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已經在吉野順平的宿舍門前站了很久了, 但他一直沒有敲門,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想了想,他最終選擇走開。
吉野同學的咒力增長太快了, 像是揠苗助長一般, 層層遞進。
狗卷棘並不為這樣的強大感到嫉妒, 相反,他很開心。
但是這種開心中,總如影隨形的帶著陰影般的不安。
這讓狗卷棘總是想問問吉野順平他怎麼了, 如果得到太辛苦的答案的話,或許狗卷棘還能安慰一下對方。
其實有的時候他幾次想開口, 但是看著似乎對自己現在這種咒力不太在意的吉野順平, 狗卷棘就怎麼都問不出來。
同一時間, 京都高專內。
“未免太強了點吧。”禪院真依皺著眉頭, 說完這句話後咬了咬下唇。
此時京都高專的同學們都坐在草地上聊天,本來話題是在談論今年可能入學的一年級生, 但聊著聊著就轉到了東京高專那邊。
“真想和他打一場啊...”東堂葵平躺在草地上,邊曬著太陽邊懶懶散散的說。
加茂憲紀盤腿坐著,聞言看了看同期,“真是個戰鬥狂。”
隨後他補充了一些他知道的關於高層那邊對東京高專兩個一年級超強學生的評價。
“據說高層要求五條悟強製帶他們來京都進行咒術師測評, 不出意外的話...”
應該是特級了。
這句話加茂憲紀沒有說出口, 但此時在場的大家心裡都明白。
之前在迎接禪院真依這一批一年級生的時候,五條悟曾說他們東京高專那邊有很強的的一年級學生。
那個時候大家都以為白毛教師說的是乙骨憂太這個人,誰知道,最後爆冷的竟然是一開始表現的很弱小的吉野順平。
東堂葵猛的坐起來, “哎,加茂,來京都評級的話應該就能見到人了吧?”
“想什麼呢, 評級全程有高層和強大的咒術師陪護,是保密的。”加茂憲紀回答。
兩個即將三年級的前輩在鬨著,禪院真依卻完全沒有心情去聽。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
未免也太強了,那個吉野順平,同樣是一年級,看看自己。
禪院真依伸出手,目光朝手掌心注視著...
為什麼自己就這麼弱小呢?
作為京都高專的學生,難免就會和東京高專那邊比一比,更何況真依和對方都是一年級。
這種落差實在太大,但她本應該在禪院家的時候就接受自己是個弱小者這個設定的不是嗎?
心思最細膩的機械丸察覺到了真依此時走進了死胡同鑽牛角尖,伸手碰了碰西宮桃,在西宮桃看過來的時候又仰起頭用下巴指了指真依。
西宮桃會意,從機械丸身邊爬到了真依身邊。
少女握住另一個少女的手,“沒事啦,吉野順平一開始不也很弱小的嗎?指不定真依就是缺少一個能起飛的契機。”
西宮桃的聲音小小,這麼安慰著同期,真依也覺得自己有點鑽牛角尖了,回握住同期的手,不再說話。
大家都是咒術師,西宮桃的聲音再小,互相都是能聽到的。
雖然西宮桃的話沒錯...但是這種天塹在咒術界很難跨過,奇跡也很難發生。
不過沒有人會掃興的說什麼罷了。
機械丸看大家都在沉默,以往最沉默的他此時卻主動打破了話題。
“聽說我們這邊新的一年級是一個女孩子,東京咒高那邊的話,好像...嗯...那個,十種影法術的繼承人,還有一個誰來著?”
加茂憲紀身為禦三家未來家主知道的多,他接話道:“芻靈咒法的傳承人。”
“也是個女孩子,本來應該來我們京都咒高的,但是芻靈咒法當代最強的釘崎家婆婆和五條家走的近,所以...”
東堂葵翻了個身繼續曬太陽,說:“哈,不來才是好的吧,京都這種垃圾氛圍。”
聽到這句話,加茂憲紀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現在的京都咒高大家關係都很好,有什麼說什麼,就算同學中間有一個禦三家的未來家主但還是會一起吐槽咒術界。
特彆是在秤金次的賭場,那叫一個情報交流大會(痛罵咒術界大會)現場。
就在大家繼續聊天的時候,樂岩寺校長走了過來。
所有人都從草地上站了起來,齊齊喊了聲校長好。
京都咒高還是很注重禮儀的,至少在校長的麵前學生們不敢裹亂,氛圍與東京咒高有很大差彆。
東堂葵注意到樂岩寺校長身後那個又長高了一點的嫣姬妹妹,她不知道為什麼,重新帶上了繃帶眼罩。
樂岩寺嘉伸不準備和學生們解釋養女為什麼重新帶上眼罩,隻說:“兩麵宿儺出世了,老夫需要通知你們一下,提前做好準備。”
兩麵宿儺?
入學就要學習咒術界曆史的學生們都知道那是上古時期的真人詛咒,當代最強,可那個詛咒不是說已經被淨化消滅了嗎?
“東京咒高啊,總是能給大家帶來一點驚喜。”樂岩寺說這話的時候半點表情都沒有,顯而易見是在嘲諷。
接下來,在樂岩寺嘉伸的講述中,所有人都知道了兩麵宿儺的出世是怎麼回事。
最大大咧咧的東堂葵露出了一個差點吐出來的表情。
“什麼啊,受肉?通過吃下兩麵宿儺的手指達成?”他小聲吐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