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小孩吃青春飯，不比拍戲簡單。我先前遇到個同行自己投資搗鼓了個戰隊，聽他講這些小孩平時訓練賣力，經常十幾小時不要命似地拚。”裴明瞻想了想道：“現在也沒哪個行業是很輕鬆，有些職業看似風光，實則上積勞傷病落下毛病不少，都不容易。”
“嗯。”趙曜淡淡應。
很快就拍完了鏡頭，為首那位男生過來道謝。
同隊小孩一直盯著那兩位看，還問道剛剛裡邊是不是有個是影帝裴明瞻啊？
男生聞言一頓：“不會吧，裴影帝怎麼會來這種小地方？”
兩位路人剛走，男生就走過去看拍鏡頭，先前有點歡騰氛圍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有個小孩開口道：“哥，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我媽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回去繼續讀高中努力考個好大學。”
男生聞言道：“這不挺好嗎？好好讀書啊。”
其他幾個小孩相看一眼，有各自說道。
“我媽也打電話來了……”
“我可能回家裡那邊看網吧。”
“讀書也好，我現在覺得回去讀書挺不錯。”
……
最開始開口那個小孩問道：“哥，那你打算怎麼辦啊？”
他還記得隊長之前被好幾個戰隊拋過橄欖枝，但是他都沒選擇去。
蔣小祺是XXD戰隊目前隊長，戰隊管理十分鬆散，自從他們戰隊老板撤資後基本是他在統籌這些事情，帶著幾個小孩四處打線下賽賺點錢，連著原先租用戰隊基地也因租金到期被收回，他們就拎著家當到他家裡來打遊戲。
其實剛剛跟這兩位朋友說話裡帶著定吹噓成分，早在上一年就沒他們XXD戰隊名字了，現在連末流戰隊都算不上，隊裡天賦好人早就被挖走，剩下都是一般苗子。蔣小祺苦撐一年，戰隊成績卻越來越差，所以也才淪落到要拍戰隊視頻做個最後紀念局麵。
蔣小祺知道這些小孩是在擔心他，於是道：“沒什麼打算，有空打打遊戲，沒空就幫我爸媽打理農家樂。”
-*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趙曜跟裴明瞻剛走開不久，裴明瞻就接到了電話。
電話是顧歲打來，裴明瞻也就沒避著趙曜，直接開了揚聲。
“喂，老裴啊。”
裴明瞻聞言微微一頓，“什麼事？”
顧歲：“你人在沒在S市，過來商量點事唄？”
兩人停在農家樂外休息小亭子，顧歲聲音很精神，看樣子炸醬麵平台上線事不會太差。趙曜聽到顧歲這麼講，於是問道：“怎麼？”
電話那頭顧歲聽到聲音，反應了會才道：“趙總也在啊？”
趙曜答：“嗯，跟裴明瞻來吃農家樂。”
顧歲羨慕道：“那你們可吃得真好，我這邊還在吃盒飯了。”
“有什麼直接電話裡說吧，我今天也過不去你那邊了。”裴明瞻坐在趙曜身邊，“平台事你不是打包票嗎？”
“這包票暫時還不敢打，這不打算跟你說事嗎？”顧歲也不廢話，直接道：“咱們兩人這麼多年交情了，你也彆肥水流外人田，我可聽說你上次擱節目直播事，也不知道給自家平台拉拉生意。”
裴明瞻一聽才知道顧歲說是上次《悠閒》直播事，“那時候平台也沒上線，這拉生意也得看情況吧。”
亭子這邊風大，兩人坐位置正巧是背風。
裴明瞻便側著身子坐，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坐在正前方趙曜。
趙曜沒說話，但目光卻上下掃視著裴明瞻，最後停留在裴明瞻手指上，有點心癢難耐。
以前隻是覺得裴明瞻手很好看，現在看到這手總會想起來牽著感覺。
“那這事我管不著了，你上回直播效果挺不錯，你這處男直播沒給我們平台沒關係，正巧你跟趙總都在，要不開開直播給我們炸醬麵平台拉個人氣什麼？”
