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田金菊喜得兩眼放光,把胭脂盒子打開,拿起上麵用細絨布做做用來往臉上撲胭脂的粉撲,一盒桃紅色的胭脂呈現在她眼前,並且還伴隨著一股沁人的香氣。
“你哪兒來的?”說這話的時候,田金菊已經拿著胭脂坐在梳妝台前,支起銅鏡,準備往臉上抹胭脂。
秀枝也起身,幫她把耳邊了一些碎發全部都順到耳後,方便她打胭脂,道:“這是前兩天我和我娘回我外婆家,恰好碰到我芝蘭堂姐,她送我的。”
田金菊是知道秀枝這個芝蘭堂姐的,生的俏麗,嫁到縣城一個大戶人家,過上少夫人的日子了,田金菊曾遠遠看到過一次,穿金戴銀,好不富貴逼人!
這胭脂既然是她給的,那必定是好東西……
田金菊正這麼想著,就聽秀枝道:“我堂姐說,這胭脂可是貢品,宮裡的娘娘都用這個,叫我仔細著用,我想著我這身份哪配呀,於是就拿來孝敬姑姑。”
她看著銅鏡裡田金菊的臉,讚道:“姑姑長得這麼白,用這胭脂越發人比花嬌了。”
田金菊白是白,一天到晚不出門,在家養著,當然白,可也胖呀!
田金菊聽了心花怒放,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肥臉,咧嘴笑了,把胭脂仔細地收好,對著鏡子左照右照,也覺得自己國色天香,嘴裡道:“秀枝啊,我會記得你的好。”
秀枝在床邊坐下,巧笑嫣然道:“我和你,誰跟誰?姑姑這話叫我怎擔當得起?再說姑姑是爺爺奶奶的掌上明珠,又是我們的長輩,我們有了好東西,本就該孝敬姑姑,姑姑不要,我們才能自己用,我可不會像采薇她們……”
說到這裡,秀枝頓了頓,見田金菊氣得臉發黑,問道:“采薇她們那麼好的布料和頭花不拿來孝敬姑姑,姑姑就沒一點想法?”
田金菊一臉沮喪道:“我能有什麼想法,人家不孝敬我,我爹和我娘又不準我去搶!”
秀枝歎道:“我看了一眼采薇姐妹兩個買的那些布料和頭發,端的是好看,最配姑姑了,姑姑是爺爺奶奶的掌上明珠,爺爺雖是那麼說,可姑姑真要搶了過來,我想爺爺也不會把姑姑怎樣,就看姑姑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她見田金菊猶猶豫豫的模樣,還想繼續煽風點火,忽聽門外有細微的動靜,便連忙起身道:“我還要去乾家務活兒。”匆匆出了房門,左右一看房門外並無人影,猜想大概是田金菊房裡老有食物,引來老鼠,所以才會有響動。
她一麵往東廂房走去,一麵咬牙切齒在心裡道,采薇死賤人,你以為你嘲笑了我,我就會罷休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讓我不舒服,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再說采薇母女三個回到他們住的茅草屋,采薇把門關嚴實了,從櫃子裡拿出了四個鹵雞腿母女幾個分了。
林氏見采薇給了自己兩個,嗔道:“你妹妹現在正病著,應該她吃兩個的。”說罷要給一個雞腿小滿。
小滿連忙用一隻小小的巴掌把碗蓋住,不讓林氏把那隻雞腿放在自己碗裡:“我在路上已經吃了一個了,這兩個是姐姐特意留給娘吃的,娘有身孕,田家人卻那麼心毒,全家人喝雞湯都不給量喝一碗,姐姐給娘吃娘就趕緊吃嗎,還掛記著我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