匆趕了過來。
林老板見到他時候不悅地皺了下眉，“什麼事？”
秘書欲言又止。
林老板又道：“直接說就行，這裡又不是外人。”
秘書左右為難，最後還是道：“林總，我們熱搜被人撤了，我們請水軍也被平台封號。剛剛營銷號那邊負責人也電話過來說，收到警告電話了。”
林老板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我們這邊查時候，發現平台方是裴氏插手了，而至於營銷號那邊好像是另外途徑過來，他們這邊已經沒法繼續了。”秘書臉色十分難看，“不僅如此，《悠閒》那邊已經出了公告，粉絲並沒有往我們預期方向走，暉華也在水軍出手之前做好準備……”
林老板將酒杯摔在地上，包廂內一度安靜下來。
而這時候，林老板手機忽地響起來，他接電話：“喂？”
對話那邊說了事，林老板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這事讓你們處理，現在是怎麼處理？”
西裝男見狀沒再說話，老王則是緊張起來。
林老板十分憤怒，網上事情不說，蜜瓜台推掉暉華項目後，暉華非但沒有按照他原先設定好陷阱走，而是轉頭跟國內網播平台談合作。他本來打算利誘暉華跟其他平台合作，再利用平台關係壓榨分成，然而暉華卻放棄高利誘惑，完全不按套路走。
原本這兩件事接連在一起就能讓暉華自亂陣腳，卻沒想到陳係不入圈套，而網上輿論這麼快就被壓下來。花了這麼多時間精力布局，結果連個水花都沒打出來，手下這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老王見到這情況，緊張地看向西裝男，而後者還沒說話，那邊林老板就氣衝衝掛了電話。他一下子就安靜下來，看著包廂裡沉默其他人，心裡頓時就沒了底氣。
-*
陳係帶著暉華其他人打了個漂亮公關，這次也算是轉危為安。但他也沒放下心來，而是親自打電話給裴明瞻工作室說明情況並道歉，這件事雖然是時陽在背後搞鬼，但從他們節目組新招導演助理也有問題，也是他們節目組出現紕漏。
該道歉地方要道歉，該給交代事情也不能落下。
“對，現在其他平台來聯係要合作邀請全部推掉。”陳係簡單道：“虧錢就虧錢，虧點錢也不能讓時陽來分杯羹。”
他剛剛才收到消息，原來節目組裡搞事那助理背後公司跟時陽簽了合並協議。
這一套下來明顯就是衝著他們暉華來，陳係哪能每次都吃虧，趙總對暉華有這麼大期望，要是他不能拿出點業績來也沒臉見趙總了。
時陽不是要搞他們嗎？
他們暉華也不是任由宰割。
陳係打了個電話給圈內好友，“對是我陳係，你們那有沒有壓著時陽料……”
這件事來勢洶洶，也多虧暉華有先見之明處理及時，才沒釀出更大禍端來，裴明瞻工作室這邊也不用多費其他力氣。勞哥見網上輿論基本控製下來，而後就收到了裴明瞻電話。
裴明瞻沒多說什麼，隻是交代完事情處理，就問他時陽影業事。
勞哥知道這背後有時陽做手腳後就抽空查了下，“我查了下時陽，他們最近應該主要是準備明年賀歲檔事。哦還有我昨天聽說他們有個不錯項目剛過審……”
這圈子裡風聲不小，這些大公司一有動作就基本就傳開了。
勞哥又說了些零散事，然後說一會把文件轉發給他。
裴明瞻聽完後道：“是嗎？剛過審？”
勞哥問：“你想乾什麼？”
