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負責人一扭頭, 看到疾風基地跟YDS基地的負責人還在，唯獨不見沈星棠：“沈老板呢？”
旁邊的工作人員道：“沙蜥死了，躍遷那邊不受空間乾擾, 沈老板開機甲去汙染區了, 說是要找人算賬。”
負責人：“算賬！？”
汙染區內一片狼藉，躍遷功能不受影響後，前來收拾殘局的管理局工作人員們紛紛進入查看，發現S級沙蜥死亡後周圍所有的異常情況都得到了緩解, 天域星汙染區本來就是個高危汙染區, 這裡常年存在沙塵暴與惡劣天氣, 因被沙蜥的空間強化影響，汙染區內部分地區出現了強風流等變異天氣。
在星盟汙染物記錄裡, 像這樣引起環境劇烈變化的汙染物還是極為少見。
這份數據傳回管理局後, 工作人員不得不對空間異能類汙染物重新評估，對沙蜥的空間強化異能做了新分組, 確定它的強度高於S級百歲蘭，是S級變異汙染物。
除此之外，隻有到了現場, 才知道KID引發的那個能源爆炸影響到底有多廣。
當時附近的基站高塔記錄了受到的衝擊波，攻擊威力不下於邊境軍的重武器, 而引發這一場波動的僅僅隻是幾個不要命的機甲師。
“不過這燒得太徹底了吧……”一個工作人員翻開了汙染物屍體，“什麼都燒沒了, 根本認不出來。”
另一個工作人員心生疑惑，是這樣嗎？這得是多猛的能源爆炸啊？異能晶都沒剩下！
工作人員收拾汙染區的殘局的同時, 所有的機甲師回到管理局進行身體檢查。這種嚴重的事態, 機甲師極有可能受到汙染區的影響, 管理局對這方麵尤其關心, 特意讓好幾個醫生過去。
趙樂傑跟胡羅布的檢查做得比較早，一出門就聽到隔壁診療休息室裡傳來女人的聲音。
“嗬，然後呢！？那隻沙蜥難對付撤就好了，打不過還不會跑嗎？你們知道那種爆炸一不小心就機毀人亡，叫你們去汙染區是救人的！不是讓你們去玩命的！”沈星棠站在KID眾人麵前，天知道她當時看到爆炸心臟都差點停跳，她知道這群機甲師平時玩性大，可也不能玩命啊！
江思淼站在旁邊，充當和事老的身份：“星棠，消消氣消消氣，這不人都回來了嗎？”
沈星棠手裡拿著幾把機甲鑰匙：“全員機甲損壞？你知道我跟沉臨給你們修機甲修了多久嗎？你們來汙染區一次就搞成這樣。距離下賽季開賽沒多長時間了！”
應沉臨站在旁邊，聞言走上前：“棠姐，引爆是我的主意。”
“去隔壁找醫生檢查下手，我這邊算完賬再跟你說事，有個邊境軍的醫生就在隔壁，你先去。”沈星棠把他推回門邊，扭頭朝著室內還站著的其他幾個機甲師，道：“來吧，繼續說，你們還在汙染區裡乾啥了？”
季青鋒：“還能乾嘛，就乾了那啥唄。”
林垚：“他說得對，我們就乾了那啥。”
應沉臨開門的時候，恰好看到趙樂傑跟胡羅布在門口站著。
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而後朝著醫生所在的房間走了過去。
趙樂傑跟胡羅布相看一看，一偏頭瞥見室內KID的幾個機甲師排排站著，長相豔麗的女老板站在他們麵前，手裡拿著新出來的機甲損壞數據單。
注意到外邊他人的視線，沈星棠瞥了過去，看向趙樂傑：“這不是趙副隊嗎？”
趙樂傑莫名有點背涼，“沈老板，我跟老胡就是路過，你繼續繼續。”
沈星棠：“先彆走，一會幫我帶個話給你們負責人，說異能晶的事我一會過去找他。”
趙樂傑忙不迭點頭：“我馬上去說。”
門口，趙樂傑跟胡羅布
快步地繞開走，嚇人，不是說女老板都很溫柔嗎？怎麼KID這個老板脾氣這麼炸，訓人這麼凶！不就是損壞了機甲嗎？修不就行了。
等人走了，沈星棠臉上的神色才鬆解下來，看著儘給她找死的幾個機甲師，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說不過你們，你們要是出點事該怎麼辦？能不冒險就不冒險，為了那隻S級汙染物……雖然它確實很貴。”
林垚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就離我們那麼近了，拿不到好可惜的。”
沈星棠：“……”
沈星棠皺眉，接著往下說道：“這次天域星汙染區出了兩枚S級異能晶，其中一枚還是S級雙屬性異能晶。異能晶的所屬權有爭議，之後我得跟其他機甲師負責人開會，所屬權還是得協商後確定，這次出最大力是我們，我儘量把兩枚都爭取回來。”
百歲蘭那枚還好說，主要是跟疾風的趙樂傑，那邊沒有競爭的意思。
但沙蜥這一枚，涉及的機甲師太多，之後需要開會確定所屬權。
這群家夥拚了命搶的異能晶，這枚雙屬性異能晶她拚了老命也得要到手。
季青鋒擔憂問：“老板，咱們錢夠嗎？”
林垚道：“不夠我們機甲裡還有收割來的材料，要不賣掉湊點數？”
沈星棠聞言一扭頭：“你們哪來的材料？有多少？”
遊溯回了句：“路過殺的，沒怎麼數。”
