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現如今機甲很多, S級精神力者也不少，可真正達到S級的機甲卻很少。
賽級機甲從A到S，實際上裝配S級異能晶的A級機甲被稱為預備/準S級, 隻有真正產生智能的機甲才能稱為S級機甲。很多A級機甲師會嘗試使用S級異能晶作為武器核心，就是渴望機甲本身能與精神力產生更強大的共鳴，從而產生機甲智能。
但是這種智能很難產生, 與其說是智能，不如說是機甲師的精神力與機甲高度共感從而產生的另一個層麵的精神體，它源於機甲師的精神力與機甲本身能源, 能否啟動全來自於機甲師的精神力水平。
所以想要啟動S級機甲, 必須具備三個因素，S級機甲胚子、S級精神力機甲師以及雙方的高度共感。
應沉臨上輩子曾確信自己恢複不到S級精神力，所以到後來他致力於研究另外一種機甲, 嘗試著把與他高度共感的機甲淵轉移到次一級的機甲上, 隻是這項研究到他重生前也沒能完成。
他現在沒有S級精神力，按道理應該驅動不了S級機甲，可現在某種常規被打破了。
世界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剩下的隻有排除常規因素後探查的其他原因……比如這塊異能晶。S級雙屬性異能晶本來就是比較特殊少見的異能晶之一，之前沒有過多去猜想彆的原因, 但剛剛跟沈星棠的一番對話倒是讓他想起一個細節。
S級機甲是特殊的，產生智能使它們擁有不一樣的能力。
一般情況下，武器的核心能源需要定期經由維修師修複填充同源能量, 而S級機甲可以自行充能。
上輩子他在機甲研究領域中曾看過一則報道，該報道稱產生智能的S級機甲存在與異能晶共感的可能, 這種共感研究在於S級機甲能吸取一部分同屬性的異能晶能量來恢複核心武器機能, 但當時采用的是A級的異能晶, 沒有奢侈到用S級異能晶, 歸根到底的是原因是S級高位汲取，與汙染物吞噬低位汙染物來達到飽食目的同個道理。
想到此處，應沉臨把那枚異能晶拿了出來，為了不引起其他麻煩，他直接帶這些東西進了維修室內的一個特殊房間，這個房間是為了讓維修師對武器核心進行測試特意設立的，有壓製異能晶波動的功能。
應沉臨開啟了功能，而後重新放出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本就貧瘠，先前他嘗試過，礙於A級精神力無法激發S級異能晶的前提條件，他隻是測試了幾分鐘就撤手，而這次他沒有撤手。
精神力裹挾著S級異能晶，帶著它微微上浮，懸浮在應沉臨的掌心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應沉臨以為自己的猜想錯誤的時候，S級異能晶內部的雷光居然亮了幾分，光亮是持續的，在這種持續下使得放置在旁邊的機甲鑰匙也微微亮起了光芒。
應沉臨見狀一愣，心神稍斷，懸浮的異能晶驟然下沉，跌落在他的掌心裡，機甲的光亮也消失了。
‘越級駕駛機甲是有可能的，隻是這需要大量的精神力去支撐。’
前不久邊境軍醫生的聲音近在咫尺，應沉臨捏緊了異能晶，似乎想到了什麼。
維修室裡很安靜，遊溯推門進來的時候沒看到應沉臨，隻見到滿屋子跑的維修機器人。他的餘光掃過其他地方，最後看向遠處某個亮起的顯示屏，提示著有人在裡麵。
程序台上還有武器草稿的雛形，可見不久前有人就坐在這裡進行著武器設計。
提奧道：“沈星棠說把那個空間強化異能晶給我們用，你為什麼不答應呀？”
“那枚異能晶是空間+強化雙特性，空間是類封閉空間，強化也是空間內強化。”遊溯翻著程序台上的草稿圖，語氣淡淡地往下說：“你說它裝在你哪把
武器上好用？”
這個空間強化異能晶經檢查後發現繼承了S級沙蜥的主要異能，空間就是創建一個以它為中心範圍點的封閉空間，另一個就是強化，這種強化的適用範圍也僅有在所創建的空間的內部。