“等會說。”裴明瞻說完聽到房間裡有動靜，於是道：“先掛了。”
勞哥剛想問這村口進村路怎麼走，話沒說出口就聽到對麵嘟嘟嘟聲音。
夜裡風格外大，勞哥一路從高鐵站趕過來，拉著行李箱站在村路上吹著冷風，他這風塵仆仆趕過來，路上還耽誤不少時間給他裴明瞻查東西，結果裴明瞻就掛了他電話。
“累了。”勞哥長歎一聲，抬頭看見被烏雲遮了半邊月亮，“這月亮哪裡好看了？這破天氣該不會要下雨吧？”
裴明瞻拿著熱水壺從門外進來，看到趙曜邊打電話邊伸手想要去拔針，他趕忙走過去阻止，而後道：“還有三分之一，再等等。”
趙曜看了他一眼，而後同電話另一頭人道：“嗯，按我說去處理就行了。”
他嗓子不太舒服，越說話越癢，悶聲咳了兩聲，“好。”
對話那頭是母親資產那邊負責人，他進趙氏集團之後就把那邊事交給母親曾經心腹處理，時陽這次既然從他們項目處動手，那也彆想太好過。
時陽影業每一年都會出品影視劇電影，這麼多個項目想要全部過審沒那麼簡單，有些項目避開審核漏洞鑽空子過審從而獲得不少盈利。
如果項目內容符合審核規定那自然沒事，但他之前在得知張齊跟時陽交惡時候就委托其他人查了審核這塊問題，發現時陽有不少項目都是打著擦邊球過審，本來時陽影業避開他們就沒多大事，但那位林老板非得要來踩他線。
暉華不與人生事，卻不代表他能任人欺負。
裴明瞻聽到他悶聲咳，熱水兌溫後才湊到他麵前，“嗓子難受就多喝點水，一會早點休息，這麼急著拔針想去哪？”
趙曜是打算到底下看看情況，他微微低頭就著杯口喝了水，後道：“我人也醒，感覺沒那麼燒了。”
“發燒病人說話不可信。”裴明瞻聲音微沉道：“你這個狀態出去見風，你是想晚點我送你去醫院嗎？”
趙曜聞言一頓，已經好些年沒人這麼跟他說話了。
上輩子身邊全是虛情假意，這輩子王叔跟姚白關心雖有，卻也偶爾帶著點小心翼翼，唯獨裴明瞻這麼嚴厲地跟他說話。
趙曜忽地咳了兩聲，那邊裴明瞻又緊張地把水杯拿了過來。
他突然道：“裴明瞻，你把手伸過來點。”
“怎麼？”裴明瞻伸手過去，卻被趙曜握了個正著。
滾燙手抓著裴明瞻手腕，趙曜聲音裡帶幾分正經，“我昨天沒牽夠，你再讓我好好牽牽……”
半夜，王叔本來是想上來看看情況，推開門時候發現屋裡很是安靜。
他看到床頭小燈微微亮著，輸液器也早已拔針，而寬大床上躺著兩個人。他稍稍一頓，但最後也沒走進去打擾。
民宿樓下，剛到地方勞哥正在熬夜工作，打電話聲音卻壓低不少，“笑話，老裴都發話這件事要搞了，他姓林算個屁。”
王叔熱心地準備了杯提神茶給勞哥，後者受寵若驚接過後繼續朝著電話道：“什麼？陳係也買黑料了……”
-*
淩晨時候，網上突然爆出大量時陽黑料，管理層潛規則藝人事經由一位退圈多年藝人爆出，直接衝上深夜熱搜前排，網友們紛紛點進去查看情況。
林老板剛從酒吧裡出來，臉色並不大好。
而相關電話卻又打了過來，他聲音微怒：“暉華事明天說！”
電話那頭聲音十分焦急：“林總，網上突然爆出時陽料，說是您潛規則……”
“誰爆？這些不是早就被我們壓下來了嗎！”林老板氣急，“你們之前怎麼辦事？！”
這邊還說著話，另一邊站在林老板身邊秘書又接了個電話，掛斷後臉色慘白地看著林老板。
“林總，不是暉華事，我們送給貓熊平台項目被卡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