顧歲本來想找個合適日子讓裴明瞻來個室內直播，但現在聽到趙曜跟裴明瞻在一起頓時改了主意，他底下人可沒少關注娛樂圈事，他們也找了不少經濟公司合作直播活動。
炸醬麵平台自家老板之一就是行走話題，這樣名氣不用來打廣告真太可惜了。更何況他也聽說了，趙總在網上也有不少粉絲，要是這兩人來打廣告，平台還能省了不少通告費。
裴明瞻笑道：“你想挺好？”
顧歲：“那可不是嘛？”
趙曜全程聽著裴明瞻跟顧歲說話，裴明瞻流量確實沒話說，他聽陳係說因為裴明瞻，《悠閒》播放量直接翻倍，也帶來大量新觀眾。
而且以顧歲目前處境來看，這平台剛起步階段最容易遇到競爭對手打壓，所以他得給自己壓底氣攢籌碼，會打電話來找裴明瞻商量，很明顯是其他平台在施加壓力了。
顧歲樂嗬道：“趙總是不是也在啊？我說你們兩合夥搞個直播行了，自家平台是不是，營業半小時可以吧？”
“直播？”趙曜忽然被cue，將目光從裴明瞻手移開，簡單道：“這地方不好直播。”
沒有穩定設備跟拍攝環境，他跟裴明瞻也沒提前做準備。
“就一手機直播事，老裴手機應該有軟件。”顧歲說到這笑出聲：“趙總，你也對我們平台有點信心吧，我拿那麼多錢砸服務器難不成塑料做？”
再者說，炸醬麵花這麼幾年苦心鑽研技術，高薪聘請那些技術人員，不就是為了做出個穩定直播平台嗎？
“要試試嗎？”裴明瞻問趙曜。
顧歲繼續道：“這有什麼好猶豫？”
趙曜微微皺眉，顧歲倒也是個人精，炸醬麵平台確實有這個底氣來跟網友磨耐心。
他上輩子看過直播平台資料，顧歲實力可不止這些，炸醬麵平台沉澱這麼幾年專研技術跟方案，其中最厲害一點就在於平台穩定性。一般情況，這種臨時戶外直播產生技術難題不少，最主要一點就是直播卡頓問題，趙曜不懂技術這塊，但知道這個難題在上輩子就是顧歲所帶領團隊解決。
老實說，趙曜還是有點好奇炸醬麵平台現在技術水平，雖然前段時間看資料時候有了解過，但是內部資料上寫比較晦澀，他知道大概進度情況，但實際環境下能不能達到測試環境一樣水準還難說。
-*
裴明瞻工作室裡，勞哥最近可不愛跟裴明瞻跑，他已經認清了裴明瞻為人。想當初他還嘲笑圈內其他同行天天壓緋聞，其他藝人談戀愛都藏著掖著，怕公開後掉人氣。而裴明瞻這老狐狸卻反著來，一開始還懂得掩飾掩飾，到現在就變本加厲恨不得把兩人關心抖出去。
裴明瞻這人一開始來圈裡是為了逐夢，這下戲演過癮了，獎也拿了，現在收心想搞事業，彆人曝光怕掉人氣，他這曝光還可以直接卷起包袱瀟灑退圈。勞哥心累了，正主都這麼浪，還有他什麼事呢？
樂樂道：“勞哥，裴哥剛發短信說跟您報備……”
“前兩天不是說了嗎？跟趙總去農家樂。”勞哥攤在沙發裡，揮揮手道：“讓他們去吧……”這有什麼好安排，農家樂那邊人少，天氣冷了大家也穿得多，未必就有人能認出這兩位來。
哎，即便認出也不打緊，就說是裴影帝隨同圈外友人吃農家樂。
對，也就是個普普通通“圈外友人”。
總歸裴明瞻現在也沒追到人，隻要不爆出幺蛾子親吻照來，這天塌不下來。
“啊？”樂樂懵：“戶外直播也不報備嗎？”
“哎，不就是個……”勞哥打一激靈，整個人從沙發上翻坐起來：“戶外直播？？？裴明瞻要上天了不是？”
吃個農家樂還戶外直播，這是在《悠閒》跟趙總直播上癮了？？？
今天剛好是周末，裴粉們正在刷微博衝浪，忽地注意到某飯軟件提醒裴明瞻上線，一個個馬上警覺起來。以裴粉對裴明瞻了解，這位爺向來不會輕易上微博，一旦上微博就是有其他事情宣布，要麼給商務合作打廣告，要麼是發一兩條日常微博。
但前者情況居多。
裴粉已經無欲無求，知道裴明瞻現在是半退圈狀態，哪怕是個商務廣告也是個新料，總比沒有糧磕強，沒有新作品不要緊，有廣告就有新鏡頭，到時候圈裡太太一剪輯，四舍五入也算是個新作品。
於是他們苦等許久，裴明瞻終於發了一條新微博。
不是廣告也不是日常，是一個直播鏈接。
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