如果裝配在武器上，空間範圍必定不會像沙蜥召喚出來那麼廣闊，這對於超遠程的槍炮機甲來說，這種空間形同雞肋，想要蹭到它的強化特性，還得受困在創建的空間裡。
自由度不高，被人先手就有可能是致命的風險。
但凡是其他的空間是類似於領域特性還能使用，可如果是封閉空間，對於喜歡用炮類武器的遊溯來說，這東西壓根派不上用場。
提奧分析了下：“可是好可惜！”
也沒那麼可惜……S級異能晶確實少見，可他來到KID之後接連見了兩枚。
遊溯把桌麵的草稿蓋上，“你之前有句話說錯了。”
提奧：“？”
遊溯道：“天狼星的風水確實不錯，至少KID的運氣比我們好。”
提奧問：“可是比賽來得及嗎？你們的機甲不是都壞了嗎？”
應沉臨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程序高台上多了個人影，他稍稍一停，就看到對方的視線掃了過來，與他目光相及。
還沒等應沉臨開口，遊溯就先開口道：“忙完了？”
“嗯。”應沉臨拎著維修包回到程序台上，見遊溯沒動，視線忽然停在遊溯的頸間的項鏈上。那是一把深黑色的機甲項鏈，項鏈的周圍微微亮著光，說明對方能源充足且智能是啟動的狀態。
眼前的這個機甲師，擁有S級智能機甲，同樣也是S級精神力者。
注意到應沉臨的視線，遊溯取下自己的項鏈遞給他。
應沉臨微怔：“給我的？”
“基地裡的維修師不是你嗎？”遊溯問道：“S級機甲，能修嗎？”
遊溯在汙染區裡說的那句話不是玩笑話，他是有打算把提奧交給應沉臨來修。
“等一下。”應沉臨突然想到什麼，快步轉身跳下程序台，往剛剛那個實驗室跑了過去。
提奧被遊溯拎在手裡，疑惑地詢問道：“遊溯，你這是被拒絕了嗎？”
“話挺多的。”遊溯沒看它，徑直看向應沉臨離開的方向。
沒一會，應沉臨從實驗室裡出來，被他帶出來的還有的那枚沙蜥S級雙屬性異能晶，空間強化異能，空間對應土屬性，強化對應風屬性，檢測過後沈星棠就把這枚異能晶留在基地實驗室裡。
“你試試往裡注入精神力。”應沉臨道。
遊溯微微在意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調動精神力往S級雙屬性異能晶裡注入，隨著精神力往裡滲入，他另一隻手裡提奧機甲鑰匙的外圍也漸漸亮起了光。
提奧疑惑了一聲：“咦，這個S級異能晶外泄的能源我可以接收到。”
而且不是主動接收，而是在遊溯精神力的影響下被動接收。
他們兩個混跡汙染區多年，很多沒什麼用的異能晶都被提奧當做零食吸收了，但這種啃食是看情況的，比如提奧身上裝配的異能晶是風屬性，那麼隻有風屬性的異能晶對它來說才有用處。這種異能晶可以被同源吸收這一點也是他們在汙染區裡發現的，後來這些同源異能晶就成了它武器核心充能的材料。
可現在，這枚S級雙屬性異能晶初步斷定是風屬性+土屬性，能源混雜本不適合提奧，可提奧照樣也感受到它的能源。
應沉臨看到此處，也確定了什麼，“S級異能晶跟S級機甲一樣都是特殊的。”
如果說他術後的精神力存在異樣，那麼當時淵的出現不是偶然，或許他需要改一下原先的計劃，重新研究S
級機甲。
遊溯問：“能修嗎？”
“能。”應沉臨看著遊溯，“但我能提一個條件嗎？”
遊溯：“你說。”
應沉臨認真地看著他：“我想借用你的精神力。”
遊溯聞言稍怔，這個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
沈星棠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了遊溯站在應沉臨的跟前，像是把人堵在了程序台前，她微微皺眉：“你們兩個在乾什麼？”
遊溯回過神：“能乾什麼，找我們維修師修機甲。”
