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一直暗中留意林氏母女三個,見她們出了院門,為了安全起見,馬氏還在家裡坐了一會兒,這才偷偷摸摸的向茅草屋走去,誰知剛走到茅草屋附近,就看見季氏把田家安拉進屋裡的那一幕。
馬氏停下腳步,略一思忖,轉身就走,出門找到李棗花。
杏花村雖是雜姓村,但是以李姓居多。
李棗花和馬氏是一路貨色,都特彆八卦,隻要有一點空,就東家長西家短,到處搬弄是非,所以馬氏才彆有用心的叫了她一起去找林氏幫忙畫花樣子。
林氏以前是官宦大小姐,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所以畫鞋墊的花樣子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馬氏找這個理由約李棗花一起去找林氏根本不會落人把柄。
再說季氏把田家安拉進屋裡還關上房門,田家安著實嚇了一大跳,這孤男寡女的,還是大嫂和小叔同處一室,如果被人看見了,這臉麵還要也不要,於是驚惶道:“大嫂,你這是乾什麼!”說著,就想開門出去。
季氏趕緊用身體擋住門,急促的說道:“二叔,你彆急著走,我隻是有幾句重要的話要和你說。”
田家安又不能硬生生的把季氏從門上拖走,隻得道:“大嫂有什麼要吩咐小弟的,小弟洗耳恭聽。”
季氏卻不先忙著說正題,她對田家安的脾性了如指掌,知道他得知她們背著他叫林氏母女三個為賤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她必須解開他心中這個心結,於是關切的問道:“采薇用竹條抽你手的地方好了些嗎?”
她這句貌似關心的話其實極其惡毒,不動聲色就挑起田家安對自己女兒的痛恨,同時又讓他覺得自己很關心他。
果然,田家安上當了,臉上的不安褪去,卻顯出了幾分慍怒,抬手看了看手背上的抽痕,傷痕已經結痂了:“好了大半,沒事的,多謝大嫂關心。”
季氏知道他臉上的怒氣是因為采薇而生,因此不僅不擔心反而很高興,這才說重點:“老爺子已經發話,讓二叔把三房的小寶帶上,我很擔心,這樣一來,二叔肩頭的負擔太重,不知能不能還像以前那樣儘心照顧我兩個兒子。”說罷,殷切期待的看著田家安。
田家安大鬆了一口氣,他生怕季氏還像以前那樣對他有非分之想,鬨出不堪的事來,他是一個讀書人,是講禮儀廉恥的,錯了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了,即便季氏不要臉,他還是要臉的。
田家安微微一笑:“大嫂多慮了,金寶銀寶自小在我身邊長大,而我自己又沒有兒子,早就把他們視為自己的兒子,即便小寶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委屈金寶銀寶的,這兩個孩子和我的情份不是小寶可以的。”
季氏緊鎖的眉頭一鬆:“這我就放心了。”
她也不願意和田家安共處一室,當初那麼做就是想要田家安心甘情情願的給自己養孩子罷了,既然目的達到了,自然不會再和田家安糾纏下去,她還怕被人發現了她和田家安的秘密呢!於是急忙轉身去開門,好趁沒人的時候趕緊離去,不然被人看見可就說不清了。
馬氏一路說笑著把李棗花往林氏母女住的茅草屋引去。
兩人剛走到茅草屋附近,就見茅草屋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季氏鬼鬼祟祟的從裡麵出來,緊接著田家安也慌裡慌張閃了出來。
李棗花一愣,馬氏故意嚷嚷:“喲!怎麼大嫂和二哥一起從屋裡走出來了?二嫂也一定在屋裡,我還以為我會撲個空,正好我和棗花找她有事。”
說罷,拉著李棗花飛快的向茅草屋走去,本來就隻剩幾步之遙,因此眨眼就到了門前。
季氏已嚇得臉青白,連招呼都沒有和馬氏、李棗花打,就趕緊溜了。