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悻悻熄火,嘴裡卻是不甘的嘟囔:“王媒婆沒帶人來,又不是我的錯,你拿我出什麼氣。”
季氏一想到田老漢老兩口的偏心,就故意刺激他二人道:“該不是王媒婆騙了爹的定金,不來了。”
然後倒抽一口冷氣道:“五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啊,能夠為金菊添多少嫁妝啊,人家的閨女是媒婆找上門來,咱們家的小姑是卻是要倒貼大把的銀子求媒婆說門親,這說出去都有點丟臉啊。”
田家平瞅了一眼自家妹子,見田金菊一張胖臉氣得像個鍋底,低喝道:“你少說兩句不行嗎!”
季氏該氣的人都已氣到了,心中出了口惡氣,自家男人叫自家閉嘴,那就賞他一個薄麵,閉嘴咯。
魏氏一向把銀錢看得比命還要寶貴,不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她哪裡肯花五兩銀子托媒人給田金菊說親!
現在聽了季氏的話,心中七上八下,對田老漢道:“你今天下午也彆在家閒著了,去找找王媒婆,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收了咱們家的錢,不給咱們家辦事呢?”
田老漢陰沉著臉嗯了一聲。
吃完飯,田老漢陰鷙的看著林氏母女三個:“你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該乾活了,家裡可養不起閒人!你們娘兒三個今天下午把地裡的棉花全摘了!”
田采薇道:“我娘還懷著孕呢。”
田老漢不屑道:“摘棉花又不是多重的活兒,懷孕怎麼了,懷孕一樣可以乾!在鄉下,哪個懷孕的女人不是一直乾活兒乾到快要生才停下來,還當自己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大小姐,金貴的很嗎?”
林氏臉色白了白,囁嚅著道:“咱家棉花有五畝地,就憑我們娘兒三個一天哪裡全都摘的完?”
田老漢把眼一瞪:“摘不完晚上就彆吃飯!”
田家平囁嚅著道:“爹,五畝棉花地若是隻要二弟妹母女幾個摘,一個下午肯定摘不完,可是我們全家去摘很快就摘完了,也不耽誤事,又不耽誤二弟妹休息,她現在是孕婦,是應該多休息”
他話還沒說完,魏氏就像瘋了一樣,拿腦袋往他懷裡撞,又哭又罵:“你這個黑心肝的,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養大,以為有了靠,誰知老了老了還要被自己的親生兒子逼著去乾活兒,老天啊,你乾脆讓我死了算了,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田家平被她撞得連連後退,嘴裡無力地解釋道:‘我不是讓娘和爹去,我是說,我們都去’
田家樂頓時一臉的不耐煩:“大哥,你全家要去我不攔著,彆扯上我們!我家兩閨女還小,能做什麼,你弟妹要在家裡帶小寶,我要去鎮上乾活兒!都沒空!”說罷就走了。
馬氏把六歲多的小寶抱在懷裡,也不嫌沉,白了田家平一眼,冷冷道:“大哥要討好二嫂家是應該的,人家男人可是幫著你在養孩子,可是彆拉上我們一家苦命的,我們可是沒從二哥那裡得到任何好處!”說著一扭身出了堂屋,兩個女兒大草小草也跟著去了。
每次馬氏隻要敢說話給大房聽,季氏必定懟回去,可是這次她一聲不吭,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田家平,任憑魏氏還扯著他又哭又鬨不理會,也和秀枝一起回了自己的屋子。
林氏欲待上前相勸,被采薇拉走了,這個時候林氏斷然不能相勸的,否則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