材料那可太多了，機甲都未必能裝下，後來還有一部分放在霍焱跟鹿溪原先那台機甲上。他們之前殺了沙蜥收割了一波，然後利用能源爆炸殺死了一堆，KID一眾人勤勤懇懇撿了一個小時異能晶，後來是看到管理局的支援機甲過來才戀戀不舍地放棄。
至於撿了多少，他們自己也沒個準數。
應沉臨到醫療室的時候，邊境軍的醫生著手給他檢查，他們已經知道他的義肢情況，隨即給他做了個全麵的義肢體檢。
檢查的步驟跟他在醫療站那邊檢查差不多，等到醫生把報告遞給他的時候，應沉臨還是多問了句：“下跌的精神力還有回升的可能性嗎？”
“精神力跌落確實有回升的先例，但經由手術跌落回升的例子我目前還沒聽說過。”醫生拿著他的報告道：“有一點很奇怪，你的精神力明明是A級，但有一小部分的波長不像是A級，可能是跟你原先的精神力水平有關。”
應沉臨微頓：“這個會有影響嗎？”
“目前看來是沒有影響的，但你還是要定期體檢。”醫生見他還有話要問，他是服役於邊境的醫生，見過的機甲師太多了，從應沉臨開口詢問的時候他就大概知道這些機甲師內心的想法是什麼，無非還是跟機甲有關，耐心開口道：“你有問題可以直說，我們醫生有義務為患者保護隱私。”
應沉臨猶豫片刻，而後道：“機甲師能越級駕駛機甲嗎？”
醫生聞言神色稍怔，突然想到什麼，還是翻了下那張精神圖譜：“病例上沒寫你原先的精神力水平，你是前S級機甲師吧？”
應沉臨沒有隱瞞，點頭道：“是。”
“邊境軍裡確實有越級駕駛的例子，星盟也沒有明令禁止，隻要你的精神力供給能夠滿足不同等級的機甲需求，那麼一切都有可能。”醫生稍稍皺眉，終於還是開口說道：“我隻能說很少，但確實有過一兩例，更多的情況是失敗，因為根本支撐不住。”
“S級跟A級精神力者不一樣，他們對精神力的掌控超脫普通精神力者，所以S級機甲所需要的那些龐大的精神力波隻有他們才能支撐住戰鬥供給。一般的A級精神力者是無法提供這樣的精神力供給，稍有不慎還有可能導致精神力出現不可修複的損傷。”
醫生看著眼前與其他機甲師相比稍顯孱弱的男生，他還是保持嚴謹地
提醒道：“A級跨等級駕駛S級機甲，我建議你不要嘗試。”
應沉臨隻在意他話裡的另一層意思：“好的，謝謝你。”
“不用客氣。”醫生接著說道：“你的情況很特殊，我想你應該有自己的主治醫生，回去之後，我建議你定期接受檢查。”
應沉臨結束檢查，從醫生那開了兩支藥，出門的時候正好遇見遊溯走了進來。
他稍稍一頓，後者卻自如地攬著他的肩膀，把人帶了進來。
應沉臨往後退了幾步，勉強穩住身形，就聽到遊溯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先彆回去。”
“？”應沉臨不解地看向他。
遊溯鬆開他的肩膀：“你那麼想回去挨她說還是趕著解釋你和我偷跑去汙染區的事？給她看機甲師證？”
應沉臨稍稍警惕地看著他，見他沒有繼續往下問，才道：“這總要說的。”
“太乖容易受欺負，她一會要去開會，你晚幾分鐘回去。”遊溯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進去裡麵做檢查。
裡邊的醫生不知道門口的情況，見到遊溯進去，就讓他先脫了作戰服。
應沉臨站在門口，很快在回去見沈星棠以及再拖幾分鐘中選擇了後者，他站了一會，視線不經意往裡掃過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處疤痕。
莫名地，應沉臨往前走了一步，清晰看見到了對方背部那道巨大的傷疤。
遊溯注意到他的視線，道：“站在門口乾什麼？想看就進來。”
應沉臨沒有猶豫地開了身後的門，離開了診室。
他沒興趣，也不是很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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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傑到疾風基地休息區的時候，戚司城正在跟負責人說話，兩人的神色嚴肅，似乎在討論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他走近之後把沈星棠的話轉述給負責人。
“好，我知道了。”疾風負責人知道這次S級雙屬性異能晶非常珍貴，沈星棠既然讓趙樂傑帶話過來，很顯然也是要競爭這枚異能晶，再加上這次天域星的局麵是魯莽的KID基地拚了命打破僵持才在最後拿到了異能晶，優先競爭權落在KID身上，“戚隊，真要放棄競爭？”
“嗯，我們基地沒幫上什麼忙。”戚司城語氣平淡：“既然沈星棠都這麼說了，她必定會爭取這枚異能晶，我們沒必要因為這件事跟KID鬨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