沈星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想起來過來的另一件事，“那我打擾你們一會，沉臨你來一下，有件事必須跟你說。”
在應沉臨往外走的時候，遊溯將提奧的機甲鑰匙丟了過去，他順手接住。
遊溯擺了擺手，直言道：“需要幫忙就說一聲。”
應沉臨接住了鑰匙，點了點頭：“我一會回來。”
兩人出了維修室，沈星棠疑惑問道：“他沒欺負你吧？”
“沒。”應沉臨道：“怎麼了嗎？”
沈星棠：“那就好。”
應沉臨想到另一件事，“遊先生以前當過邊境機甲師嗎？”
當時他問霍焱的事時，遊溯曾說與霍焱打過一兩次照麵，但從霍焱的反應來看，好像並不認識遊溯。
“他跟你說的這事？”沈星棠想起當初跟遊溯的初遇，他們第一次見麵並不是遊溯在機甲聯盟在役的時候，而是在更久之前，她還沒從戰場退下來，還是戰場維修師的時候出過一次任務，遊溯是當時那個任務裡年紀最小的一個機甲師。
她對這點印象非常深刻，星盟軍部那種地方鮮少有未成年機甲師，但她也曾聽說有優秀天賦的機甲師會被軍部破格錄入，自幼培養，隻是聽同僚說遊溯的身份成謎，不好打聽。
那次任務遊溯受了傷，當時他的機甲也是提奧，隻是還沒覺醒智能的提奧。
再次見麵就是機甲聯賽的後台了，遊溯成了FEI的機甲師。
“這個我不方便透露，既然他說過這件事，你可以直接去問他。”沈星棠笑了笑道：“隻能說他以前挺叛逆的，彆看他現在好說話，你小心彆被他欺負了。”
應沉臨微微低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麼。
“對了，我來找你是說之前零件的事。”沈星棠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順手把光腦遞給他看，“你還記得掃空我們網店零件的那個人嗎？”
沈星棠來找應沉臨不是為彆的事，就是建衡科技公司的周老板過來談合作，看中的是應沉臨的零件技術。該公司想要推進A級機甲改進，從而改變現在的A級機甲市場，其中最難解決的一件事就是機甲的製造材料零件。
應沉臨的零件被他們購買後，建衡公司屬下的研究所針對零件進行研究，檢查出其中存在精神力二次塑形技術，他們也嘗試模仿零件內部的精神力走向進行塑形，但還是失敗了。這次來找KID合作，是想趕在KID件推出市場之前全數收購下來。
這家公司的解決方式非常爽快，提出的價格比沈星棠網店上的價格還高。
不得不說建衡公司財大氣粗，甚至做好打長久戰的準備，連著KID的基地大樓都給租下來了。
“他們模擬不出來嗎？”應沉臨有點意外。
沈星棠道：“嗯，他們試過的，隻是每次都不能連貫地進行塑形，通常走到一半精神力就斷了。”
這點也是沈星棠不擔心零件賣出去後泄露技術的原因，她自己嘗試過用應沉臨的方法進行精神力塑形，隻能說成功的次數極少，就算成功也達不到應沉臨那樣高轉換率。
也不是說他提供的方式不可行，要是給沈星棠再多幾年的時間練習，應該能到應沉臨的水平
，隻能說這小孩的天賦太強了，年紀輕輕，好像什麼都會。
“我們應該提供不了他們的需求。”應沉臨知道這公司的目的就是收購零件，“他來談應該不止是這個目的吧？”
“對，我拒絕他們了。”沈星棠對這點無所謂，即便對方提出的價格很讓人心動，她也不能不顧應沉臨的利益，“然後他們又提出一個建議，他們想高價聘請你當他們的顧問。”
建衡公司給的誠意很足，沈星棠也是幫對方轉達誠意，“這件事我也就是跟你說，隨時可以拒絕對方——”
話沒說完，應沉臨突然問：“當顧問是需要去他們公司就職嗎？”
“這倒不是，有空遠程指導他們工程師就可以了。”沈星棠一愣：“你這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